“老杰克随身携带的那把枪,你要是不认识的话可以让你们老大来看看!”
酒保的目光在左轮上停留了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他虽然认不出这把枪的特殊之处,但也知道这并非普通的手枪,而是属于某个有来头的人物。
在贫民区,这样的武器不仅是杀戮的工具,更是身份和权力的象征。酒保的戒备心稍稍松懈了一些:“请稍等一下,我去去就回。”
“好,”安特微笑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尽快,毕竟,大家的时间都很值钱。”
酒保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走进了吧台后面的一扇半掩的门。门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声音逐渐变得模糊,越走越远。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后,脚步声又在门后响起,酒保跟着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回来。
“你们好,我是马斯.雷诺兹,你们可以叫我马斯。”
安特看过去,这个叫马斯的男人体型微胖,但并不显得臃肿,反而给人一种结实而有力的感觉。他的身高大约五英尺十英寸,面容粗犷而坚毅,额头宽阔,头发稀疏,呈现出一种不规则的灰白色,这与他那浓密的黑色胡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尽管身处贫民区,他的穿着却非常讲究,一件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外面套着一件深色的风衣,风衣的领子高高竖起,增添了几分神秘感。衬衫是白色的,领口系着一条精致的领带,手上戴着一枚粗大的金戒指,上面镶嵌着一颗血红色的宝石。
装杯佬,这是安特对他的第一印象,伸出手:“你好,雷诺兹先生,我是安特.西斯。”
马斯握住安特的手掌:“西斯先生,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劳博将死者的照片拿出来,放在吧台上:“这个女人你认识吗?”
“这个女人?”马斯将照片拿起,眉头皱了皱,“两位,这个女人应该不是我们贫民区的吧?”
他将照片放下,嘴角微微下垂:“很抱歉,两位。毕竟我们只是贫民区里的老鼠,帮不到你们。”
劳博补充道:“她叫玛格丽特.布莱克,经常来你们贫民区为工厂主招工。”
“还是个同行?”马斯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不过,两位,希望你们能明白,我早已不做人口买卖这种令人厌恶的生意了。”
身为一帮之主,马斯早就深谙细水长流、可持续发展的道理,只有通过建立稳固的内部关系和赢得民众的一定程度的支持,才能确保帮派的长期稳定和繁荣。
因此,他早已摒弃了黑中介这种短视且风险极高的行当。尽管他有时也会用一些残酷无情的手段,但他对帮派成员的尽量照顾,以及对贫民区居民的一些小恩小惠,也在一定程度上为他赢得了人们的敬畏和尊重。
安特脸上保持着笑意,心中却在想:谢特,做人做到连黑帮老大都鄙视的程度,你说你该不该死?
“不不不,雷诺兹先生,”劳博解释道,“我们对你以前是做什么生意的毫不关心,只是想麻烦你帮我们查一下,她招过多少人?又是为谁招工的?这期间又有没有和什么人发生过矛盾?”
“这还真是一个大活……”马斯微笑着,他慢悠悠的说道,“好吧,看在老杰克的面子上,这个活我接了。不过,你们打算出多少钱?”
“还要钱?”安特一愣,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和不解。他原以为,一旦搬出老杰克的名号,这些人会毫不犹豫地提供帮助,毕竟老杰克在贫民区影响力不容小觑。
“不然呢?要吃饭的,”马斯似乎看出了安特的不爽,“西斯先生,我手底下这么多人要养,总不能让他们光合作用吧?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哪有这么好的事?我们只是黑帮,又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工厂主。”
安特嘴角抽搐:这话说的,就特么离谱!离了个大谱!!!黑帮怎么了?黑帮能比它们好得了哪去?你不感觉这种话从你一个黑帮头子的嘴里说出来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吗?
“西斯先生,请别这样看着我。再重申一遍,我们只是黑帮,又不是什么邪教徒,有些忌讳是打死也不敢碰的。”
“好吧,多少?”
“谢惠,一金人鱼。”
“多少?”安特满脸震惊,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你怎么不去抢呢?”
马斯语气平淡地回应道:“西斯先生,抢劫是犯法的,这可是基本的法律常识。”
安特不禁摸了摸额头,
额……
总觉得这对话里透着一股莫名的违和感,却又一时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你踏马一个黑帮头子,成天干着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还好意思在这儿一本正经地跟我讲‘犯法’这俩字?”
劳博的话给了安特一个很好的答案。
“不不不,”马斯依旧一脸淡定,“两位,我们已经从良了,现在做的都是合法生意。”
神踏马从良了,安特哭笑不得:“雷诺兹先生,我想,我们的身份你应该知道。”
老杰克的真实身份,对于这些黑帮老大们而言,绝非什么神秘莫测的谜团。不然,一个老瘸子凭什么能让一群在刀尖上舔血、视规则如无物的亡命之徒乖乖听话?“爱”的力量吗?
“怎么了?我又没犯任何规矩。”马斯咋舌道,“难道你们教会打算以势压人?”
劳博沉声:“这次的事件和恶魔有关,希望你能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有多严重?”马斯平静的摇摇头,“拜托,这里是贫民区。呵呵,有好事的时候不想着我们,总得上了倒是想起我们来了。”
劳博语气严肃:“恶魔一旦……”
“关我屁事!”马斯猛地打断了对方,语气中带着说不清的情绪,“像我这种人,每天都在刀尖上打滚,说不定下一秒就命丧黄泉。所以,我压根儿就不去想那些虚无缥缈的未来,我更在乎的是当下,是享受这眼前触手可得的每一刻。至于明天?呵呵,关我屁事!”
“而且,”马斯的语速缓了下来,脸上带着嘲讽之色,“贫民区不是已经被你们抛弃了吗?”
“雷诺兹先生,”劳博脸上勉强扯出一抹笑容,语气却透着几分担忧,“你这种偏激的想法,很容易被永恒会利用,到时候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