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男人似乎听懂了朋友的话,手指微微抽动了两下,那是他最后的力气。
他努力地睁开眼睛,用尽全身的力气,用力的眨了眨,仿佛在对这个世界做最后的告别。
房间中弥漫着一种极端压抑的沉默,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最后的结局。
“再见,我的朋友。”
终于,他缓缓举起手中的石头,对准朋友的脑袋,一声沉闷的声响在房间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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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贫民区边缘,有一处被遗忘的废弃下水道,这里寒冷刺骨,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墙壁上,一盏孤零零的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这是一盏玻璃外壳的灯具,外面还罩着一个看上去颇为坚固的金属笼,仿佛在默默守护着这片黑暗中的微光。
下水道的中间,有一处凸出地面的高台,高台表面布满了青苔和污渍,站着一个两米多高的恶魔,他全身覆满坚硬且闪着寒光的黑鳞,宛如穿着一件天然的铠甲。
恶魔的头部异常怪异,长着一对巨大的犄角,顶端还带着血红色的尖刺,散发着冰冷的杀气。
大嘴内,獠牙如匕首般锋利。脸上眼窝深陷,一双眼睛散发着血红色的光芒,仿佛两团燃烧的火焰,充满了嗜血与疯狂,让人不敢直视。
恶魔的四肢粗壮有力,手指和脚趾都异常修长,尖端长着锋利的爪子,那爪子闪烁着寒光,仿佛能轻易撕裂钢铁。
它的尾巴像是一条巨大的蟒蛇,在空中不断摆动,尾端长着一个巨大的尖刺,上面还滴着黏稠的黑色液体,散发出阵阵恶臭。
高台下面,一个兜帽人跪在地上。他恭敬地对高台上的恶魔说道:“使者大人,萨洛蒙已经被光明教会的骑士杀死了……”
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生怕引起恶魔的不满。
恶魔的目光缓缓落在他身上,血红的舌头在口中不断舔舐,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滋滋”声。它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他只是回到了永恒之境。”
“永恒之境……”
兜帽人低声重复着这个词,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与渴望,抬头望向恶魔,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似乎在寻求某种指引。
恶魔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高深莫测的意味。它缓缓抬起手,指向高台上的那盏灯:“就像这盏灯,生命与死亡不过是这盏灯的明与灭,而永恒,才是我们追求的终极目标。”
恶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蛊惑,兜帽人凝视那盏灯,仿佛看到了一条通往永恒的道路:“使者大人,我愿意追随您,追寻永恒!”
“嘘——”恶魔突然做出侧耳聆听的动作,又抬手指了指上方,“马蹄声。”
在夜幕的笼罩下,谨慎的人会选择留在家中,享受着家的安宁与舒适,而那些不得不出门的人,也会尽可能选择待在灯光明亮的地方,借着那微弱的光亮,驱散心中的恐惧与不安,根本不会来到这片区域。
“是巡警。”兜帽人沉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平时他们可不会来这种地方,看来是今天白天的那起事件,让他们开始注意到这里了。”
“使者大人,”他抬头看了一眼上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去解决他们!”
“几个巡逻而已,”恶魔的身影开始变淡,它那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不值得暴露。”
“世间终会毁灭,永恒终将降临。”
恶魔的声音逐渐变得缥缈,仿佛来自遥远的虚空,又如同在耳边低语,充满了神秘与威严。
随着最后一声低语,恶魔的身影彻底消失,它回到了镜世界,只留下一阵微风,轻轻拂过兜帽人的脸颊。
兜帽人跪在地上,低下头,低声重复着那句仿佛能改变世间命运的话语:“世间终会毁灭,永恒终将降临。”
一直等到恶魔离开,那股神秘而强大的气息彻底消散在空气中,兜帽人才缓缓起身,扫视了一眼四周,然后迈开脚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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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意外的清澈,湛蓝如洗,没有一丝云彩的点缀,仿佛是一块巨大的宝石。太阳火红得不行,如同一个巨大的火球,高悬在空中,散发着炽热的光芒,将大地照耀得一片金黄。
劳博坐在窗台上,望着这难得的美景,真好啊,岁月静好,宁静祥和,没有刀光剑影,也没有什么枪炮齐鸣,整个世界仿佛都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感觉。
每天之中,对于劳博而言最为重要的活动就是晒太阳了。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仿佛能驱散他心中的所有阴霾。他会闭上眼睛,让自己的思绪随着阳光飘荡,沉浸在一片宁静与安详之中。
“啊……这种生活,简直就是人生巅峰啊!”
劳博不禁感叹着,暖洋洋的阳光让他忍不住想要一直这样懒洋洋地待在这里,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时光。
美中不足的是,今天,正是他和查尔斯出院的日子,愉快的、带薪养伤的生活没了……就这样没了……
劳博原本还打算死皮赖脸地在医院住够一星期,好好享受这难得的清闲与舒适,可没想到才刚住了五天,医院就开始往外赶人了。
不得不说,猎魔人的身体素质确实强悍,让他连偷懒的机会都少了许多,这真是一个令人悲伤的故事。
“教会难道不给你们医药费吗?就不会在病历单上故意写得严重点,让我多住几天?这可是公家交费!公家交费!懂不懂公家交费的含金量???白瞎了医院这把这么好、这么锋利的刀!!!”
劳博在内心咆哮着……
当然,更让他不爽的是:看看查尔斯,出个院两个人来接;再看看自己,孤家寡人一个,左手接右手出院……
查尔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你是说,你现在是教会的临时工?”
“对啊,不过这也是监视的一种。”安特无奈的笑了笑,“我本想大声拒绝的,可奈何他给的钱太多了。”
查尔斯继续追问,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所以说,你现在是住在教会了?”
“没有,我还住在你那。”安特回答得毫不犹豫,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为什么?”
“住外面有餐补,还有租房补贴。”
“……”查尔斯抓狂,“狗屎!你不会是打算在我这里白吃白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