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查尔斯大力拍着面前的桌子,“劳博,别忘了你在医院里的遭遇,哈哈哈哈……”
劳博的目光瞬间变得呆滞,然后喉咙开始颤抖,呜咽地发出什么声响。
“我就想试试谈恋爱是什么感觉,从母胎单身到现在,我容易吗我……”
劳博的理智崩溃了……
“别搭理他,这狗东西又抽疯了。”
查尔斯一脚踢过去,将劳博踢翻在地。然后专心对付盘子中的羊腿:“史密斯太太的手艺就是好,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烤全羊了?”
虽然贵族和富人在饮食上较为丰富,但由于饮食习惯和烹饪方式,烤全羊只有在某些特定文化和场合中才是重要的菜肴。
“有一个古老而美好的传说,”史密斯太太笑着说,“每当夜幕降临,繁星闪烁之时,人们若能品尝到与自己星座对应的神奇动物所幻化而成的美食,便能获得星辰的祝福。”
“可我是金牛座,”查尔斯一脸的惊讶,“不是白羊!劳博,你是白羊座?”
也不知道是联想到什么,劳博抓着自己的头发,满脸悲愤:“我是处女,我是处女座!”
查尔斯又看向老杰克:“你呢?”
老杰克醉意微醺:“我是双鱼座。”
“我是白羊座!”史密斯太太敲敲桌子,“你有意见?”
“好吧,我没意见,”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厨子,尤其是掌管自己一日三餐的厨子,查尔斯举手投降,然后看向安特,“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是什么星座?”
“不知道,”安特强忍着笑着,“我什么都忘了,不过你该庆幸史密斯太太不是天秤或者射手,不然……”
“不然什么?”劳博反驳着,“把天秤磨成粉,混在调料里。这很难吗?”
“天秤姑且可以用你这个办法,但射手呢?”安特将身子凑得更近些,轻轻拍了拍劳博的肩膀,脸上浮现出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情,缓缓开口:“虎毒不食子啊……劳博……”
劳博被安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和莫名其妙的话语弄得一头雾水,他困惑地皱起眉头,头顶仿佛真的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眼神中满是不解与迷茫,直勾勾地盯着安特:“什么意思?”
“扑哧……咳,咳咳咳……”老杰克差点被呛死,他颤抖着手,指着安特,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声。
好不容易缓过劲儿,他还是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一边笑一边指着安特,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你小子,咳咳咳……你小子……”
查尔斯也终于反应了过来,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爽朗而富有感染力的大笑。
他整个人都笑得趴在桌子上,一边笑一边用力拍打着桌面:“哈哈哈哈哈……”
史密斯太太静静的看着眼前这欢乐的一幕,她的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淡淡的欣慰之色。
猎魔人,这一职业自古以来便与无尽的危险和死亡如影随形,每一次踏上征程,都可能是与死神的殊死搏斗,死亡率之高令人咋舌。在这样的生活中,他们能够像此刻这般毫无顾忌的聚在一起,尽情欢笑的日子实在是珍贵而又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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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自己的喜怒哀乐。
在城市一处深邃而浓重的黑暗里,微弱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伊桑无力的靠在垃圾箱旁,他那身衣服早已破旧不堪,布满污渍和破洞,脸上满是尘土,混合着干涸的血迹,狼狈至极的模样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垃圾箱里散发出刺鼻的异味,与他身上的恶臭交织在一起,街道两旁的路灯昏暗,投下斑驳的光影,映照着他那孤独的身影,周围的环境仿佛也在诉说着他的不幸。
他的眼神空洞,透露出无尽的疲惫与绝望,仿佛已经对这个世界失去了最后一丝希望。
他感觉自己疲惫至极,仿佛身体的每一根纤维都被无尽的劳累所浸透,累得就像这样沉沉睡去,再也不要醒来。
可他很清楚自己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完,他用力地抬起头,随后有冰冷的风吹在他的脸上,无情地提醒着他,现实是多么的残酷,生活并不会因为他的可怜而有丝毫的怜悯。
伊桑生活在贫民区,几天前,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兄弟,这一幕至今仍像噩梦般萦绕在他的心头。
可笑的是,这本该是令人痛心疾首的事,然而,在这个残酷的现实中,这么做竟然是为了让兄弟早日解脱。
伤口感染了,救不活了……即使有一线希望,那昂贵的医药费也远远超出了他们这种人的承受能力。在这个社会里,工厂主们视他们这些工人为一次性用品,坏了就扔,毫不心疼。他们的生命在资本面前轻如鸿毛,没有任何价值。
今天,伊桑鼓起勇气去找工厂主,不为别的,只为兄弟的家人,希望工厂主能良心发现,给予一点赔偿。然而,现实再次无情地给了他一记耳光:
他连工厂主的家门都进不去,就被一群冷酷无情的保安拦下。他们像对待垃圾一样对待他,拳打脚踢,将他扔出了大门。
伊桑靠在冰冷的垃圾桶上,身体的疼痛远不及内心的绝望,泪水不受控制得从他的眼角流落,他大口地呼吸着,握紧拳头,咬着牙,目光里充斥着怒火。
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被命运玩弄于股掌之间。他的兄弟,他的家人,不应该遭受这样的待遇。
有脚步声在靠近,节奏不紧不慢,却在这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清晰。伊桑的神经瞬间紧绷,他警惕的偏过头,目光在黑暗中迅速扫视。
按照规定,如果没什么特殊情况,晚上除了巡警,其他人都不允许在街上长时间停留。
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都像是在敲打伊桑紧绷的神经,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终于,一个身影在街角的昏黄路灯下逐渐显现,那是一个全身隐藏在黑袍里的人,连头都遮得严严实实,只能看到一双闪烁着不明光芒的眼睛。
“邪教徒!”
伊桑的心跳瞬间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膛。但紧接着,他又松了一口气:不论是恶魔也好,还是邪教徒也好,只要不是巡警就好。
遇到恶魔或者邪教徒,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死掉,而对他来说,也许死亡也是一种解脱。他早已对这个世界失去了太多留恋,生活的重压早已将他逼到了绝境。
可如果遇到的是巡警呢?被抓起来他倒是不怕,但罚款却让他心生恐惧。
伊桑的身上已经没有多余的钱了,每一枚铜珍珠都关系到他和家人的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