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要跟我说这些虚头巴脑的废话,拿出点诚意出来比什么都强!”马斯毫不留情地打断他,脸上挂着一抹冷酷的冷笑,“我只知道,我手下有一帮兄弟,他们得吃饭,得养家糊口,我不能让他们跟着我喝西北风。我得为他们负责,得让他们有饭吃、有钱赚。”
“你们觉得,对于我们这些连明天都未必能挺得过去的人谈论明天的计划、明天的希望,真的还有意义吗?”马斯沉声说道,“这里是贫民区,有贫民区的生存法则和规矩。要么,你们痛痛快快的掏钱;要么,你们就去找其他人,别在这儿搅局添乱,影响我们这些本就艰难求生的人。”
女人的声音再度出现在安特的脑海之中:“今天出门应该先看一下黄历,倒霉透了……”
安特对此已经免疫,总不能让他把自己的脑袋切开看看吧?而且,这声音出现的虽然没有规律,话语中的内容也让人摸不着头脑,但细想一下,总有那么一分道理。
就拿现在这种情况来说吧,真是够倒霉的:找到了这么个黑帮老大,脑子简直像是被门挤了一样,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搞得人心烦意乱。
将目光看向劳博,看得劳博心里发毛:“早就跟你说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这又不是我造成……”
安特伸出一只手:“拿钱!”
劳博愣了一下,原来是这样啊!
只不过,他忍不住苦笑,“一金人鱼,我去哪弄去?”
“教会没给你活动资金?还是克劳斯贪了?”
“哪有这么多?”
“你没存款吗?”
“说不定哪天就挂了,还存下来?脑子有病吧我?你的呢?”
“我更没有,这个月已经没几天了,克劳斯说下个月一起发。”
“看样子,二位的手头似乎有些拮据啊?”马斯敏锐的捕捉到了两人对话中的关键信息,嘴角微微上扬,“不如这样吧,我这儿刚好有一场至关重要的比赛,正缺人手。你们要是能帮我拿下这场比赛,我就帮你们查你们想要的资料。这是一笔公平的交易,大家各取所需,互不亏欠,怎么样?”
“比赛?”安特看过来,“什么比赛?”
马斯回答:“打拳!”
劳博紧接着问道:“黑拳?”
安特与劳博四目相对,劳博眼中怒火燃烧,你让教会骑士去打黑拳?这是莫大的侮辱;而安特眼中则满是好奇的光芒,黑拳啊,这玩意他只听说过,还没见过。
“冲冲冲冲冲,干干干干干!”女声又一次出现在安特的脑海中,就好像一个女人挥舞着拳头在他的脑袋里兴奋的大喊,“本小姐一个闪电五连鞭把他们拍到墙上扣都扣不下来!”
马斯似乎误会了他们的意思:“两位请放心,我绝对会全力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毕竟,拒绝教会的要求,和杀了教会的人,这两者的性质是截然不同的。”
“拒绝教会的要求,最多是被视为不合作,可能会面临一些压力和责难;而杀了教会的人,那可是严重的罪行,会引发教会的全力追捕和严厉惩处。所以,你们完全可以放心,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帮我打赢对手,绝不会让你们陷入危险之中。当然,如果你们觉得风险太大,也可以拒绝。”
这话说得,是不是看不起我?安特眼中闪过一丝挑衅的光芒:“带路!”
马斯微微颔首,将吧台后面的侧门打开,然后侧身站在门边,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请!”
走出酒馆,一股浓烈得几乎令人窒息的腥臭味瞬间如潮水般汹涌而至,铺天盖地地将他们包围。
空气中充斥着腐朽的气息,那是一种混合了陈年垃圾、腐烂动植物以及各种不明污秽物的恶臭,仿佛能将人的心肺都腐蚀掉。
厚重的尘埃在空气中肆意飘荡,如同一群贪婪的幽灵,争先恐后地钻进人的鼻腔和喉咙,每呼吸一次,都宛如是在用粗糙的砂纸磨砺着脆弱的肺部。
马斯走在队伍的最前方,头也不回地说道:“我们可能要走很长一段时间,希望你们能够忍受这种恶劣的环境。”
小巷宛如一条条蜿蜒曲折的蛇,相互交错着在这片破败的城区蔓延开来,构成了一座令人眼花缭乱的迷宫。它的布局错综复杂,让人轻易就会迷失方向,分不清东南西北。
在这短短的行进路程中,他们便接连不断地遭遇了好几个岔道口。不过,马斯对这里的一切都了然于心。他领着两人在这曲折蜿蜒的巷道里稳步穿行,毫无迟疑之态,仿佛每一条狭窄的小巷、每一个隐秘的转角都早已深深刻画在他的记忆深处。
走得越久,安特的好奇心就越发强烈,他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些路,你是怎么记住的?我都快被绕晕了。”
“自己的家,闭着眼睛也能找到路。”马斯淡然回答,“西斯先生,如果你一直生活在这里,你也能像我一样,将这里的每一条小巷都牢记在心。”
一边行走,一边闲聊,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突然,马斯的脚步停了下来,他转过身,望着安特和劳博:“到了。”
道路的尽头矗立着一处废弃的工厂,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破败的厂房显得格外阴森。
隐隐约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加油声和呐喊声,声音此起彼伏,充满了病态的激情与狂热。
跟着马斯走进工厂内部,一股压抑而紧张的气氛扑面而来。昏暗的阳光下,人群密密麻麻地围在场地四周,他们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中央的拳击台,脸上写满了期待与兴奋。
拳击台上,两个壮汉正赤膊相对,肌肉紧绷,汗水在阳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如同野兽一般互相撕咬、碰撞在一起,将这场比赛演绎成一场原始的搏斗盛宴。
周围的观众们情绪亢奋到了极点,他们挥舞着手臂,大声地为自己支持的拳手加油助威。有的人为了能看得更清楚一点,不惜站到了椅子上,踮起脚尖,伸长脖子,目光紧紧锁定在拳击台上。甚至还有人激动得难以自持,猛地撕裂自己的衣服,挥舞着破布,如同挥舞着战旗一般,疯狂地呐喊着,宣泄着内心无尽的激情与热血。
安特和劳博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两人同时从对方的眼神深处捕捉到了一抹难以置信的震惊:这踏马疯了吧?还有女的,而且看样子还是上层社会的千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