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往前走,那悠扬的歌声愈发清晰。前方,一片灯火辉煌的舞池映入眼帘。抬头望去,一盏巨大的吊灯悬挂在舞池上方,吊灯上镶嵌着数不清的水晶,这些水晶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犹如无数颗璀璨的星辰,让人目眩神迷。
舞池中人影绰绰,男男女女皆戴着精致的面具,随着音乐的节奏在舞池里尽情扭动着身体,舞姿充满了挑逗与魅惑,每一个动作都散发着难以言喻的魅力,让人不禁为之兽血沸腾!
“所以,”安特微微侧身,从身旁车夫恭恭敬敬递过来的托盘中拿起两面面具,给劳博一面,“你把我带到这种地方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是为了让我好好欣赏这纸醉金迷的场景?让我以后不会被这种浮华所诱惑?”
“哼,劳博,你这可真是太看不起我了。这种充斥着无尽欲望的场合,只会激起我内心深处的反感与嫌恶!”
“不,我可没想这么多!”劳博摆了摆手,他的目光穿过人群,投向不远处的高台。
高台上坐着不少人,他们所戴的面具,比之舞池中众人所戴的更为精致华美。面具之下,一双双眼睛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光芒,那光芒中带着审视,带着挑剔,甚至带着一丝贪婪。
他们对着下方舞池中的人群指指点点,时而交头接耳,时而放声大笑,那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仿佛下方的人不过是他们眼中的玩物,供他们随意把玩、嘲笑。
在这笑声中,舞池中的人们却浑然不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随着音乐的节奏尽情舞动,全然不知自己已成为别人眼中的笑柄与猎物。
“我呢,最近手头有点紧,”
劳博的目光在高台上四处游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特定的目标:“安特,差点忘了跟你说,虽说这里的背后有不少贵族在撑腰,但也有相当一部分贵族跟咱们的想法一样,对这种乌烟瘴气的场所深恶痛绝。所以,他们也明令禁止家族中的人来这种地方。一旦发现有家族成员涉足,处罚可是相当严厉的。”
“轻则会遭受一顿棍棒教育,让他们长记性;重则会被赶出家门,断绝与家族的一切关系。”
“但年轻人嘛,你懂的,总是血气方刚,好奇心重,又怎么能抵挡得住这花花世界的诱惑呢?所以,总有一些按捺不住的,会偷偷摸摸背着长辈跑到这里来,寻求一时的刺激和快乐,完全不顾忌后果。”
“而我这次来,就是想瞅瞅运气,看看能不能抓到几个这样的‘逃家’贵族子弟。要是能抓到,正好可以敲诈他们一笔,弄点钱来花花,缓解一下我最近的经济压力。”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安特恍然大悟,“既然如此的话,按照江湖上‘见面分一半’的规矩,这次弄到的钱,你得给我一半!”
虽然劳博的面部被面具所遮掩,但从他的声音中也能听出来他此刻脸上的表情很精彩:“哪里有这种江湖规矩?”
安特眼中却带着一丝狡黠:“不分也行,大不了我去教皇那里告发你,就说你来‘天堂之境’这种地方释放压力。教皇要是不信的话,我就花钱在报纸上刊登,包月刊登!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怎么这么毒?”劳博能怎么办?唯有无奈的妥协,“行,你赢了,一人一半!”
“嘻嘻,这才对嘛!”安特亲热的搂住劳博肩膀,一副斩鸡头、烧黄纸、歃血为盟、生死与共的好兄弟模样,“兄弟,以后有什么好事儿,可别忘了带上我!”
劳博牙齿咬得咯嘣响:“你可真是个王八蛋!”
“谢谢夸奖!”
很快,劳博的目光就锁定在一个女人身上。在这里,来往的宾客绝非仅有贵族男士那么简单,一些女贵族也时常踏入此地。她们戴上精致的假面,或展现出高雅脱俗的气质,或流露出放荡不羁的风韵,穿梭于人群之中,吸引那些同样戴着假面的贵族。
若是彼此心意相通,一拍即合,便携手步入隐秘的房间,轻轻摘下对方的假面,相互深入了解。
非常单纯的深入了解,别想多,毕竟有的时候会是同性,也有的时候并不是两个人,大家聚在一起就是单纯的交流一下感情。
“找到了?”安特的目光很毒,看到劳博的眼睛停下来就迫不及待的问,“这么快?你可真厉害呀劳博!哈哈哈,终于有钱了,兄弟我现在全靠查尔斯和史密斯太太养着!”
安特是光溜溜来到这个世界的,根本就没兜,更别说什么“兜里比脸上都干净”的冷笑话……
“发了!”劳博比安特还激动,“这次咱俩可真是发了!”
“怎么?这个女人很有钱?”
“呵呵,你知不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一件很有趣的故事。”劳博嘴角上扬,“两位年轻的伯爵在这里同时看上了一位韵味十足的女人,”
劳博的嘴角已经上扬到了一种压不下去的程度:“两人几乎同时邀请到了这位女子,一同前往一间僻静的房间。当他们三个满心欢喜摘下彼此的面具时,空气凝固了——它们是一家人!”
额……
安特的额头冒出冷汗,这个有趣的故事,还真是充满了事故……只能说,你们这些贵族真会玩……
劳博还在憋着笑继续讲述着:“不知道是哪位好事者将这荒唐的一幕传了出去,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在贵族圈中迅速蔓延开。他们的家族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这种荒唐之事又怎么能容忍?他们的族长毫不犹豫的将那两位年轻的伯爵逐出家族,剥夺了它们头衔与继承权。”
“而那个女人虽然同样难逃其责,但考虑到她的性别以及在外面的生存压力,他们的族长最终决定对她从轻发落,只是将她禁足在家族的庄园中半年,最近才刚刚解禁。”
“这女人是胎盘吧?”听完劳博的讲述,安特实在理解不了这种女人是怎么想的,“刚解禁就又来?这次要是再被他们家族知道了,恐怕就不仅仅是禁足这么简单了吧?我要是她的族长打死她都是轻的!”
“脑袋发育正常的人会来这种地方吗?”劳博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这里可是出了名的荒唐之地。”
“说的也对,”安特点点头,“算了,不管这些了,劳博,上,这次一定要狠狠宰……”
话说一半,安特的声音戛然而止,一股凛冽的杀气从他身上迸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