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炮,坦克(早期轮式装甲车),喷火器,以及天上的热气球,这些东西的存在,让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种更加恐怖的氛围中。
远处的工厂内,蒸汽机的轰鸣不断,机器的齿轮飞速旋转,蒸汽在管道中奔腾,工人们穿梭于机器之间,工厂的烟囱不断向外喷吐着浓烟,这一切都在向世界宣告:战争的机器已经启动,而这座城市,已经做好了迎接风暴的准备。
灰黑的乌云在天空中卷积成一团,一阵阵低沉的雷声从远处滚滚而来,紧接着,大雨如注,倾盆而下。
街道上,全副武装的警员们坚守在各个重要的路口,黑色的雨伞如蘑菇般在街道上撑开,雨水顺着伞面滑落,汇成一条条小溪,冲刷着街道的每一寸土地。
安特三人躲在街角的屋檐下,躲避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他们现在已经进入了城市的贫民区,这里的街道狭窄,破旧,房屋低矮,且拥挤不堪。
雨水冲刷着街道,将积聚已久的泥泞和污垢一股脑地卷起,一股令人窒息的潮湿恶臭气息弥漫在空气中。泥土与腐烂垃圾混合的味道,夹杂着下水道中涌出的污水味,让这里更添了几分荒凉与孤寂。
“这雨……”
查尔斯叼着一根湿透的雪茄,望着大雨发呆。
劳博蜷缩在屋檐下,冰冷的雨水顺着屋檐的边缘倾泻而下,砸落在他身上,将他的衣服打得湿透,贴在身上,让他感到一阵阵寒意。他抬起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眼神中满是无奈和烦躁。
环顾四周,街道上一片泥泞,积水已经漫过了脚踝,他抱怨道:“这雨下的真不是时候,得找个地方躲躲……”
“那里怎么样?”
安特将手指向前方,那里是一家破旧的酒吧。雨水冲刷着酒吧的招牌,将上面的字迹洗得干干净净,露出斑驳的底色。
招牌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大字——“欢乐时光”。
“嘿嘿嘿……”劳博咧开嘴,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好地方!走,宰肥羊去!”
话刚说完,他便迫不及待的冲进雨幕,飞快地向酒吧跑去。
“砰!”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酒吧的大门被猛地踹开,冷冽的风雨瞬间涌入室内,驱散了原本积聚的温暖与舒适。
坐在吧台后的人吓得打了个哆嗦,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正要怒斥来者,可当他看清进门的人时,脸上的怒气瞬间消失,起身说道:“你们来干什么?”
“呦!马斯!”劳博大摇大摆地走进酒吧,将湿漉漉的风衣随手扔在旁边的酒桌上,“你怎么当起酒保了?角色扮演?”
安特走进来,环顾四周,酒吧里空荡荡的,除了吧台后的马斯,连一个客人的影子都没有,他挑了挑眉:“咦?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的小弟呢?再不济也该有几个客人吧?什么时候混成这样了?”
马斯摇摇头:“为了保证战争发生的时候不会出现意外,我们又对贫民区展开了一场秘密清洗,那些有歪主意的都被逐一清除。事情才刚刚办完,给他们放个假,休息一……”
“狗屎!”劳博突然激动的一巴掌拍在吧台上,他脸涨得通红,眼神中满是愤怒和不甘,“凭什么?凭什么你们黑帮都能有假期,我却没有!!!”
众人沉默,酒吧里的气氛瞬间奇怪起来。
少顷,一脸错愕的马斯才说道:“好吧,事实上是我最近砍的人有些多,心里有点乱,想静一静,就把他们全赶出去了……”
劳博:“……”
“那么……”马斯的表情有些尴尬,他拿起调酒杯,“想喝点什么吗?我请客。”
查尔斯憋着笑:“随便吧。”
安特则是大力地搂着劳博肩膀,冲他挑了挑眉:“改天有空咱们去把克劳斯砍了?他不给你放假?我帮你把他砍成八段!”
“威尔逊先生,”马斯将一杯酒放到查尔斯面前,“第一杯是您的。”
“你们是不是认识?”劳博插口问道,“你怎么对他态度这么好?”
“福利院!”马斯很干脆的回答,“威尔逊先生和老杰克还有史密斯太太的福利院中,有很多是我们贫民区的孩子,我很感激……”
查尔斯笑了笑,拿起马斯调的酒,喝了一口,然后默默的把酒杯放在吧台上:“你调的是什么酒?”
“很难喝吗?”马斯有些意外,“您说随便,我也是随便调的,但应该不会这么难喝吧?”
说着,他就从吧台上拿起那杯酒,喝了一口后,
他的表情有些怪,
低头看了看酒杯中的酒,又抬起头看看三人,若无其事的说道:“很抱歉,他们又往水里掺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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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光之大教堂的穹顶高耸入云。
骑士长克劳斯独自站在教堂的高处,目光穿透雨幕,俯瞰着脚下的城邦。
城市的街道被雨水冲刷得一片湿滑,唯有如繁星般闪烁的灯光,为这座沉寂的城市带来一丝温暖与光明。
街头上,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警员)在雨中巡逻,他们穿梭在街道的各个角落,维持着这深夜的秩序。
克劳斯缓缓收回目光,这几日来一切似乎都异常平静,平静得仿佛决战只是人们心中一个无妄的幻想。
然而,遗憾的是,这并不是。
“嗨!克劳斯,你是在洗澡吗?”
身后,传来一道的调侃的声音声,克劳斯转过身,看到骑士利桑德正站在不远处。
“这里风景不错,”克劳斯缓缓走过来,“吹吹冷风淋淋雨,更不错。”
“你现在的样子糟透了。”利桑德摇了摇头,“冕下说的对,你就是太过于正经了,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克劳斯笑了笑:“我明白,只是,它们要来了,说心里没有一点压力,那是不可能的。”
利桑德沉默了片刻,走上前,拍了拍克劳斯的肩膀:“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你害怕死人,害怕失去并肩作战的兄弟们。可是,克劳斯,我们骑士不就是为了这个才存在的吗?”
克劳斯摇了摇头:“决战即将来临,可它到底什么时候来临?这种等待的煎熬……”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努力寻找合适的词汇来表达内心的焦虑,“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敌人却迟迟不露面,这种被动的局面,让我感到无比的,郁闷,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