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被彻底点燃了,他们扬起手中的武器,砍刀、狼牙棒、钢管、大扳手、铁锤……
大家齐声吼道:“砍死它们!”
声音震耳欲聋,直冲云霄。
“武器!”
马斯一声厉喝,七八个人合力将三个沉重的大木箱从酒吧的后方搬出,放到酒吧的中央位置。
马斯从吧台后翻身跃出,大步走到木箱前,双手紧紧握住箱盖的边缘,用力一掀,将箱盖打开。
昏暗的灯光下,箱子里的武器闪烁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里面摆满了步枪,旁边是一盒盒子弹,还有燃烧弹,它们被小心地放置在箱子的角落。
马斯转身面向众人:“一人一把!今晚,我们弄死那些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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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注,天空仿佛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无尽的雨水如同倒悬的海水,从天而降,汹涌澎湃。
整座光之城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漆黑如墨的乌云如同沉重的铁块,从四面八方重重封锁,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所有居民请注意,所有居民请注意!镜世界已经扭曲了现实世界,镜世界已经扭曲了现实世界!请尽快赶到最近的公共避难所,重复一遍,所有居民请立即前往最近的公共避难所!”
街头上,喇叭机械地重复着。
仿佛经过了无数次演习,后方的士兵穿梭在人群中,指挥着居民们有序撤离。人群在他们的引导下,慌乱而有序地向避难所奔去。
前方,士兵们已经严阵以待。随着一声令下,武器喷吐出火舌,将一头又一头从扭曲的镜世界中涌出的妖魔射死在了路上。
妖魔的身躯在弹雨中被打得千疮百孔,鲜血四溅,很快染红了街道,与雨水混在一起,流淌在地面上,形成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色溪流。
妖魔的尸骸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有的还在微微抽搐,仿佛不甘心就此死去。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火药味,让人几乎窒息。
在另一处防御阵地上,劳博将手中的步枪狠狠地丢在地上,咒骂道:“踏马的!该死的大雨!”
雨水夹杂着泥泞飞溅在他的脸上,却丝毫没有冲淡他脸上的怒气。
他大声咆哮着:“快快快!给我重新拿一把枪来!”
大雨给战场带来了巨大的困扰,雨水侵蚀了战士们的武器装备,不仅是步枪,就连火炮也受到了显着的影响。炮管表面覆盖了一层湿滑的泥水,炮闩的开合变得异常艰难。炮手们不得不频繁擦拭炮身,以确保火炮能够正常发射。
更糟糕的是,大雨如同一层厚重的灰色帷幕,遮蔽了战士们的视线。
“该死的大雨!这该死的大雨!这群畜生真会挑时候进攻!”
劳博狠狠地跺了跺脚,咬牙切齿。
“想开点,劳博。”一旁的安特架着马克沁机枪,扣动扳机,“咱们根本就不需要瞄准,这其实是个好消息。”
恶魔的数量实在太多了,根本不需要瞄准,只要对准前方扣动扳机就行。
劳博吼道:“这踏马根本就不是一个好消息!”他的声音几乎被马克沁机枪的轰鸣声淹没,“打了半天,也没见它们的数量减少!这些该死的恶魔就像潮水一样,一波接着一波……”
“别废话!你有发牢骚的时间还不如过来给我帮忙补充弹药!”
“我说,”劳博接过士兵送来的长枪,“要不咱俩冲进去大干一场?”
“你在开什么玩笑?”安特扣动扳机,枪声带着碎肉与猩红溅起,“这踏马是战场!咱俩还没冲过去就先被自己人打成筛子了!”
“我知道!”劳博举起长枪,砰,“这雨下得太踏马让人憋屈……”
恶魔不断地出现,一切行动都出于本能。它们在雨中咆哮,嘶吼,一次次发起送死般的进攻。
坦克缓缓驶来,它们的外观笨重而粗糙,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随着坦克的移动,机枪口喷吐出炽热的火舌,数不清的恶魔倒在积水之中。
更多的嘶吼声在战场上此起彼伏,如同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咆哮,撞击着每个人的耳膜,带来令人窒息的痛楚。
突然,一名士兵倒下,他四肢抽搐,浑身颤抖,皮肤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蠕动,肌肉开始扭曲,骨骼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吱声。
“砰!”
他的战友没有丝毫犹豫,一枪打爆了他的脑袋,然后迅速将枪口转向前方,继续对那些恶魔发动射击。
“不要有任何害怕、慌乱的情绪,务必保持理智、清醒,不要被恶魔侵蚀!”劳博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这场战争,我们一定会胜利!”
鲜血在雨中飞溅,雨声、机枪声、嘶吼声。
雨幕下,整个战场变成了一片人间炼狱。
在这场暴雨的另一端,平民区与贫民区的交界处。
“吁——”
一声清脆的马嘶划破了雨夜的宁静,高大的战马在福利院门口停下,查尔斯翻身下马,快速走向福利院的值班室。
负责保护这片区域的格里芬探长早已站在门口,侧过身子,将查尔斯迎了进来:“威尔逊先生,教会将您派过来了?”
走进值班室,屋内昏黄的灯光驱散了外面的黑暗和寒冷,查尔斯将身上的雨衣挂在门旁的衣架上:“我自己申请的,这里一切正常吧?”
“一切正常,刚开始的确出现了一些慌乱,不过已经被安德森院长安抚下来了。”
“您不用太担心,恶魔现在还没攻破我们的防线,而且,有我们在,这里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还是小心一点为好。”查尔斯摇了摇头,“这一次是世界的入侵,一旦让镜世界的坐标和现实世界完全重合,任何地方都能出现恶魔。”
格里芬探长点了点头:“明白,我会让他们多加小心……”
就在这时,值班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位苍老的妇人走了进来。
她是福利院的院长,名叫玛丽·安德森。
她的头发已经完全花白,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皮肤干枯而褶皱,眼神中透着疲惫和忧虑,看起来已经七十多岁,但实际上只有五十多一点。
“您好,威尔逊先生,”她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微微鞠了一躬,“没想到这次是您来了,孩子们知道后一定很高兴。”
查尔斯转身,微微屈身还礼:“院长,最近福利院的情况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