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面包、煎蛋、燕麦粥、咖啡、水果、蔬菜炖肉、沙拉、烤肉、奶酪、甜点、坚果、饼干……
真理学院的食堂采用自助式供餐,除了不提供酒水,其他的任何正常食物,这里都能找到。
“安特.西斯!”劳博将餐盘重重的放在餐桌上,直勾勾地盯着对面正在喝番茄汤的安特,“你什么意思?觉得我是累赘?”
劳博的旁边,艾薇正用刀叉切割着面前的肉排,但她的眼神却始终紧紧盯着安特,仿佛那块肉排就是安特的身躯,而她正试图用刀叉将他撕成碎片。
坐在安特旁边的马修见状,连忙笑着打圆场:“好了好了,都别这么激动,他也是为了你们好。”
从咖啡馆回来后,安特与院长的谈话核心,正是他需要独自行动。因为除了他,没有人能够直面污染源的侵蚀。
在咖啡馆里,污染源对艾薇和劳博的主动侵蚀,让安特心中充满了惊慌。他无法想象,如果他们俩被成功侵蚀,自己该怎么办?亲手砍死他们?
“侵蚀有距离限制,距离得越近,效果越强!”安特拿起面包沾了点肉酱,“这里是真理学院,污染源不敢轻易过来,你们待在这里,别给我添乱。”
劳博的表情僵硬,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安特的出发点是好的,
但是,他此行的初衷不就是为了协助安特吗?现在却被告知只能待在后方,成了拖后腿的存在?
一时间,劳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沉默地盯着自己的餐盘,心中满是失落和不甘。
艾薇把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他是推门走进来的。”
安特抬起头:“嗯?”他有些困惑,不明白艾薇这句话的意思。
“上午在镜世界的时候,污染源是推门走进咖啡馆的。”艾薇放下刀叉,认真解释道,“我有一个猜想,也许他的虚实转换,并不能直接穿过已有的物体。不然,他完全可以直接从外面穿墙而入,而不是多此一举推开那扇门。”
安特微微点头,沉吟道:“有道理……”
“我不保证一定是这样,毕竟,他对你态度很好也很礼貌。也许推门进来,只是单纯的为了礼貌。”
安特点头肯定,接着又问:“你还有其他发现吗?”
艾薇陷入回忆,梳理着这段时间的经历:“瑞柯不是污染源的本体,这只是一副他冒充的皮囊。我不相信,污染源会去当一个软饭男……”
她停下来想了一会儿,继续推断:“大概率是我们调查瑞柯夫妻的时候被他察觉到了。”
“然后他提前将瑞柯转化,将计就计,想要把我们的调查方向引到错误的地方。”
“他这么做是想隐藏真正的线索?”劳博呼吸急促了起来,“也就是说你们俩的方向没错?那就安排人继续追查瑞柯夫妻他们身边的人啊!!!”
“不,”马修摇摇头,“他伪装成瑞柯,不就是想让我们照着这个方向继续追查吗?”
劳博迷茫了:“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艾薇用叉子指了指安特:“他正在做。”
劳博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他不解地看着艾薇,又转头看向安特,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找到线索。
艾薇见状,开口解释道:“以不变应万变。”
“不论污染源想误导我们什么,我们都不理,继续按照之前的想法查。否则,你觉得安特上午在办公室里和院长谈完之后,为什么还要翻看那些资料?”
安特端起快要凉掉的热汤,仰头一口气喝完,用纸巾擦拭一下嘴角:“没错,我会继续去下城区查。至于你们,就按照我和院长谈好的安排。”
“劳博,你和马修还有其他学者带人去查,将真理之城上上下下、全方位、无死角的查一遍。艾薇留在真理学院,和其他人一起整理你们查出来的资料,梳理线索,别让任何细节从我们眼皮底下溜走。”
“而我,”他站起来,“先去睡觉,养精蓄锐,今天晚上就去找资料上查出来的人谈谈!”
劳博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你为什么要晚上才去?现在就去啊!”
“你这个骑士是不是走后门才当上的?”马修被劳博的智商打败了,有气无力,“晚上是恶魔的活跃时间,更容易抓住永恒会的成员。”
“而且,晚上人少,不容易闹出惊慌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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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桨帮,
最初是由一群失业的水手和渔民组成的一个松散联盟,互相扶持,勉强维持着最基本的生活。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联盟逐渐被黑暗和暴力侵蚀,最终演变成了如今的烂桨帮。
他们在下城区的码头和狭窄街巷中,对渔民和小商贩收取保护费,此外,还会在一些隐蔽的角落组织非法赌博,吸引那些走投无路的人前来碰运气,从中抽取巨额利润。
帮派的头目是一个名叫“老船长”的男人。他曾在一艘破旧渔船上当过水手,后来因为一场意外失去了一条腿,只能靠木拐支撑行走。
老船长虽然残疾,但心狠手辣,凭借一股狠劲儿,硬是在下城区站稳了脚跟。
夜幕低垂,下城区的喧嚣逐渐被黑暗吞噬,街头的行人稀稀落落,但个个都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安特悄无声息的漂浮在空中,真理之城那浑浊的空气成了他最好的掩护,让他在夜色中如影随形,无人察觉。
一阵凉爽的晚风迎面吹来,让人神清气爽。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下方便是烂桨帮的据点,是一处废弃的码头仓库。
库外是一片泥泞的滩涂,地面湿滑不堪,到处堆满了被丢弃的鱼内脏和各种垃圾,腐烂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吸引着成群的海鸥和嗡嗡作响的苍蝇。
破旧的渔网、生锈的铁锚和发臭的鱼货,还有那边的人和羊,等会儿……
人?羊?狗屎!这踏马都是些什么特殊嗜好?
我勒个法克,这场景杀伤力太大了,安特第一次感到,能夜视也不是什么好事。
必须得找个地方洗洗眼睛,否则这污浊的画面怕是要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从空中缓缓降落,举起手中的枪,对着夜空鸣枪示警。
“老船长在吗?”
仓库里传来一阵嘈杂声,接着,一群身影从破旧的仓库中鱼贯而出。
当他们看清来者只有安特一人时,原本嘈杂的议论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短暂的愣神。
紧接着,哄笑声此起彼伏,
“哈哈,就一个人?还敢来这儿找事儿?”
“就凭他手里那把破枪?真是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