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骨刃划开血肉,剑锋却毫不停歇,一剑又一剑地剁下它的手臂。
哪怕是恶魔那令人恐惧的恢复力,在这持续的打击下也逐渐显得力不从心。它的身体被划出一道道深深的伤口,变得千疮百孔。鲜红的液体不断从伤口中溢出,洒满地面。
它试图挣扎反抗,但安特的攻势如狂风暴雨般迅猛而无情,它根本无法撼动一丝一毫。
鲜血如同潮水般浸透了这头巨大的恶魔,其肉体表面到处都是被斩断的手臂,断口整齐,裸露的血管与断裂的骨骼清晰可见。
最终,辅助它站立和行动的手臂,在安特的无情斩击下尽数崩断。
断肢残臂散落在地,它再也无法维持平衡,开始摇晃着倒下。
安特慢悠悠的走过去,抬起手中的剑,剑尖停在人脸的眉心处:“你还有神智,谈谈?”
“谈你**!婊子养的学者!有种杀了我!”
剑尖向前刺入一点:“你们的使者在哪?”
“我去你**!”
“你好像对学者意见很大……”安特皱了皱眉,仔细观察着人脸,好像有些眼熟,“你是?”
“我呸!我现在这个样子,全拜你们学者所赐!”
“嗯?”安特的眉头更紧,如果是学者把一个人逼成了恶魔,那事情就绝不简单!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冷峻:“你说的是谁?”
“是谁?哈哈哈哈哈,你们这些学者高高在上,我怎么知道她是谁?”
“她?”
“没错,一个女学者,一个蛮不讲理的女学者!”
安特暗自记下,真理学院一共就三个女学者,排除艾薇,还剩两个,这很好查:“详细一点!我倒要看看,是谁干的!!!”
“很瘦,很白,很冷,看上去也就刚成年,”
安特的脸色瞬间一变,很瘦?很白?很冷?看上去也就刚成年?
这踏马不就是艾薇吗?剩下的那俩女学者都是三十来岁,一个热情似火,一个长的很黑。
“我本来有一个很好的家庭,前几天,那个臭婊子跑到我的家中,杀了我的父亲,打断我的四肢……”
狗屎!安特终于想起来了……
怪不得这张脸如此眼熟!这不是刚到真理之城的那一天,大家在四处寻找艾薇时,那个被艾薇抄家的人渣吗?
“没了……我什么都没了,都是那个臭婊子害的,还有那些该死的下人,竟然还敢把我扔出去不管我?我呸,一群贱民,有什么资格对我这么做?!”
“我要报仇,我要杀光他们,我要让那个臭婊子生不如死,我要……”
“那个,先稍等一下……”安特实在忍不下去了,他嘴角抽搐,“你踏马不是活该吗?女干银未成年,还把其虐待至死……”
“你放屁!一个下城区的小贱人,这是她的荣幸,我又不是没给钱,还敢咬我?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安特无语了,这个话题已经没有争执的必要。
这是认知问题。
对于那些从小在蜜罐里长大的人来说,他们的世界往往被精心呵护。从小到大,他们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周围的人总是尽力满足他们的每一个愿望,从来没有人敢对他们说不。
在这种环境中成长,他们很容易形成一种扭曲的认知:一切资源和顺从都是理所当然的,无需付出任何努力,也无需考虑他人的感受。
于是,他们渐渐习惯了一种错觉,整个世界都应以他们为中心,为他们服务,而他们自己则高高在上,如同世界的主宰。
唉——
安特轻叹一声:“这样吧,我帮你报仇,你告诉我你们的使者在哪?怎么样?”
“我要亲自动手!”人脸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打断她的四肢,把她关在笼子里,让她每天都去接客,我要……”
“停,打住。”安特打断了他“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连动都不能动,怎么亲自报仇?”顿了顿,像是哄小孩那样,“就按我说的,我帮你报仇,你告诉我你们的使者在哪。”
人脸带着一丝犹豫和警惕:“你骗我了怎么办?”
安特斩钉截铁:“我向真理之神发誓!”
人脸沉默了,他看着安特,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像是在权衡利弊,又像是在挣扎内心的恐惧与渴望。
最终,他竟然真信了?
或许是因为他从小被宠坏了,习惯于轻易地信任他人,又或许是因为他太渴望复仇,以至于愿意抓住任何一根救命稻草。
他低下头,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好吧,即使是污染源被几百头驴伺候得再舒服,也不可能让这种毫无头脑的家伙知道自己的行踪。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但还是忍不住有些失望。
安特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就老老实实地去死吧……”
长剑刺下,用力搅动,将他的大脑完全破坏。
轻轻一甩,将剑身上的污渍甩去:“下一个!”
啪,啪啪,啪啪啪……
安特转过身,只见兹梅杰布斯科夫正鼓着掌从阴暗处走出来:“精彩,真是精彩!”
眯起眼睛,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剑柄:“污染源,舍得出来了?”
“西斯先生,”兹梅杰布斯科夫停下脚步,“不要有这么大的敌意,我们是同类,大家坐下来谈谈不好吗?”
“谈什么?谈一下怎么砍死你?”
兹梅杰布斯科夫捂住胸口,脸上露出一副夸张的痛苦模样:“西斯先生,您这样太让我伤心了。”
“神经病!”
瞬间移动,
身影出现在兹梅杰布斯科夫的上方,长剑斩下!
老样子,剑刃斩中的只是虚无的空气……
兹梅杰布斯科夫的身影慢慢变淡,逐渐变得透明:“看样子您今天心情不好,那咱们改天再谈。”
四周的环境好像变亮了一些,画廊外得喧嚣声隐隐传来,马蹄声、行人的交谈声、蒸汽机器的轰鸣声……
又被镜世界踢出来了……
“踏马的!”
安特忍不住低声咒骂,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丑,被人牵着鼻子走,毫无自主,只能任由别人摆布。
“嘀嘀——”
“嘀嘀——”
尖锐的铁哨声在画廊外骤然响起,紧接着,一连串急促的马蹄声与快速奔跑的脚步声。
“都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拉警戒线,快,拉警戒线!”
更多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人们开始惊慌地呼喊,慌乱地离开,脚步声杂乱无章。
画廊的大门被猛然撞开,兹梅杰布斯科夫的身影率先冲了进来:“快,快,封锁这里!”
“学者阁下就是在这里失踪的!找,一定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