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灵玉,常宁府人士,文武双全,那年上京赴考,以绝对的优势高中武状元,得到前朝皇帝的赏识,被招为驸马。
华宝儿本是当地一名商贾的女儿,江灵玉未过门的妻子,两情相悦,后者能取到如此成就,华家前期的支持功不可没。
奈何皇命难违,再加上公主要挟,江灵玉不敢与之相见,不敢与之取得联系,也无颜面对华宝儿。
当初一别,便是数十载光阴。
数十年间,江灵玉凭借过人的天赋与才华,以及皇家的支持下,由当初的状元郎、驸马爷一路平步青云,官至镇国大将军,位高权重,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
再加上其通天实力,即使老皇帝对其也要忌惮三分。
数十年对于强大的修者来说,眨眼间便过去了,可对于未经修炼的凡人而言,就是一辈子的光阴。
公主死后,江灵玉以厌倦朝堂生活为由,便辞去了一切事务,弃甲归田。
当时江灵玉在军方的势力极大,老皇帝见其主动交出军权,自然不会拦阻。
于是江灵玉顺利地回到常宁府,寻找华宝儿,可却得来对方的死讯。
华宝儿终生未嫁,郁郁而终,并为曾经的江灵玉立下衣冠冢,与之合葬在一块。
江灵玉得知这一切之后,便命人扩建此墓,改为将军墓,亲笔留下碑铭,让其他宿小之徒不敢前来打扰。
而他则是离开这处伤心地,离开常宁府,离开东林郡,后改名海潮生,创立灵宝斋,以此纪念两人曾经的一段过往。
再后来,灵宝斋势力日益渐大,又在常宁府设立分部,目的便是为了派人暗中守护华宝儿之墓。
只是两千多年过去之后,常宁府灵宝斋分部存在的目的被后人逐渐遗忘罢了。
所以不仅是海丰玉,就连老一辈的商天良与柯公仇,也是第一次听闻这其中辛密。
海丰玉听完海大富的讲述,花了好一会才将这段故事理清,良久之后,海丰玉沉吟道:“也就是说,我就是江灵玉老祖的转世?”
难怪华宝儿一见到他就一口“玉郎、玉郎”的叫,还非非嫁不可,原来此“玉”非彼“玉”。
不过话说回来,经过了两千多年,华宝儿对江灵玉还一如既往的痴情,倒是令人动容。
“少臭美了,老祖什么是天赋?
文武双全,上可统军御敌,下可经商招财!
你若是作为他老人家的转世,又怎会如此废物?”海大富则是毫不留情地打击道。
海丰玉:“......”
尴尬的气氛并未维持太久,海丰玉忽然面色古怪道:“可我若不是老祖转世,却跟华夫人拜堂了,这算不算...绿了老祖...”
海大富、商天良、柯公仇:“......”
......
将军墓遗迹这边,经过一番挖掘,摇光剑派的人倒是取得了一些成效。
谭之麟与其他弟子将一具全身粉碎的尸体带方应元面前,汇报道:“方长老,邬长老的尸体找到了。”
方应元上前一探,皱眉道:“不错,确实是邬长老。”
沉默了片刻,方应元忽然问起:“邬长老的佩剑呢?”
这可是一柄价值不菲的灵剑,自然得回收,不可流落在外。
“回长老。”谭之麟上前道,“邬长老让弟子回门中请援的时候,游龙剑便已经不在他的身上了。”
游龙剑,自然就是那柄灵剑的名字。
方应元眉头又是一皱,疑惑道:“不在身上?那在何处?”
谭之麟则是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情,与邬鸣同行的邴耀灵或许知道,只不过想要从死者口中问出答案,显然是不大可能了。
退一步说,即使知道游龙剑又能如何?
难不成还想以武力将其强行回收?
冲虚观中,三人两魂正围在一块,而他们眼前的,则是两张泛着暗光的白纸。
这两张白纸,除了上面描绘的文字与符号有些差异,无论是大小还是色泽等其他方面都是一致的。
范生看着眼前的暗光,思考道:“你说这张白纸,就是从那将军墓,华夫人的手中抢过来的?”
范平默默点头,阿魂作为嘴替,于是为众人讲述起当时的情景。
当范生得知范平这一次竟然直接开演时,不由神色古怪道:“徒儿...做的好...”
得到对方的赞叹,范平备受鼓舞~
可当听到范平这败家玩意竟然问个路都打赏一千两时,范生直呼心脏受不了~
不过,总得来说还是多赚了八千两,也算是意外之喜。
好一会儿,范生终于缓过来后,眼神闪过一丝异动,开口道:“阿魂,你试试能不能将这两张白纸拼接在一起。”
“怎么拼?”阿魂小脸上尽是茫然,“为什么是我?”
范生解释道:“随便捣鼓一下,这白纸在你手中出现异动,说不定与你的身世有关。”
对于自己的身世,阿魂除了知道自己已经活了无数岁月,并且还拥有奇异的变幻之术之外,其他一无所知。
对此,阿魂却是无语道:“观主,虽然这白纸在人家手上莫名其妙地就发光了,但不一定关人家事的~”
话虽如此,但是阿魂还是听话的取过两张白纸,放在各自手心上研究了片刻,也不见有其他反应,于是便试着将两者合在一起。
没有如同将军墓时的光芒大盛,也没有地动山摇,有的仅是一片寂静。
“咦?怎么突然天黑了?”牛力察觉到天色忽然变暗,不由抬头望去。
可奇怪的是,此时正值中午,天上也无乌云覆盖,却是一片连绵万里的漆黑混沌,诡异至极。
“力哥,观主!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突然感觉到全身充满了力量!”红拂美眸中异彩连连,试探着握了握双拳。
牛力也试了一试,却并无红拂所说的那种充满力量的感觉,甚至比起以往似乎还虚弱了几分。
正想询问情况,却听耳边传来范生那充满着急的几声呼唤:“阿魂,阿魂!”
这片天地的玄黑之色渐浓,可阿魂对于周围的变化却浑然不知,对于范生呼喊也置若罔闻,仅是双眼无神地捧着两张重合在一起的白纸,在默默发呆。
前后不到十息的时间,天黑了。
完全的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