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自己会带一个甜筒回去后,祝仁关闭了和夏清韵地聊天界面,
又在江澈对话下看起了房子照片,挑了一个还不错的和他说了下,让他安排时间看看房。
对面很快回复了一个收到!
在回去的的路上,祝仁顺路买了个甜筒,嗯,也给自己买了个,在外面吃完了,他才进屋。
是祝馨月开的门,她欢喜地喊着:“谢谢爸爸!”
在接过了甜筒后,疑惑地问道:“是不是少了点东西呀?”
祝仁瞪了她一眼,这小家伙还得寸进尺了?
祝馨月眨了眨大眼睛:“少了爸爸妈妈的甜筒呀!”
“你妈要减肥,我不爱吃!”祝仁没好气道,他明白了,这丫头不知道收了夏清韵什么好处。
“行了,都来吃饭吧!”这时候夏清韵从厨房出来,端着刚做好的鱼汤。
“好!”祝馨月撒欢般地跑了过去。
看着这一幕,祝仁眼角有点湿润,婚后这么多年来,夏清韵下厨次数屈指可数。
“老公,你尝尝。”
夏清韵小心翼翼地递过来一碗汤,眼神里带着一丝紧张。
祝仁接过来,他低头看着碗里奶白色的鱼汤,撒着翠绿的葱花,香气扑鼻。
这确实是他过去喜欢的味道。
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送入口中。
鲜美的滋味在舌尖散开,一如记忆中的那样。
只是如今,心境早已不同。
他沉默地喝了几口,然后放下勺子,看向夏清韵,语气平淡地说:“嗯,味道不错。辛苦了。”
夏清韵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她勉强笑了笑:
“喜欢就好,多喝点。月月也慢点吃,别烫着。”
她一边说着,一边给女儿夹菜。
祝馨月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乖巧地点点头,大口吃起来:
“嗯!好吃!妈妈做的真好吃!爸爸你也吃这个!”
她用自己的小勺子笨拙地想给祝仁也舀一块。
“爸爸自己来。” 祝仁柔声对女儿说,避开了夏清韵伸过来想要帮他夹菜的手。
他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
饭桌上,除了祝馨月偶尔兴奋地讲着幼儿园的趣事,气氛大部分时间是沉默的。
祝仁和夏清韵之间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鸿沟,谁也没有主动去跨越。
祝仁会回应女儿的话,但对夏清韵,只是礼貌而疏离。
他会给她递纸巾,会在她够不到菜时帮忙挪一下盘子,但眼神始终没有过多的停留。
一顿饭,在一种微妙而压抑的气氛中进行着。
夏清韵努力地想找些话题,比如祝仁接下来的打算,或者元宵诗会的事情,但祝仁的回应总是很简短,话题往往进行不下去。
他更多的时候是和祝馨月说话,问她幼儿园的趣事,教她怎么正确地握筷子。
一顿饭,在略显压抑的平静中结束了。
祝仁主动收拾了碗筷,拿到厨房。夏清韵想去帮忙,被他一句我来吧挡了回去。
等他从厨房出来,看到祝馨月已经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夏清韵正拿着小毯子准备给她盖上。
祝馨月终究还是年岁太小,周末旅途劳顿,加上今天又刚回来,洗完澡后,早就疲惫不堪了。
“我带她去睡觉。”祝仁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抱起女儿。
祝馨月在他怀里蹭了蹭,嘟囔了句梦话,睡得更沉了。
经过夏清韵身边时,他脚步顿了顿,低声说:“早点休息吧。”
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他抱着女儿走向她的卧室,把她放下后,又给她盖好被子,他才走回自己的次卧。
自从提出离婚后,他就搬去次卧睡了。
夏清韵站在原地,看着父女俩消失在房门后,客厅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餐桌上还残留着饭菜的余温,但她的心却一点点冷了下去。
她知道,对于如今的祝仁来说,一顿饭,改变不了什么。
那道裂痕,依旧清晰地横亘在他们之间。
她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想起傍晚祝仁回来时,身上似乎带着一丝独特的清冷香气。
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让她莫名地感到一阵不安,摇了摇头,她把脑海中的杂念去除,来到次卧门口,想要推门进去。
然而,夏清韵却发现门被反锁了!!!
她的手僵在半空中,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反锁的门,彻底锁死了她心中最后一点侥幸。
他不是在赌气,不是在闹别扭,他是真的在用行动,一点一点地将她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委屈涌上心头,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她知道,现在敲门、质问、哀求,都只会适得其反,只会让他更加厌烦。
站在门外,她能隐约听到里面似乎有轻微的翻书声,或者只是她自己的错觉。
那个曾经对她敞开所有心扉的男人,如今就在一门之隔的地方,却像是隔着千山万水。
那股若有似无的清冷香气,再次不受控制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是谁???他今天去见了谁???无数的疑问和不安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无力地靠在门边的墙上,冰冷的墙壁透过薄薄的睡衣传来凉意,却远不及她此刻心底的寒冷。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他们过去的点点滴滴,从校园里的青涩爱恋,到婚后的柴米油盐,再到如今的貌合神离,一切都像是昨天,却又恍如隔世。
是她亲手,一点点将他推远的。
在原地呆立了许久,直到双腿都有些发麻,夏清韵才缓缓直起身子。
她最后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眼神复杂难明,有痛苦,有不甘,也有一丝绝望。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走回了空旷的主卧。
躺在曾经属于两个人的大床上,身侧的位置空荡荡的,冰凉一片。
她蜷缩起身子,将脸埋进枕头里,再也忍不住,压抑的啜泣声在寂静的夜里低低响起。
而次卧,祝仁确实听到了门外轻微的动静。
他翻书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随即又松开。
他没有起身,也没有回应,只是将注意力重新放回手中的书页上。
他需要空间,需要时间,需要冷静来整理自己混乱的心绪,以及重新规划没有她的未来。
窗外清冷的月光透过缝隙洒在地板上,冰冷而寂寥,映照着两个房间里,两颗同样无法平静的心。
这一夜,注定漫长。
次日一早,祝仁做好了早餐,送女儿去了幼儿园,又联系江澈去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