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志见葛山长叹气不,再联想到学院里的那些学子们看他向他时怪异的眼神,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
李云志知道该来的终归是躲不掉的,他开口问道:
“葛山长,可是我回家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葛山长看了他一眼,开口说道:“算了,告诉你你有个心里准备也是好的。
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知道了你和李富祥的关系。
有一大批学生怨声载道的,他们找不到李富祥就把火气撒到了你的身上。
说要求你退出西风学院呢,虽然我跟几位夫子尽力劝说,但是奈何这些学生群情激愤。”
李云志听到这话面色倒是平静,似乎早有预料。
其实这种情况李云志确实是猜想过的,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么快这些学生就得知了他跟李富祥的关系。
“那葛山长的意思呢?是让学生退学吗?
倘若这样能换学院一个太平,学生是愿意的。”
这倒不是因为李云志害怕,而是葛山长对他有知遇之恩,他不想让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葛山长见李云志有这种想法赶紧开口说道:
“退学这倒不至于,就算你愿意,本山长还不想失去你这样好的学生呢。
而且我已经严格要求各班的夫子,不准再让学生私下讨论此事了。
可是有些学生心里难免不平衡,你少不得要受到一些冷嘲热讽。”
李云志听到这话不在意的说道:“这倒不是什么大事,学生脸皮一向厚,那些冷嘲热讽伤不到我。
真要吵起来,到时候受伤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葛山长听到这话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我倒是把这茬给忘了,当初你输了比赛被那群学生围观,尚且能把他们骂得狗血淋头。
更何况这事又不是你做下的。
不过你若是这两日受不了了,可以随时来找我,我想着你先跟我去一趟府城避避风头也是好的。”
葛山长本是一片好心,李云志对他行了一礼:
“多谢山长,倘若这两日我承受不住这些冷嘲热讽,定然会来寻求您的庇护。”
葛山长闻言点了点头,做事不死板,懂得灵活变通,方能走的长远。
李云志走出了葛山长的办公室,果然就有一群学生刻意从他面前走过。
【有些人呐,真是没一点脸皮,自己家里人做出这等有辱读书人脸面的事,居然还能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就是就是,这事要是发生在我身上我早就羞了没脸出门见人了。】
【唉你说咱们学院怎么就出了这种败类呢。】
......
李云志并没有搭理他们,目不斜视的继续往前走。
但是这些人似乎没打算放过他,特意拦住了他的去路。
李云志顿时冷下了眸子,他本不愿跟这些人计较,毕竟再怎么说李富贵确定是他名义上的大伯。
可是他们却不愿意放过他,那可就怪不得了他了。
论吵架,他还真没有输过!
李云志淡淡的问道:“不知几位兄台拦住我的去路意欲何为?”
其中一人嗤笑道:“意欲何为?李云志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装什么装?
你大伯做出了这么有辱读书人脸面的事,你还有什么面目在我们西风书院读书?”
李云志不怒反笑道:“我为何没有脸面在这里读书?
他是他我是我,难不成他犯了错,需要我来付出代价吗?”
【难道不应该吗?有道是父债子偿,他虽然不是你亲爹,但是也是你的长辈,你就该替他偿还。】
李云志勾唇笑道:“照你这话说的难不成只要是你家长辈在外面欠了债都能找你偿还是吧?
你要是真这么认为的话,明天我就去找你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看看他们家有没有欠债的,到时候我让他们的那些债主们来学院里找你讨要。
或者去你家里要债也行。”
【你,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不是你说的长辈欠的债小辈来还吗。
难不成我还的你还不得!”
【你这是强词夺理!】
李云志不屑一顾的说道:“那也要有理可夺才行。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大伯倘若真的犯了律法,自会得到他该有的惩罚。
在大魏律法尚未审判他之前,诸位何必这么火急火燎的就给人定罪。难不成你们还能凌驾于律法之上。
我知道你们心中气愤,学校里出了此等败类。
但是他也曾经在西风书院度过书,严格来说你们都是他的师弟。
我是不是也可以拉你们下水,觉得你们有这样的师兄,实在是羞于见人。
不如找根绳子找个歪脖子树吊死得了!”
【你,你这真是胡搅蛮缠,我们又不姓李,你凭什么要我们找棵歪脖子的时候吊死!】
李云志哦了一声:“听你这话的意思是姓李的都需要吊死啊。
唉,周围走过的路过的同学,你们有没有姓李的啊。
这位同学说了,姓李的五百年是一家,因为咱们学院出了李富祥这个败类,所以姓李的都要以死谢罪。”
这李算的上是个大姓了,西风书院自然有不少姓李的学生。
他们听到这话纷纷向着刚刚说话的学生侧目。
那学生吓得连连摆手:“你们不要听他胡说,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李云志蛮不讲理的说道:“可是我理解的就是这个意思啊。
你们现在都能凌驾于大卫律法之上,替知府大人处理案子了,还有什么不敢的啊。”
那几个学生见周围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放了几句狠话后就灰溜溜的走了。
李云志耸了耸肩膀就这么点战斗力也敢到他面前卖弄。
这会不是上课的时间,李云志径直回了宿舍。
陈沐,严学安,窦书宁都在。
见他进来后三人齐齐的站起了身,陈沐率先开口问道:“李兄,你回来了?你没事吧?”
李云志见几人都是一脸担忧的望着他,笑了笑:“我能有什么事啊!”
陈沐见他不像是装的,倒是放下心来:
“我就知道李兄不是一般人,不会在意那些流言蜚语的。”
李云志笑道:“我大伯这事确实影响不小,为了避免殃及池鱼,你们几个以后还是离我远点吧。”
陈沐听了这话,一脸义气的说道:“李兄说的这是哪里话,咱们是兄弟,我怎么可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跟你疏远呢。
你把我陈沐当成什么人了,要疏远就让他们两个疏远!”
窦书宁听陈沐这样说,一脸气愤的看着他:“好你个陈沐,最会抓住机会讨巧卖乖了。
你不是这种人,我们两个就是这种人吗?”
严学安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此刻的目光却是坚定的。
一时之间李云志还真有些感动,毕竟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