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十四年,十一月十一日,潼关,已至黄昏。
唐军营帐之外,三具身躯静静躺在破碎的营门前。
她们是——公孙大娘、公孙离、李十二娘。
三位巾帼女侠身负重伤,剑已断,血未干。整个唐营,寂静得连战鼓都不再敲响。
这一刻,李白站了出来。
他不再饮酒,亦不再作诗。他卸下玉壶,收起竹简,独自走上血地,手中那柄久未出鞘的长剑,在夕阳中泛着微蓝的光。
“青莲剑。”
此剑本无名,由剑随人,因他而名。江湖中传言:李白三分才气写诗,七分锋芒藏剑。
今日,锋芒出鞘。
安禄山望着那青衫白发的中年男子,眉头一挑,抬手招来两员大将:
“蔡希德,尹子奇。”
“你们去,把他拖下来。本王不想弄脏手。”
两人得令,翻身上马。
蔡希德乃河北旧将,惯使铁锏破阵;尹子奇则出自西域,矛法毒辣、出手狠绝。两人曾为唐将,后来皆投燕军,如今正是安禄山左右膀。
李白站在原地不动,直到两人逼近,才微微抬头,淡然一笑:
“十招。”
“若你们能活过十招,今日我便不出第二剑。”
“狂妄!”蔡希德怒吼。
“找死!”尹子奇紧随其后,二人分左右夹击,杀气压身。
李白不答,只一步踏出,剑已出鞘。
第一剑——风起于青莲。
尚未交锋,一道蓝光横扫数丈,尹子奇手中长矛被拦腰斩断!
第二剑——酒入豪肠,杀气三分。
剑光如虹,蔡希德面前竟凭空浮现出九道剑影,层层叠叠,砍断他的盔甲。
第三剑——无名剑影。
尹子奇尚未反应过来,喉咙已被一道剑痕割开,血如泉涌!
他惊恐后退,未及三步,李白剑指虚空,猛然一挑——
尹子奇首级冲天而起!
第五剑——不留诗,只留命。
蔡希德大叫一声怒冲上来,然而李白身形一晃,青莲剑斜指其右肋,仅是一划,整副盔甲便如纸张碎裂!
李白没有再说话,剑指一横。
第十剑——孤光入海,万世沉寂。
剑过之处,寒光如月,蔡希德瞪大眼睛,看见了自己的身体倒下,头颅早已飞出三尺之外。
十招之内,双将人头落地。
对岸,安禄山脸上的笑容终于僵住。
穆阿维叶眯起眼睛,低声道:“这李白,不是江湖传言……他是真的剑仙。”
天陨微抬战镜,第一次认真地看向那青衫剑客。
而李白却只是站在血地中央,转头望向身后的公孙大娘三人,低声道:
“还你们一个头……”
“安禄山——这只是个开始。”
“李先生!”
一道清亮少年声从远处传来。
只见山道奔来两道身影,一男一女,一青衣,一红裙。
正是——唐三与小舞。
唐三目光如刃,小舞神情肃杀。
李白微微一笑:“你们……终于来了。”
唐三立于战前,向李光弼抱拳:“将军,唐门尚存余力,请准我等上阵杀敌!”
李光弼眼含热泪:“五子已亡,唐门之名,不可沉没。”
“准你出战!”
小舞轻握腰间暗器盒:“上一次,我们败给了那几个妖人。”
“这一次,我不想再见到任何人倒下。”
唐三抬头,看向战线之上——阿尔托莉雅、天陨、莫日根、穆阿维叶,皆静立等敌。
“唐门之名,由我来守。”
他眼神坚定。
“第一战,我要——天陨的命!”
潼关之战,再燃烈火。
正义的剑,终于由诗人之手高高举起。
天宝十四年,十一月十一日夜,潼关外,星辰被战火映成暗红。
大军未动,战场中央,一人对一魔。
唐三与小舞缓步踏出,站于万人阵前,正面迎战安禄山麾下最可怕的术士——天陨。
这场对决,众人皆停兵观望。
唐军主阵中,李白负剑静观,李逍遥与赵灵儿并肩而立,李景珑与孔鸿俊满面肃杀,陆羽、裴旻、李忆如皆屏息不语。
他们知道,这是唐门最后的希望。
而此刻,阵后一个无人察觉的身影悄然出现,穿着红白巫女服的少女掠过军帐,在三位伤重的巾帼身边掏出三张灵符,分别贴在她们胸前。
灵光一闪,血止肉愈。
她正是——博丽灵梦。
“我只是个收香火的,战场不归我管,但……”
“你们几个还欠我香火呢,别死得太早。”
留下三张符纸,她转身而去,如影如幻。
唐三神情冷峻,小舞已进入魂化状态,身后魂环浮动,眼神坚毅。
而对面,天陨懒洋洋地站着,掌中三道爆裂符缓缓燃起。
“只你们两人?”
“真是……送死。”
他猛然挥手,三道爆符撕裂夜空,精准击向小舞!
“轰——!!!”
火光冲天,小舞尚未完全展开武魂,便被瞬间吞噬在爆炎之中!
“——小舞!!”
唐三惊吼着冲入火场,却只见焦土中残余的粉发发丝缓缓飘落。
魂力如潮在他体内咆哮,血脉沸腾,愤怒化为寒意。
“你……杀了她。”
天陨冷笑:“一个魂环不稳的女子而已,连让人动真格的资格都没有。”
唐三低下头,一言不发,下一刻猛然抬首,眼眸转紫!
“紫极魔瞳——开!”
视野收缩,洞穿一切虚妄!
“玄天功·第六层!”
全身气息暴涨,肌肉紧绷如钢!
“玄玉手!鬼影迷踪步!昊天锤!!”
双手爆闪寒芒,唐三飞掠而出,如幻影穿梭,带起残影千道!
天陨眼中露出一丝惊讶:“果然有点意思。”
他挥袖展开结界,一道紫纹五行法阵升起,将他整个包裹。
“来吧,用你那最强的一招。”
唐三停在十丈之外,缓缓取出唐门终极暗器。
“佛怒——唐莲。”
金莲于掌中缓缓绽放,九瓣之莲,杀机藏芒。
“为小舞——为我唐门之名!”
“爆!!”
金莲绽放,火光耀天,地动山摇!
所有人几乎看不见发生了什么,只听天崩地裂之声如雷霆炸响。
李白握拳,李逍遥张目,赵灵儿已握紧符纸,想随时出手救人。
尘埃落定。
天陨立于结界之中,衣袍微破,嘴角一缕鲜血,但身形未倒。
“你的佛怒唐莲,连我结界都破不开。”
“唐门终极一击?也不过如此。”
唐三踉跄半步,吐出一口血。
而此时,从西山坡飞奔而来一道道袍身影。
正是——张贤,道门游方天师!
“天陨!为天下苍生,贫道今日与你决一死战!”
张贤拔符成剑,一道天罡落雷符化为雷电,斩向天陨!
天陨面无表情,抬掌一推。
“死。”
掌风未及,张贤胸骨尽碎,喷血倒飞十丈,撞断三棵老松,血溅五尺。
他临死前高喊:
“唐门不能灭……正道……不能灭——”
再无声息。
唐三眼神空洞,却忽然在张贤尸身旁看见一物——一张半燃未尽的雷符,其上还残留灵力。
他颤抖着将其握入掌心。
“你死了……那我就替你还这一掌。”
蓝银草从他体内疯长,血与魂力混杂,灌注入雷符之中!
唐三眼眸泛血,口中喃喃:
“玄天诀第七层……若今日成……我便以命搏你!”
天陨忽然抬头。
他感到,一股真正的杀机,正在从唐三体内——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