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顺着手掌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她用手将那血迹慢慢的在地上晕开来,竟像是开在地上的一朵一朵的花。
听到响动,她回头看向苗宸星,开心的笑道:“宸星,你看,我能画画了,这幅芍药图,好看吗?”
苗宸星看着她的手和地上的血迹,他慌的在颤抖。
“你,你……安言,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也这样折磨我?”
他一把抱住她,“你怎么又这样伤自己的手?画画真的那么重要吗?一定要画画吗?”
乔安言点头,“要画画,一定要画画,除了画画,我还能做什么?你告诉我,我还能做什么?我什么也做不好,连自己的孩子,都看不好。”
苗宸星抱紧她,“对不起,对不起安言,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们苗家对不起你,你若是难受,你打我,你打我好不好?”
他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抽,他瞬间满脸都是血迹。
乔安言看着他满脸是血,轻轻的抚着他的脸,说:“你爸妈说,那个孩子不是你的,他们为什么说不是你的?那分明就是我们的孩子呀,他们把我们的孩子扔掉了。”
苗宸星痛苦闭眼,当年,是他们家对不起安言,可是,那个孩子……确实不是他的,可是,安言却不知道,当初,她是被他的家人给害了,才与陌生人一夜情的。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弥补安言,也从来不敢跟她说,那一夜,其实根本不是他。
也想再跟她有一个孩子,想让她忘记过去那些不愉快的事,可是安言却自从孩子丢了以后,再也不想他碰她了。
他其实不太想找回那个孩子,可是看到安言这么念着,他最后只能咬了咬牙,说:“安言,我,我可能找到了……咱们的孩子。”
说到‘咱们的孩子’几个字的时候,他总是有一种说不出口的感觉,那种心酸难受却又不得不这样说的感觉,让他的心像是被人一遍遍在凌迟。
每每想到,他爱了一辈子的女人曾经跟别的男人一起翻云覆雨,一起生过一个孩子,他就难受的厉害。
可是,这个女人,他是真的爱啊,他不舍得她再这样伤害自己,现在,大约也只有那个孩子才能让她不这样偏激了吧?
那就告诉她吧。
乔安言有一瞬间的怔愣,“你,你说什么?”
苗宸星有些激动的握住她手,拿着纸帮她擦着血,又重新帮她清洗包扎,一边包扎,一边说:“我上周去m国出差,在一间画馆里看到了一幅画,就是你当年,你为……咱们的孩子画的包被,那画馆的老板说,是有人放在他那里展出的,不卖,所以,我没有把东西带回来,但是,我有让画馆老板帮着联系放画在他那里的人,我也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画馆老板说,他会把我的联系方式发给卖画给他的人。”
他已经给乔安言把手包扎好了,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将他拍下的那幅画拿给乔安言看。
乔安言看到这幅画的时候,眼睛倏然张大,激动的差点没有拿住手机。
她嘴唇颤抖着说:“是,就是这个,这个布料是我亲自选的,那画是我亲手画的,那颜料我都用的是最安全的,也是最稳固的,这么多年,颜色还挺鲜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