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方多病甚至来不及多做思考,只见他身形一闪,一个箭步跨上前去,迅速出手,稳稳地将那根看似木棍的东西牢牢抓在了手中。
当他握住此物的瞬间,却感觉到一股异样——这玩意儿软绵绵的,仿佛薄纸一般轻盈。
带着满心的疑惑,方多病小心翼翼地展开了这个卷筒状的物件,发现竟然是一张字画。
一旁的李莲花见状赶忙伸手接过来仔细端详了一番。
只瞧得他眉头微微一皱,轻声说道:“这似乎是狮魂的字迹啊……”
乔婉娩在帮李莲花找狮魂的下落的时候,曾经拿过狮魂给乔婉娩写的一封信,给李莲花看,李莲花记住了字迹。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又有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这些东西是在后院发现的,随我来!”
是笛飞声!
笛飞声跑出去的时间也不短了,还以为他是单纯的不想看见我们几个,现在才知道他是自己打野去了。
李莲花有些激动,看向慕清音。
总算找到了关于狮魂的下落了,离自己找到师兄的尸体更近了一步。
笛飞声走在前面,李莲花紧跟在后面,时不时的走路的频率就会乱,慕清音跟在后面看的一清二楚。
跟随着笛飞声的步伐,穿过蜿蜒曲折的小径,最终来到了后院一个相对较大的院子里。这个院子看上去已经荒废许久了,四周杂草丛生,砖石铺就的地面也已被青苔所覆盖。
缓缓踏入院子中的屋子,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定睛一看,这间屋子已然破败不堪,墙壁斑驳脱落,露出内里的土坯和砖石;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
屋内更是一片狼藉,厚厚的灰尘堆积如山,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墙角处挂满了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宛如一张张巨大的网兜。
笛飞声走到案台旁边:“这就是找到狮魂那幅画的地方”
这笛飞声还真能跑呀,能跑到这个荒废的偏僻的地方来,慕清音不得不佩服。
郭祸也跟着一起来了,刚走进这个屋子的时候,郭祸就觉得眼熟,等到慢慢的转悠一圈之后,郭祸算是全都想起来了:“这就是我父亲,第一位续弦夫人,许荷月的房间”
方多病抓住这句话的重点:“就是十年前,第一个死在采莲庄的女子”
郭祸点点头:“你们要找的那个六指怪人,果然和这个许娘子有过接触,难道他就是凶手,是他杀了许娘子,是他杀了我未婚妻,是他一直在采莲杀人”
慕清音翻白眼,总算是找到一个比方多病还笨的家伙了。
想到这里慕清音看着方多病的眼神都变的慈爱的很多,有一种我家有儿还不笨的感觉。
方多病一眼就看出来慕清音表情的意思,瞬间瞪大了眼睛抗议,我才不笨呢!
李莲花站在案台前看字画,没发现身后方多病跟慕清音的小动作,回了一句郭祸:“倒是也不能这么武断,不过这些死者的死法都是一样的,想必他们之间肯定是有什么关联的,不如我们先找找这房间里面,还有些什么”
方多病跟慕清音很听李莲花的话,两个人自然的在屋子里面寻找起来。
笛飞声最不听李莲花的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方多病翻找众多字画,终于在手法一样的字画中,找到了一个非常特殊的手法。
这上面画的是竹子。
方多病手拿字画把大家聚集在一起:“你们看看这幅”
方多病把字画展示跟大家看,但是在场的没有一个懂字画的,笛飞声第一个问:“怎么了?”
方多病一看是笛飞声先开口的,自然是骄傲:“就让精通书画饱览群书的本少爷,给你解释解释吧”刚刚被慕清音嘲笑,现在正好把面子给拿回来:“你们看这幅画,它的笔锋走势,运墨,基本和刚刚找到的那幅画一模一样,所以我能断定,这幅画也是狮魂所做”
完了,这夸奖还真是夸早了呀。
这方多病还是傻的。
我们现在站着的地方在哪呀,是狮魂的住处,那这里的东西肯定都是他的。
方多病还在言之凿凿:“而且你们看这幅画用的纸,乃是蜡染龟纹宣纸,还隐隐有金粉做点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翰月斋的作品, 我少时习字时也盛行过一阵,算起来正好是十年前左右,不过这纸因为水墨浸染并不佳,之后就没有再出过了”
慕清音对方多病的眼神又改变了,这次又变成崇拜了。
这有钱人家的少爷,知道的就是多呀。
李莲花表情严肃:“那这两幅画,确实是狮魂在同一时期所作”
方多病继续科普:“大概是十年前的五六月份,因为这个纸还有个雅名,叫做五月金宣”
确定了狮魂出现过,确定了纸的发行日期,得出了结论,狮魂十年前的五月份就失踪了。
郭乾听到了后院的动静,带着自己的小厮前来兴师问罪:“几位为何如此无礼,竟敢闯我采莲庄后院”
四个人是真的理亏,手上还拿着物证呢,着实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站在一旁的郭祸早就怕的要死,在郭乾进来的一瞬间,说话都结巴了:“父……父……父亲……亲”
郭乾表情严肃,眼神犀利:“你越来越自作主张了”训斥完自己的儿子之后,就看向我们四个:“此乃已故续弦许娘子的旧居,郭某敬重几位是百川院的英雄,好生招待,想不到几位竟然如此不知礼数”
李莲花、慕清音、方多病三个人还算懂点人情的人,这个时候是这边理亏,就不说话了。
但是笛飞声可不是省油的灯:“庄主的谎话张口就来,这也叫礼数”
郭乾看见笛飞声就犯怵:“此话何意”
笛飞声两步走到郭乾面前:“你既没见过狮魂,为何他的字画会出现在这个房间。”
郭乾面色慌张,眼神闪躲,显然是在隐瞒什么,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啊,我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