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音不搭理李莲花这茬,自顾自的说:“我是有武功的人,再说了小宝都已经冲进去了,你还跟进去干什么。”
李莲花看慕清音哭的像个小花猫,眼泪已经冲掉了浓烟造成的灰烬了:“小宝救的是清儿姑娘,我的姑娘没人救呀。”
慕清音心里有一阵的暖流。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这人怎么这样呀,处处都往心里走。
慕清音有些生气:“我自己能救我自己,你身体那么差,万一死在里面怎么办。”
李莲花淡笑着说:“不会的,我还没把你哄好呢,我不会死的”昨天,慕清音说的一笑泯恩仇,只不过是她觉得这件事情,已经没有在争论的必要了。
并不代表着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
慕清音有些惊讶的看着李莲花:“你怎么知道。”
李莲花晃了晃自己的手臂,还行,不影响挥动。
然后继续微笑对着慕清音说:“昨天晚上,我就知道,你的情绪不对,今天晨起,我给你准备了早饭,你还送到了清儿姑娘的房里,我就看见了。”昨天晚上,慕清音对自己用了请这个字眼,李莲花就知道怎么回事。
慕清音站起来:“你监视我!”
李莲花双手举起来投降:“冤枉呀!我是刚才回来,看到清儿姑娘门口的托盘,才发现的”
慕清音立刻收起了怒气。
隔天早上,方多病跟李莲花将玉楼春的另外半边身子给挖了出来,并且召集了所有的人前来,准备真相大白。
李一辅出声说:“这案子不是已经破了吗,是辛绝跟碧凰联合作案对吧。为何还要把我们叫来。”
李莲花平时总是右手在前,这次为了炫耀慕清音给自己包扎的伤口,换成了左手在前:“一个人左边的身子被切成井字,不代表右边也被切成了井字,这说明,他左边的这个身子,有要被切成井字的理由。”
施文绝问:“什么理由呀。”
李莲花继续说:“要是碧凰直接杀了玉楼春,她肯定是跑不掉的,想杀人后安然无恙,想必她只能嫁祸给旁人,这思来想去,最佳人选,那就是鬼王刀了。简单来说,碧凰跟辛绝不是同谋。”
方多病把玉楼春那半边的身子打开,展示给大家看,女宅的女子们各个都被吓了一跳,男人们神情淡漠,在玉楼春的脖子处,发现了两个圆圆的牙印,是蛇。
陆剑池说:“玉楼春是被蛇咬死的?”
李莲花立刻说:“没错,他便是死于蛇毒。”李莲花又命人把玉楼春的书架给搬了出来,方多病拿了其中一个侍卫的刀,对着那书架直接砍了过去。
那书架一点事情都没有,反倒是那刀,被折断成了两半。
施文绝立刻看出来书架的端倪:“玉楼春的书架,竟然是玄铁做成的,还把边上磨成了利刃,难道是用这个分的尸。”
方多病说:“没错,在这玄铁书架上,寻个井字格,在将边缘磨成利刃,压到玉楼春身上,这便是井字切。”
李一辅忍不住赞道:“好手段,但玉楼春余下的尸身上,为何井字切只有一半。”
李莲花手举的有点累了,换了一个姿势:“这玄铁之坚天下少有,想磨成利刃,即便每日一个时辰,半年也只能磨出半个井字,而这漫山红已经要到了,凶手只能以假乱真,如果大家都找不到这个鬼王刀的话,那剩下的半具尸体也就找不到了。”李莲花一边说,慕清音就发现,女宅的姑娘们神色开始慌乱。
心中陡然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玉楼春这个瞰云峰啊,除了他自己之外,每日呢,只需一个侍女上去一次,而且只能打扫一个时辰,负责呢整个寝宅,还要磨利整个玄铁书架,不被人察觉,确实不易呀!”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慕清音基本已经猜到了,这几个女宅的姑娘们,个个面容紧张,定是他们一起做的这些事情。
李莲花已经不忍心再说下去了,他开始说那个蛇印:“纵蛇杀玉楼春,必须有会控蛇之术的帮手,赤龙姑娘,你很了不起呀。”
李莲花的这句话不是在恭维,也不是在阴阳,他是真的觉得,这些女子真的很不容易。
赤龙姑娘胆子小,但是为了活下去也是做了很多的事情,她跟慕容腰合力,将蛇卵放在玉鼓里面,在由慕容腰献礼送到女宅,碧凰将玉鼓放在温热的地方,以供蛇卵发育成蛇。赤龙姑娘跟慕容腰两人都是车狐人,两个人身上都有车狐人的标志。赤龙姑娘自幼知道一些控蛇之术,这才用蛇咬死了玉楼春。
慕容腰为了保护赤龙姑娘,故意将自己的手臂砍下来,伪装成玉楼春的断臂,为的就是摆脱赤狐姑娘的嫌疑,将所有的罪责自己扛下来,保护所有的姑娘。
慕容腰为了不让大家追究这件事情,甚至不惜从瞰云峰跳下去。
好在笛飞声从寺庙办完事回来,这才救下了跳下去的慕容腰。
女宅的姑娘本就是良善的人,她们看着慕容腰都可以为了她们做到这个份上,也主动交代了所有的罪行:“李神医和方少侠果然是聪明过人,人是我们一起杀的,可是有一件事,这玄铁架并非碧凰一人所磨,玉楼春生性多疑,所以每日去瞰云峰打扫的姑娘,必定要更换,这玄铁架,我们每位去打扫的姑娘,都磨过一分。看着这玄铁架一点点的锋利,我们的心里就莫名的安分一些,早日想着我们能马上过上我们向往的日子,我们就充满了希望。”
慕清音看着这些哭的泪流满面的姑娘们,忍不住的心疼,这些女子在这里受得折磨,不光是身体上的,更多的是心灵上的侮辱。
自己只不过来了这里不到半月,都已经承受不住了,更何况他们在这里四五年,七八年的呢。
慕清音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掉,是忍不住的,是为了这些女子的情谊而感到佩服,为了她们的遭遇感到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