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的清晨,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林匀函的工作室里。林匀函正专注地修改一幅插画,这时,工作室负责人带着任务匆匆走来,告知她要为一本知名摄影杂志绘制插画,而当期主打摄影师正是近来频繁出现在她生活里、也占据了她不少思绪的盛宴。听到这个名字,林匀函的手微微一顿,脑海中瞬间浮现出盛宴那轮廓分明的脸庞和深邃的眼眸,心中既意外又隐隐有些期待。
拍摄场地在一座废弃的工厂内,斑驳的墙壁、生锈的管道,充满了工业废墟的独特美感。林匀函背着画具包,踏入这片略显空旷又别具一格的场地。她的目光在四处搜寻,很快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盛宴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t恤,下身搭配一条深蓝色牛仔裤,正专注地调试着手中的相机,他时而眯起眼睛透过取景器观察,时而微微皱眉调整参数,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林匀函不禁微微一愣,脚步也不自觉地慢了下来。眼前的盛宴,和她记忆中的样子重叠,却又多了几分工作时独有的专注魅力。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盛宴抬起头,目光正好与林匀函交汇。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快步朝她走来,“真巧啊,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那声音依旧低沉且富有磁性,在这略显空旷的场地里格外清晰。
林匀函回以微笑,脸颊微微泛红,轻声回应道:“看来这就是缘分吧。”简单的寒暄后,他们迅速投入到工作中。林匀函找了个光线极佳的角落,支起画板,眼睛却时不时看向盛宴。她细致地观察着盛宴拍照时的每一个动作,他专注的眼神,修长手指熟练操作相机的模样,以及捕捉到满意画面时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每一个细节都被林匀函记在心里,成为她插画构思的灵感源泉。
拍摄中途迎来了休息间隙,盛宴像是被一块无形的磁石吸引,脚底抹油似的,麻溜就窜到了林匀函身旁。此时的林匀函,正跟画板较着劲,画笔在纸上“唰唰”游走,那认真的模样,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盛宴伸长脖子,眼睛瞪得像铜铃,看着那纸上逐渐浮现的线条和色彩,好家伙,就跟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直接看呆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嘴巴跟装了小喇叭似的,扯着嗓子就喊:“我的老天爷呐,你这创意简直绝了!就这简简单单几笔,怎么就能把我拍照时那股子劲儿给拿捏得死死的,就好像你钻进我脑子里,把想法全掏出来画纸上了,太牛啦!”
林匀函冷不丁听到这一嗓子,吓得手都抖了一下,差点把颜料打翻。她抬起头,就瞧见盛宴那一脸夸张的表情,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被这么一夸,她眼睛里瞬间亮起小星星,就跟藏了两盏小灯笼似的,喜悦都快溢出来了。
“嘿嘿,其实吧,我就是看你拍照的时候那专注的样子太有特点了,一会儿眯着眼瞅取景器,一会儿又皱着眉摆弄相机,活脱脱一个‘拍照狂魔’,我就想着把这些有意思的瞬间都画下来。”林匀函一边说着,一边还模仿起盛宴拍照时的动作,学得有模有样,把盛宴逗得哈哈大笑。
这一笑可就打开了话匣子,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热火朝天。从摄影技巧聊到插画风格,那真是唾沫横飞。盛宴拍着胸脯,一脸得意地分享自己那些“神出鬼没”的拍摄角度,什么趴在地上仰拍,爬到树上俯拍,听得林匀函目瞪口呆。林匀函也不甘示弱,讲起自己为了找灵感,满大街乱窜,看到好看的涂鸦就跟见了宝贝似的,趴在那儿研究半天,路人还以为她犯啥病了呢。
聊到艺术创作的灵感来源,盛宴一本正经地说自己有时候灵感就跟闹肚子似的,说来就来,挡都挡不住,可有时候又跟便秘一样,憋得满脸通红都想不出来。林匀函笑得直不起腰,眼泪都快出来了,说自己灵感来了的时候,能一夜不睡觉,对着画板一顿猛画,灵感要是跑了,那就只能对着白纸干瞪眼,拿画笔当筷子戳空气。
盛宴想起小时候的趣事,嘴角就止不住地上扬,眉飞色舞地讲起来:“你是不知道,我小时候可调皮了。有一回,趁我妈出门,我偷偷翻出她那双恨天高,心里想着穿上肯定特威风。结果刚站起来,就感觉脚底跟抹了油似的,没走两步,‘啪’的一下,直接摔了个狗啃泥。那动静大得,邻居都跑过来看发生啥事儿了。我爬起来一照镜子,好家伙,门牙差点磕掉,嘴里还一股土腥味,可把我给吓坏了。”
林匀函听着,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笑声清脆得如同银铃,在空旷的工厂里回荡。她笑得眼泪都冒出来了,一边用手抹着眼泪,一边强忍着笑意说:“你这算啥,我小时候才搞笑呢。有一天早上迷迷糊糊的,眼睛都没睁开,伸手就去拿洗漱台上的东西。结果把洗面奶当成牙膏挤在牙刷上,还刷得那叫一个起劲儿。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嘴里全是泡泡,一张嘴,那泡泡跟不要钱似的直往外冒。我当时还傻乎乎地想,难道我一夜之间变成圣诞老人,长出白花花的大胡子了?”
两人笑得前仰后合,肚子都疼了。这时,负责拍摄的工作人员小李又走过来,一脸无奈地看着他们,苦笑着说:“我说二位大神,这休息时间都过去老半天了,再不开工,今天可就拍不完啦!”盛宴和林匀函这才如梦初醒,不好意思地对视一眼,赶忙收拾东西。
林匀函一边整理画笔,一边小声嘟囔:“哎呀,聊得太投入了,都忘了时间。”盛宴也笑着回应:“是啊,跟你聊天太有意思,感觉时间一下子就没了。”
重新投入工作的两人,虽然各自忙碌,但时不时会抬头看向对方。林匀函在画板前构思时,脑海里总会浮现出盛宴刚刚讲笑话时那生动的表情;而盛宴在取景拍照时,也会想起林匀函那充满感染力的笑声。
终于,在忙碌了几个小时后,当天的拍摄任务结束了。盛宴走到林匀函身边,有些犹豫地说:“今天聊得真开心,要不一起吃个晚饭?”林匀函微微一愣,随即脸上绽放出笑容,轻轻点了点头:“好啊。”
两人并肩走出工厂,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在路上,他们又开始聊起来,从职场上的那些糟心事,到对未来的规划。林匀函抱怨着工作室里那些奇葩的甲方要求,盛宴则吐槽摄影圈里的各种内卷。
到了餐厅,点完菜后,林匀函好奇地问:“你为啥会喜欢摄影啊?”盛宴微微眯起眼睛,回忆着说:“我小时候第一次拿到相机,按下快门的那一刻,我发现原来瞬间是可以被定格的。从那以后,我就想通过镜头,记录下生活里那些美好的、有趣的、难忘的瞬间。你呢,为啥喜欢插画?”
林匀函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说:“我觉得插画就像是一个小世界,我可以把自己脑海里的想法、情感,用画笔一点点描绘出来。而且看到别人因为我的插画而产生共鸣,那种感觉特别棒。”
晚餐结束后,盛宴主动提出送林匀函回家。一路上,他们依旧有说有笑。到了林匀函家楼下,两人站在路灯下,一时都有些沉默。过了一会儿,盛宴轻声说:“今天真的很开心,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一起聊天。”林匀函抬起头,看着盛宴的眼睛,笑着说:“我也希望。”
告别后,林匀函回到家,脑海里全是和盛宴相处的画面。她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夜色,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而盛宴回到家后,也躺在床上,回想着这一天的点点滴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