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我们自然要去那里逛的！”
众人遂往那摆摊一条街走去，等到了目的地，果然看见了不少新奇玩意，这些平日被管得很严的御剑宗弟子们都没见过，众人逛了几圈，原本还聚在一起的诸弟子四下散开，大家伙都开始在摊位上寻找自己感兴趣的法宝。
白琪跟在张望岳身边，两人走到一个小摊位上，张望岳正好对一个其中一枚粉金玉简感兴趣，这是一部功法，名为《九元归凝诀》，很是珍贵。
《九元归凝诀》是洪荒时期帝江氏族的本命功法，多年没有现世，没想到他竟在一个小小摊位上发现了。
"；这个怎么卖？"；
他眉眼含笑，态度温和地向摊主问询价格。
摊主抬起头，那是一个凡人女孩，虽着一身破旧麻衣，但看着也算干净整齐，她梳着双髻，裹着巾帼。长了一张小圆脸，带了一丝圆润，一双乌黑杏眸映出了他的倒影。
张望岳看着她，不知为何，自己的心跳侧漏了两拍。
这个女子，身份有异！
繁铃音和没事人一样，对眼前这位顾客微微笑道：“二十块上品灵石。”
张望岳拿起玉简，不置可否，却微眯双目：“就连洪荒时期的功法，也只要五十块中品灵石，你喊得这么贵，就不怕卖不出去做不成一单生意？”
繁铃音摊手，语调轻松：“没关系呀，我还没有引气入体，且宗内的灵食随便我吃，也可以养我到入坟墓的那一天，我能成一单生意，那是最好，若是没有开张，我也不强求。”
张望岳看着她浑不在意的模样，心中顿时生出几分不服。
“你不想卖，我还偏要买，不就是二十块上品灵石，我掏就是了！”
他说着，就用神识在自己的储物戒中搜寻一番，但却只找到了三块中品灵石，白琪在一旁，忍不住小声吐槽：“师兄，我们平时都要升级灵剑，是无法存下灵石的...”
繁铃音摇了摇头：“这位贵人，我是不会降价的，这部功法是我的好友给我修炼用的，在我心中，这部功法就是无价之宝，二十块上品灵石已经是最低价了。”
这话让一旁的白琪都皱了眉头，她扬唇冷笑道：“不就是一部功法，我可不稀罕。你一介凡人，穿得寒酸也就算了，你还是多看看书，改改你的性格吧！”
白琪一向毒舌，平日在自家宗门没什么，但他们此时还在暮合宗的地盘上，这就有损宗门声誉了。
张望岳立即训斥道：“我只是无法买到这部功法，这位姑娘什么都没有做错。白琪，你得道歉，我们是正道修士，不可随意伤害凡人！”
白琪红了眼眶，她气得直跺脚，委屈瘪嘴道：“师兄，你竟然要我向凡人道歉？我就是骂她又怎么了？她本就是卑贱凡人，出来做生意态度就不要那么拽，我没说错！”
繁铃音看着眼前这一幕，看着张望岳扬眉：“贵人，您不把功法还给我吗？”
张望岳愣了愣，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好意思强抢，只好将手中的粉金色玉简重新放回了摊位。
“师兄，我们还是快走吧，就不打扰这位摊主做生意了。”
白琪拉住自家师兄，骄傲地抬了抬下巴，拉着张望岳就走了。
只不过，那位女摊主冷漠的样子，却依然刺痛了他的心。
他希望她能做出挽留的模样，可他们只是萍水相逢，各自的生活亦不会因这一面之交发生任何改变，一个陌生人，又怎么可能知道他的心思呢？
繁铃音看着那位白衣剑修逐渐远去的背影，拿起摊位上的粉金色玉简抱在怀中。
街道上突起寒风，灯影闪烁，人海如陌，她想起了她曾做过的一场梦，梦境中，有一位同样着一袭白衣的剑修青年一直跟在她的身后，他试图开解她，也尝试着改变她。
但梦中的她终究对不住他的一番付出，她记得梦中的最后一幕，那是在火山炙热的岩浆之上，无数黑雾弥漫，他满身愤怒，神情破碎，她在他的眼中，看清了自己红眼黑衣，脸上满布魔纹的样子。
不知为何，她感觉心好痛！
于声声和玄莫两人并肩走着，看着街道上的繁华，于声声不由感慨道：“当初我们在外门的时候，也没想过还有一日会像现在这样，重新回来。”
玄莫眼中也满是怀念：“确实，不过就怕有人认出我们，就不好了。”
于声声轻蔑一笑：“这有什么，难道被认出了我们就要承认吗？要知道，世上没有绝对的真相，也没有绝对的谎言。”
两人走着走着，就到了繁铃音的小摊上，此时张望岳和白琪已经走远，繁铃音看见了于声声，她也没料到昔日外门杂役部那名长相清秀，沉默温和的女掌事会变得如此清丽绝艳，如落入凡尘的山精。
“于掌事，好久不见。”
于声声看着那被繁铃音抱在怀中的玉简，一双清灵妙目微眯：“你还未开始修炼吗？”
繁铃音苦笑道：“我一个杂灵根，无法修习这么厉害的功法，《九元归凝诀》只有天冰灵根之人修炼才最为适合，我一直在杂役部，攒了很久的积分，却还不够去藏经阁兑换适合的功法。”
于声声很清楚，《九元归凝诀》是茹毓染的本命功法，上一次和玄莫在外门见面，也是她和繁铃音刚测出了灵根。
“你别灰心，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何灵根，这样我也能帮你。”
繁铃音如实答道：“我是水火土三灵根，不过灵根值很低，确实很难修炼就是了。”
玄莫在一旁插嘴：“你这三灵根倒很适合去梵佛寺修炼，佛修功法虽重防御，但对于天资的限定却很低，只要有灵根，引气入体后能生出灵脉、丹田和神府，就没什么问题。”
繁铃音看向这名光头佛修，那双圆圆杏眸中有了一丝亮光。
玄莫取出梵佛寺的基础内功功法《灵心玄塔经》递给繁铃音：“你拿着这部功法先看一遍，再按照上面的步骤引气入体吧。”
那是一本破旧的书籍，但玄莫的话却无端让繁铃音生出几分希望。
她笑着接过，抱着《灵心玄塔经》对两人道谢：“谢谢你们给我功法，我会好好修炼的！”
玄莫念了一声佛，于声声挽着玄莫的手说：“若真能助你踏入修途，我们也能结下一桩善缘。”
她说完，玄莫就拉着她到别处去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