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初看着他们大胆鲜艳的穿着,以及时不时窜进耳中的英文,知道他们是来自外国的舞团,受邀前来表演。
但他们现在遇到了麻烦,他们根本无法同其他人交流,更不知道纸上的表演地址在哪里。
沈淮初心念一动,款款走上前,一口流利清晰的英语缓缓响起,“can I help you?”
闻言,几人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无奈的神色消散,转而变为惊喜,激动的同沈淮初交流着。
“歌舞团大剧院?”沈淮初呢喃一声,没想到这群外国人竟然是受到歌舞团大剧院的邀请而来的。
她给几人说清了歌舞团大剧院的位置,索性好人做到底,连走哪条路更近都说得清楚明白。
几个外国人为了感谢她,出手颇为大方。
而这相谈甚欢的一幕正巧被人给拍了下来。
“思瑶,没想到那个女孩不仅长的漂亮,英文还讲的那么流利,也不知道是哪个大学的。”白娇娇摆弄着相机,目光却一直落在沈淮初身上,由衷的感叹了一句。
谢思瑶不耐烦的转过头来,陪着白娇娇拍了这么久的照片,她的耐心已然告罄,“不就是两个眼睛一张嘴嘛,能有多好看啊……”
她的话在看见沈淮初的瞬间戛然而止,而后转为嫉恨,“一个乡下村姑竟然也懂英语。”
忽而,谢思瑶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眼底划过一抹暗芒,转头朝着白娇娇道:“你待会把刚才拍到的照片洗出来给我。”
*
给几个外国人指明了方向后,沈淮初刚想离开,一道清丽的女声自身后传来,“这位同志,能否麻烦你充当一下外国舞团的翻译?”
说话的女人一头乌黑发亮的齐耳短发,额头光洁饱满,眉毛斜飞入鬓,透着利落与干练。
此时,她正笑意盈盈的望着沈淮初,红唇轻启,“一小时20块钱。”
刚才她站在这里看了一会儿,发现这小姑娘的英语讲的是真不错,外貌和气质也是分外出挑。
那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和柔软修长的手臂没有一丝赘肉,曲线优美的宛若随风而动的柳枝,看起来就是个跳舞的好苗子。
今天的陪同翻译吃坏了肚子,临时来不了,她也没法再找,只能先试探性问问。
沈淮初有些讶异,二十块钱一小时,倒是高出陪同翻译的价格了。
看天色还早,沈淮初便没有拒绝,陪着几人到了歌舞团大剧院。
三个小时后,外国舞团表演结束,沈淮初也拿到了报酬。
见已经没她什么事了,沈淮初拎上在百货大楼买的东西就想离开,可刚起身就被人给叫住。
“沈同志,不知道你对文工团有没有兴趣?”谢棠对沈淮初的感观实在不错,还是没忍住把心里话问出了口。
本来她今天替好友来接待外国舞团,就是想看看这些舞团里头有没有可以培养的好苗子。
没想到还真让她碰着一个。
“我是西南军区文工团团长谢棠。沈同志,你的气质和身段都很优越。
如果加入文工团,我敢保证,不出三年,你会成为新的台柱子。”谢棠是真心想招沈淮初进文工团,也莫名相信她的实力。
沈淮初没想到只是帮忙充当一下陪同翻译,竟然就遇上了文工团团长。
平心而论,文工团确实是一份不错的工作,谢团长的邀约也很诱人。
可如果进入歌舞团,便经常需要去各地军区和地方进行表演,也需要跑各种条件艰苦的基层部队和边防哨所慰问表演。
沈淮初一方面是舍不得小宝,另一方面也是她吃不了这个苦。
“谢团长,很感谢您的赏识。但这歌舞团,我可能去不了。”
被拒绝也算是谢棠的意料之中,但她确实喜欢这个姑娘。
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歌舞团去不了,还可以去宣传部啊。
宣传部最近正好空出来了一个岗位,还没对外放出消息。
沈小同志的英语讲得好,人也是个机灵的,正好给她推荐上去。
最关键的一点,也是谢棠最看重的一点,就是沈小同志这精致姣美的长相,往台上一站就是门面。
“沈同志,文工团宣传部最近空出来了一个岗位,上头决定公开招考。
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等三天后到文工团门口的布告栏上看招考公告。”
沈淮初正想打听宣传部的事,谢棠就把知道的消息全都透露给了她。
“多谢谢团长,宣传部我确实有兴趣,我会尽力的。”沈淮初朝着谢棠道了声谢,白嫩水灵的小脸上笑得甜美,看起来勾人的紧。
谢棠恍惚了一瞬,继而摆摆手,“先不用谢,希望下次能在宣传部见到你。”
*
离开歌舞团大剧院后,沈淮初坐上了回军区的公交,开始琢磨起宣传部干事的招考内容。
宣传部的工作繁杂,对笔杆子的要求不小,除了协助各个军团的演出宣传之外,还免不了和其他部门的干事打交道。
如果能写好文章,投稿报刊发表,也是是一个不错的加分项。
但这些沈淮初都没有,考试在即,现在写也来不及了。
她只好先放下投稿的念头,好好研究其他可能会考到的内容,认真而又专注的盯着手里刚买的报纸和杂志。
很快,公交抵达军区附近,沈淮初下了车,慢慢往前走。
走回军区的这一路上,沈淮初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牢牢盯着她。
可等她回过头,这种感觉又莫名消失了。
她皱紧眉头,加快了脚步。
直到进入军区,沈淮初才终于松了口气。
而此时躲在军区外头的李老太则是恨恨的朝地上啐了一口,“天杀的小贱蹄子,害了老娘不够,还想害老娘的大孙子。”
她脸上怨毒在低头看向身旁的李大军时瞬间褪去,又变了一副嘴脸。
“你爸真是胳膊肘往外拐,自己的儿子都不心疼,也不知道那小贱人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李老太越想越气,她刚被赶出家属院不久,大孙子就遭了欺负。
要不是家属院进不去,她非得生撕了沈淮初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