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初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看到眼前这一幕,瞳孔一缩,大步流星上前将张嫂子和沈思雪扒拉开。
她手上的力度可不小,一手抓着一人的后领子。
“哎呦!老娘的腰啊。”
张嫂子脚下踉跄两步,一个不慎扭到了腰,痛的面色都扭曲了起来。
沈淮初面沉如水,把两人拖开后,缓缓蹲下身,轻轻握住小宝泛红的手,眼底的心疼快要溢出。
“小宝,妈妈来了。”
听到头顶处传来熟悉又温和的声音,小宝眼中的凶狠慢慢褪去,水汪汪大眼睛定定望着沈淮初,嘴唇动了动。
“妈妈,他们想抢你送给我的玉佩。”
不过他把玉佩保护的很好,没让别人碰一下。
“只要是你的东西,别人就抢不走。”沈淮初笑着揉了揉小宝因为生气而涨红的脸蛋。
母子俩人的对话传到沈思雪耳中,让她觉得分外刺耳。
“姐,你怎么能这么教孩子呢。小宝手脚不干净,偷了婉若的玉佩。
你不教训他也就算了,怎么还偏袒他呢。小时候不学好,长大了还了得。快让小宝给婉若道个歉,这事也就不计较了。”
她话语中夹杂着满满的不屑,直接就给小宝定了罪。
沈淮初站起身,比沈思雪高了半个头,垂眸睨着她时,总有种居高临下的意味。
“玉佩不是小宝偷的,他凭什么道歉。倒是你,没问清楚事情真相就对一个孩子动手,不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沈思雪被她眼中的怒意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两步,仍在死鸭子嘴硬。
“爷爷只把玉佩给了大房,你我都没有。婉若的玉佩丢了,刚好小宝手上就有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玉佩,只能是他偷的。
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要是教不好孩子,不如多学学玉珠姐。”
沈思雪话还没有说完,后脑勺就骤然一痛,感觉整个头皮都被抓紧了。
“你快给我……放手。”她咬牙切齿的瞪着沈淮初,身上嚣张的气焰顿时去了大半。
沈淮初不仅不放手,反而加重了力道,双眼危险的眯起,“你再胡咧咧一句,信不信我把你嘴给撕了。”
她向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性子,轻易不发火,可听着沈思雪一口一个小偷的骂着,她突然有些手痒了。
“你敢?这里可是家属院。”
沈思雪惊呼出声,看着沈淮初认真的表情,她浑身一震,竟荒谬的觉得这女人不是在开玩笑。
“想试试?”沈淮初挑挑眉,另一只手蠢蠢欲动。
沈思雪急忙摇头,“你怎么就能证明玉佩不是小宝偷的?”
她很确定,当初爷爷把玉佩都给了大伯父一家。
而他们二房,向来不受爷爷重视,啥都没捞着。
要是沈淮初真证明不了小宝的清白,以后这母子俩在家属院的名声可就臭了。
毕竟谁也不愿意跟一个小偷打交道。
沈思雪心里得意,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更不错的主意。
既能让她继续待在家属院,又能更好的拿捏住沈淮初,一举两得。
她上前两步靠沈淮初更近,用一种只有两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如果你不想让小宝背上小偷的名声,最好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可以帮你。”
沈思雪惦记着那一栋两层小楼,可比秦家宽敞多了。
更重要的是,她不用为了留在家属院就刻意去讨好秦母那个死老太婆。
沈淮初笑而不语,一眼就看出了沈思雪的小心思。
“你说的没错,爷爷当初确实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那两块玉佩给了大房的人。”沈淮初晃了晃手上的玉佩,语气平静的附和。
沈思雪失望之余又不免有些幸灾乐祸,万万没想到沈淮初会自己拆自己的台。
难道她不知道被冠上一个小偷的名头,对小宝今后的人生有多大的影响嘛。
为了不帮她,连自己都亲儿子都不顾了。
萧红玉也皱紧了眉头,有些担心的扫了沈淮初一眼。
其他人窃窃私语,眼底透着失望和鄙夷。
“真是没想到小宝会做出这种事,我还挺喜欢这孩子的。
看来以后要让我家孩子离他远一点了,省得哪天偷到我们头上来。”
“说到底还是父母没教好,我看陆团长这媳妇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平时打扮的花枝招展,衣服天天不重样,把陆团长的津贴都败光了。
现在竟然还放任自己的儿子去偷东西,真是不知羞耻。”
那玉佩看着可值不少钱。
“淮初妹子不是这样的人,小宝也不是,你们少胡说八道。”王嫂子叉着腰反驳,石头站在旁边,也是一脸气鼓鼓。
王嫂子和沈淮初相处了一段时间,看人最准了,信得过她的品行。
况且,能让她家石头那么喜欢和崇拜的小宝,怎么可能会做出偷鸡摸狗的事。
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淮初妹子,嫂子相信你。”王嫂子拍拍胸脯,爽朗大方的模样让沈淮初心里一暖。
沈思雪倒是迫不及待想要将罪名扣在沈淮初的头上。
“连你自己都承认了,那其他的解释也不必说了。让小宝给婉若道个歉,把玉佩还回来吧。”
“不行,小宝还要退出县里比赛,不然我不会原谅他的。”秦婉若适时插了一句话,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等她回育红班,一定要将这件事传的人尽皆知,让小宝没有脸面继续待下去。
秦暄和抬了抬手想阻止,可一想到妈妈的话,还是收回了手。
他知道妹妹有多看重这次的比赛,等这事结束了,他再帮小宝解释好了。
沈淮初失笑,终于明白这些人打的什么主意了。
她锐利的目光轻轻瞥过龙凤胎,眼底带着兴味。
“我可没有说爷爷手上只有两块玉佩。”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沈思雪大惊,右眼皮跳的更欢了。
沈淮初冷笑出声,“字面上的意思,爷爷只是把其中两块玉佩给了大伯一家。
至于另外两块,则是私底下给了我,作为我日后的嫁妆。”
在整个沈家,也只有爷爷对她有一点真心了。
至于其他人,只是想吸她的血罢了。
不过那样也好,她并不奢望什么亲情,也不会成为她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