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家母子俩走远,王嫂子收回目光,有些兴致缺缺。
她娘家也有弟弟,十根手指尚且有长短,她娘自然也更偏心弟弟。
但对她们几个姐妹,倒也称得上一碗水端平了。
哪里像沈母这样,一颗心都偏到了嗓子眼,儿子是块宝,女儿是根草。
王嫂子叹了口气,好在淮初妹子自己争气,陆团长也是个疼媳妇的,两口子的日子越过越红火,也不缺沈母这么一个爱吸女儿血的亲娘。
“淮初妹子,正好我手头上的工作快忙完了,想着去百货商店给石头买个书包,你跟我一起去瞧瞧吧。
那皮猴子整天好动的很,刚给他打上补丁的书包又给弄坏了,只能换新的。还是你家小宝好,又乖巧又聪明。”王嫂子一脸无奈。
要不是她现在有工作挣了钱,这书包她都舍不得买,没准过几天又得坏了。
沈淮初轻笑两声,“石头性子好,活泼好动的,小宝有些沉闷,我还指望他能带动小宝更活泼一些呢。”
石头性格活泼,虎头虎脑的模样格外讨喜,小宝嘴上不说,其实还挺喜欢他的。
“嫂子,听说百货商店最近进了不少新货,正好我也打算去给小宝买两件衣服,趁现在天还早,咱们去逛逛。”
听到王嫂子提起书包的事,沈淮初才想起小宝的书包拉链好像坏了。
既然都要去百货商店了,那就顺便买个新的好了。
两人一拍即合,等王嫂子忙活完手头上最后的工作,拎起小包就直奔百货商店而去。
*
梨花巷,谢家。
午后的阳光透着几分温和,慵懒的洒落在谢家小院中,也映照在二楼房间内的温宁身上。
“咳咳咳~”
她这几天受了凉有些咳嗽,神色恹恹,干脆请了假在家休息两天。
简单喝过药后,温宁却没有躺下休息的意思,而是倚靠在床头,手中握着一张微微泛黄的照片,指腹不停摩挲着,嘴唇微微颤抖。
今天的天气真好,阳光暖和,微风轻轻一吹,满院子的鲜花都在轻轻晃动,带来阵阵清香。
温宁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抚摸着照片上的小脸。
如果她的女儿还在,应该也能看这样美丽的景色吧。
人一生病就容易胡思乱想,就连向来坚韧的温宁也不例外。
看着照片就想起了自己一出生就夭折的女儿。
要是当初她没有答应医院下乡看诊的请求,也不会遭遇大暴雨无法回京,在镇上的小诊所生下女儿。
更不会因为没有好的治疗条件,女儿一出生就夭折,都没来得及看这个世界一眼。
每每想到这里,温宁就心痛难忍,眼眶渐渐泛红。
“咳咳咳!”
温宁咳的撕心裂肺,明明只是轻微的感冒,可她苍白的脸色却无端让人心惊。
房间门被人推开,温文尔雅的男人见状瞬间失了冷静,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温宁身边,大掌轻轻拍着温宁的后背,满眼心疼。
“阿宁,你才刚喝了药,要多休息。”
他看见温宁手上的照片,那双狭长的凤眸中闪过一丝沉痛。
谢言澈不忍地别开眼,担心妻子想太多郁结于心,急忙扯开了话题。
“听阿衡说你想认一个小姑娘当干女儿?上次你专门打电话给我,也是为了她?”
谢言澈声音温和,修长如玉的手轻轻将温宁拥入怀中,仿佛怀里抱着一件无比珍贵而又易碎的宝贝。
温润的声线听来,似乎还有丝丝不易察觉的酸意。
阿宁自从来了西南军区,已经很少给他打过电话了,上次倒是打了,却不是找他的。
谢言澈有些无奈,也有些担心,都说夫妻分开久了,一方的感情会慢慢变淡。
男人面上不显,可心里却急得不行,生怕温宁不要他。
他可没忘记,当初跟它争媳妇的那两人都在西南军区。
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他是决计不会给他们机会的。
谢言澈实在没忍住,借着和西南大学交流学习的机会赶来西南军区。
提及沈淮初,温宁的情绪稍微好转,嘴角也挂上了笑,“是啊,我很喜欢她。
她是一个很优秀的姑娘,跟年轻时候的你很像,身上都有一股劲。如果你见到她,一定也会喜欢这小姑娘的。”
谢言澈惊讶的抬起眼睑,能得到阿宁如此高的评价,他不免对沈淮初生出了几分好奇。
“那有机会一定要见见这个小姑娘。”谢言澈笑着附和,爱屋及乌,温宁喜欢的人,他自然也会喜欢。
温宁把照片妥帖收起,压抑的心情缓解了些许,“行,正好那丫头最近因为稿子的事有些发愁,你刚好能给她提点意见。”
夫妻俩又凑在一起谈了其他事,志趣相投,话题相同,难得有片刻的宁静。
一个小时后,敲门声响起,两人还有些意犹未尽。
“爸妈,有人来了。”谢衡长身玉立站在门口,表情却带着几分冷淡。
夫妻俩见此还有些纳闷,跟着走出门见到客厅里的三位不速之客,挑挑眉恍然大悟。
谢母见到夫妻俩立刻站起身,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听说大哥来云城了,我特意带着瑶瑶上门来拜访,顺便解释一下上次的事。”
谢思瑶和谢母身边的另一个年轻女同志也站了起来,乖巧的叫人。
女同志瞅见温文尔雅的谢言澈,目光中透着惊讶。
没想到谢家大伯竟然长的如此好看,还很年轻,完全看不出来有谢衡这么大的儿子。
想到谢衡,女同志悄悄红了脸。
军区医院的一把手谢衡医生,可是整个云城姑娘的心上人。
女人心里的想法谢衡不清楚,也没有探究的意思,他只是嘴角噙着笑站在一边,半个眼风都没给这三人。
有些事要是动动嘴道歉就有用,那可真是太便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