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的龙化右臂在雪原上投下非人的阴影。
他蹲下身，指尖抚过冰层下的青铜管道。这些埋藏在冻土下的血管状物正向西伯利亚方向脉动，每次搏动都让狄克推多刀身的银色瘢痕加深一寸。楚子航用村雨挑开冰碴，露出管道表面刻着的龙文——不是古希伯来文或拉丁文，而是用俄文书写的**"；1991.12.25"；**。
"；银槲枝计划的真正坐标。"；诺诺的呼吸在防寒面罩上凝成冰花，"；庞贝的心脏芯片里藏着倒计时。"；
路明非的青铜心脏突然发出蜂鸣。他看见冰层下浮出细小的血珠，每一滴都映出零号的脸——不是灰烬中的残影，而是穿着白大褂的实验室研究员，胸牌上写着**"；路麟城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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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伯利亚无名港的轮廓在暴风雪中浮现时，诺诺扯下了防寒面罩。
腐臭的血腥味混着柴油气息刺入鼻腔，港口起重机像被巨兽啃噬过的骨架，锈蚀的苏联国旗冻在旗杆顶端。十二艘破冰船被冰封在港湾，甲板上堆满青铜培养舱，舱内蜷缩着长满鳞片的胎儿。最靠近码头的舱体被撕开，拖曳到冰原上的黏液痕迹早已冻成琥珀色晶体。
"；不是龙类。"；楚子航用刀尖挑起黏液，"；是人类基因突变的畸变体。"；
凯撒的狄克推多突然劈向身后虚空。金属碰撞的火花中，隐形生物显出身形——那东西有着诺诺的红发和路明非的熔金右眼，下肢却融合着章鱼触须与履带装置。它胸腔内嵌着老式核反应堆，铀燃料棒上刻满龙文编号。
"；第777号实验体。"；路明非的青铜心脏剧烈收缩，"；他们用我们的基因培育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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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诺的猎刀刺入实验体胸腔时，听见了二十年前的雾笛声。
1991年的平安夜，七岁的她被锁在港口观测站。铁窗外，路麟城与庞贝在风雪中交割货物——三十具青铜棺椁换回一具女性冰棺。当棺盖开启时，年幼的诺诺隔着玻璃看见母亲的脸，那具尸体的胸口纹着与她一模一样的世界树图腾。
"；妈妈……"；
现实中的呢喃触发连锁反应。所有破冰船上的培养舱同步开启，数百个诺诺克隆体爬出舱门。她们有的浑身龙鳞，有的下肢变异成机械，唯一相同的是胸口的世界树疤痕。
楚子航的君焰在克隆体群中炸开通道。烈焰映出港口地下入口，铁门上的冰层封着一只手印——掌纹属于十五岁的零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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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在爆炸中坠入地下实验室。
应急灯忽明忽暗，照亮墙上的实验日志。1991年12月25日的记录被血污覆盖，仅剩片段："；……双生子基因融合成功……路明非载体稳定性达79%……陈墨瞳出现排异反应……建议实施脑桥分裂手术……"；
通风管道突然传出婴儿啼哭。路明非追着声源撞开冷冻库大门，上千个玻璃罐陈列在黑暗中，每个都浸泡着不同发育阶段的黑王胎儿。最中央的圆柱罐体内，悬浮着两个通过脐带相连的婴儿——男婴瞳孔熔金，女婴红发如火。
罐体突然崩裂。冷冻液涌出的瞬间，路明非看清了标签：
**双生子原型体：路明非（1991.07.17）& 陈墨瞳（1991.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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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撒在核反应堆机房找到了真相。
铀燃料棒组成的矩阵中心，冰封着庞贝的"；妻子"；。那根本不是人类，是长着银色龙角的雌性龙类，子宫部位被改造成培养舱，舱内漂浮着凯撒婴儿时期的克隆体。
"；原来我的婚约对象在这里。"；凯撒的冷笑在机房回荡。狄克推多贯穿反应堆核心的刹那，他看见母亲的照片在辐射中燃烧——火焰勾勒出龙文密码，指向实验室最深处的禁忌。
诺诺的克隆体大军突然停止攻击。她们集体转向港口方向，用变形的声带嘶吼出雾笛频率。冰海裂开巨大沟壑，锈蚀的苏联潜艇缓缓上浮，甲板站着上百个楚子航的克隆体——每个都嵌着奥丁的独目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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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航在潜艇指挥室找到了夏弥的冷冻舱。
她的身体连接着数十根青铜神经索，末端接入耶梦加得的龙骨十字。当村雨斩断第一根神经索时，夏弥的眼睫突然颤动："；师兄……龙骨里藏着黑王真正的……"；
潜艇在剧烈震动中下沉。奥丁克隆体们同步举起昆古尼尔，枪尖却不是对准楚子航，而是刺入彼此心脏。神血汇聚成河，在甲板刻画出炼金阵图——那图案与诺诺胸口的疤痕完全一致。
路明非抱着双生子婴儿冲出冷冻库时，港口地面开始坍缩。零号的手印铁门自动开启，露出向地心延伸的青铜阶梯。诺诺的惨叫声从深渊传来，带着血肉撕裂的回音。
凯撒的龙化右臂抓住路明非后领："；跳！"；
他们坠入黑暗的瞬间，1991年的平安夜钟声响彻时空。实验室最底层的冰棺自动开启，路麟城抱着妻子尸体跪在青铜祭坛前，坛上放着两份婴儿档案：
**《双生子计划：容器与花盆》**
**《诸神黄昏最终阶段：弑神者必须杀死所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