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呼啸,如同鬼魅般的在森林中穿梭,山崖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幽深而神秘。就在这样的夜晚,山上突然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和一声惊叫声“啊……”,紧接着一道闪电在天空中炸裂开来, 划破了夜空的宁静,随后这险峻的山中又恢复了平静。
夜间同一时刻,在淮城的街道上,一家名为吉宝斋的典当行散发出淡淡的蓝光,但这谁也没注意。
翌日清晨,
典当行的东家麻某成,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坐在桌案前,紧锁眉头低头,噼里啪啦地翻查着账簿。他平日里住在省城,今天是他每月一次的查账日。
吉宝斋的日常事务,通常由他的内侄祝龙和祝虎两兄弟负责。祝龙是大经理,身材魁梧,目光锐利,负责管理典当行的主要事务;
祝虎是小经理,身材瘦削,眼神狡黠,他在旁边协助。两人联手,将典当行管理得井井有条。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吉宝斋的宁静,紧接着是“咚”的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众人寻着声音看去,发现是学徒张锡九发出的叫声,只见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头上还流着血。
“张锡九!你怎么了?”伙计们惊慌失措地围了上去。
祝龙冲过来,脸色一变:“快!去找大夫!” 一个小伙计慌忙跑出去找大夫,而东家麻某成也被惊动了,他赶紧 走了过来,看到昏迷的张锡九,紧张地说:“张锡九这是怎么了?他可不能出事啊,他家可就他这么个独苗苗啊。”
“东家,他醒了!”一个伙计见张锡九睁开了眼睛连忙叫着。
大夫还没来,张锡九就悠悠地睁开了眼,迷茫地看着四周,看着周围的人,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狠戾:“你们是什么人?我这是在哪里?”
“张锡九,你莫不是被砸傻了吧,你在典当行啊!”祝虎惊讶地说。
“典当行?”张锡九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我不是跌落山崖了吗?难道这阴间也有典当行?”
他疑惑地问:“这是哪里典当行?”
“淮城啊!吉宝斋啊!”祝龙也被他给问糊涂了。
“淮城?现在是哪一年?”张锡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的急切。
他想到自己不是为了找寻在任上莫名的失踪的父亲,一路被人追杀,昨夜在黑漆漆的山道上赶着路,又和十多个黑衣人恶战在一起的。 最终被人用了暗器,自己没防备,跌落悬崖了吗。
可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简直懵呆了,他环顾周围,愣是想了好一会,都想不明白,也没出声。
这时一个声音惊动了他,“唉!小九真给砸傻了!”麻某成看着傻了吧唧的张锡九,摇头叹气又道,“这么砸傻了,该如何向他的父母交代。”
“麻东家?难道我在地府中又见到了以前的东家。”张锡九看着麻某成,眼中闪过一丝激动,把心中的话给说了出来。
“什么地府?你这孩子胡说什么。”东家听他这么胡说八道,气的准备在他头上敲一下,见他头上还流着血,就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这时,大夫被一个小伙计请了来,张锡九被他们几个人扶坐在凳子上,大夫给他包扎着流血的脑袋。
“地府中还有大夫?”张锡九彻底懵了,但没说出来。他又想了想,难道是自己跌下了悬崖?没死?这是被原来的东家给救了?
可不对啊!麻东家不早就去省城了吗?怎么现在还在淮城。他摇了摇头,心想不对不对!看来自己还是在地府。算了,父亲的死因没查到,自己也死了,空有一身功夫,真是没脸见自己爹了。
这时大夫来给他的头上上了金创药,并帮他包扎着,他看到大夫手上还有帮他擦去的血。等等,地府中应该没有这鲜红的血啊!他又掐了自己一下,“痛”难道自己不是在阴曹地府?
他看着围在身边的几个人问:“我多大?”
一个伙计看他就如同看傻子一般道:“你十七啊?”
“十七?”这是什么情况,张锡九简直给搞懵了,是啊,这些人可都是自己在十七岁时,在学徒的时候认识的啊。他举起自己的手一看,是啊这手上没有练剑练出的茧啊,还细皮嫩肉的。 这,难道是做梦?
这时大夫已经给他包好了,看着他道:“好了,这几日好好休息休息,也就无碍了。”
麻东家也对张锡九道:“小九啊,你回家歇几日再来。”
张锡九又傻傻地问了一句:“回家?我家在哪?”
“你家在城东啊。”那个祝经理看着傻傻的他,有点不知所措了。人真被砸傻了?
张锡九张大了嘴:城东?十七岁?学徒?难道难道,有这等事,我重活了,莫这不是梦?”
他一下子起身冲到典当行的门口,门楼上是“吉宝斋”,眼前还有熟悉的街道,还有街上熟悉的人。
随即张锡九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我才十七!十七啊!”
街上几个路过的人,和当铺中的人,被他又笑又叫给吓呆了。
这张锡九真的傻了,傻了。
东家麻某成着急的拉着正要出当铺的大夫说:“大夫啊,他这是刚刚被砸到头了,看来被砸傻了,你赶紧帮他看看。”
张锡九又跑回当铺,朝东家摆了摆手:“东家,徒儿没傻,徒儿没傻,徒儿的头脑砸清醒了。”
“徒儿先回家,明日再来。”说完他又一溜烟的跑了。
张锡九要赶紧回家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活着,他十七岁的时候,他父母也都活在世上好好的。
他飞快的跑到张府门前,敲开大门,看到的是原来的小厮,他又接着往府中冲,“爹,娘”
“少爷,老爷还没回来,夫人应该在后院。”他家是三进的院子。
张锡九一听,是老爷没回来,夫人在后院。这……这是自己的爹、娘还在,太好了。他忍不住,飞一样的向他母亲的院跑去,边跑边还大声喊着,“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