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的护卫们此时回过神来,急忙翻墙追赶,并叫喊着:“有同伙,快追!”
与此同时,有两人朝着张锡九藏身的大树飞奔而来,可张锡九早已趁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那棵树,潜入了院中。
护卫们追了一会儿,未能追上黑衣人,担心府内出事,不敢再追,只得返回。
回来后,他们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真他妈的邪,又让他给跑了。”
此时,张锡九已经潜入了陈浮传的书房中。他仔细搜寻了一圈,未能找到针对他父亲的证据。
见时间不早了,且感觉府中的护卫比较多,于是张锡九没多做停留,他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知府宅子。
尽管他未能找到有用的物品,但他并非一无所获,他摸清了院中的暗卫和护卫的分布情况。
他想着该如何来监视这个陈浮传,自己在省城过来太远了。看来自己是要培养一些人,这样做事就方便了。
张锡九看了一眼陈府,就迅速离开了。
就在他从桥上飞身过河时,他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过了小桥,他迅速闪进一条小巷。不一会,他果然见一黑衣人站在墙头四处张望,他正准备出手,发现是自己刚刚出手相助的那个黑衣人。
于是,张锡九悄无声息地靠近黑衣人,低声问道:“你这是在找我?”
黑衣人听到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猛地转身,准备出手反击。当他看清是张锡九,松了一口气:“兄弟,是你刚救了我,小的多谢救命之恩!”尽管他身上还带着伤,他还是向张锡九深深鞠了一躬。
“没什么,顺手帮了一把而已。”张锡九淡淡的道。
“兄弟,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也和那陈老贼有仇吗?”黑衣人毫无顾忌的道。
“你就不怕我是他的人?”张锡九玩笑的道,心想这人也太相信人了。
“你要是他的人,就不会出手相帮了。”
“算你有眼光,我和他有些过节。你呢?你和他有什么仇吗?”
“我与他不共戴天!那狗贼逼死了我姐姐,活活打死了我爹。我母亲听闻噩耗,悲痛欲绝,也离我而去。我发誓要杀了他为家人报仇。”黑衣人眼中充满了血丝,咬牙切齿地说。
“兄弟,以你现在的功夫,想杀他恐怕是比登天还难。”张锡九直言不讳。
只见黑衣人突然跳下围墙,面对站在围墙上的张锡九,“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张锡九十分懵逼,也跳下围墙,道:“你这是干嘛?”
他见张锡九就在身边,赶紧磕了个头道“小兄弟,你身手了得,我愿意拜你为师,求你收下我吧。”说着,他又连磕了几个头。
张锡九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说道:“我的功夫也是平平,恐怕做不了你的师父。”
“不,你一定要收下我。”黑衣人苦苦哀求,仿佛抓住了最后的一线希望。
张锡九感到有些无奈,没想到会有人这样求着自己收徒。但他转念一想,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对黑衣人说:“你先起来。”
那黑衣人见张锡九似乎有些犹豫,便灵机一动,再次跪地,连磕三个响头,随后抱拳喊道:“师傅,徒儿发誓永远忠于你,绝不背叛。”
张锡九在微弱的月光下,看着这位约莫二十五六岁的男子,额头上因磕头而磕破皮,不禁感到既无奈又同情,于是他扶起黑衣人道:“这位兄弟,你喊我师父,我可不敢当,我年纪还比你小呢。”
黑衣人恭敬地道:“师傅不分大小,您就是我姚冲的师傅。”
张锡九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姚冲是吧,我做你师父不够格,我们可以以兄弟相称,如何?”
姚冲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他很是倔强:“不可,我已认您为师,师父,你要不收徒儿,徒儿就跪地不起。”
张锡九被他弄的哭笑不的,深知他报仇心切也就理解他了,于是无奈的道:“那好吧,但有一点,你不可贸然行事,你的听我这师父的。”
姚冲听到张锡九答应,喜出望外地说:“徒弟定一切听从师父的。”
张锡九没想到自己出来一趟,竟然还意外收了个徒弟,于是笑着道:“走吧!”
张锡九走在前面,姚冲便紧随其后,两人一同前行。张锡九心中暗自思忖:这人是不是太单纯了?连我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就愿意跟着我走,不怕我把他给卖了?
他忍不住回头问道:“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师傅,您不会的。如果您想害我。”
“可你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认我当师傅了?”
“师傅,我不在乎您姓甚名谁,我只认定您这个人。”姚冲坚定地说。
“那好吧。”张锡九决定暂时不透露自己的身份,带着姚冲来到了他所住的缘来客栈。此时已是深夜,四更时分,夜色浓郁。
张锡九指了指自己住的房间,窗户半开。他轻轻一跃,便进入了三楼的房间。姚冲会意,也跟着跃入房间。
进屋后,张锡九关上窗户,点燃了蜡烛。他从水壶中倒出两杯茶,一杯递给姚冲,自己则一饮而尽。
接着,张锡九从怀中取出随身携带的金创药膏,递给姚冲,让他处理手臂上的伤口。这时张锡九想了想,决定还是用一个化名:“我现在不方便告诉你我的名字,你就叫
我张问天吧。”
“师傅,徒弟不在乎您叫什么,只求您不要丢下我。我已经没有家人了。”姚冲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凄凉。
“我既已认你为徒,就不会丢下你。你家是哪里对?”张锡九对他充满了同情,也想到了前世的自己。
“我家就在淮城,北街那边。家父略懂医术,在医馆里给人看病。我在东大街的封家镖局押镖。我有个姐姐,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我们是双生子。
我姐姐手艺好,给人绣花赚钱。我们家虽不富裕,但日子还算过得去。姐姐为了我能娶个好媳妇,一直辛苦绣花,想多攒些钱。她打算等我成家后再考虑自己的婚事,可没想到……”姚冲的声音哽咽,无法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