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张锡九见没人再说什么了,他站起来朗声道:“会长,我要上去瞧瞧。”随即走了出来。
杨不才抬眼瞧见是个岁数不大的年轻人,皱着眉头道:“你这娃能看出什么?不要在这捣乱。”
台下也有人议论着:“就是,就是,这么年轻的人,能看出什么名堂来,不是来凑热闹的吧。”
“别浪费时间了。”
“不要小瞧这小伙子,人家也是个东家。”钱有恒开口,还有人跟着附和。
杨不才这时才记起这位年轻人新开了一家古玩铺,且因协助剿匪营而声名鹊起,他瞧了眼身边的督军,只好开口说:“那你就上来看看吧。”杨不才心道:给上来瞧一眼,你又能看出个什么来。
张锡九走到台上,拿起青花瓷,仔细的端详着,随即又对着光线看了看底部,随后轻轻放下,沉默不语。
这时那周掌柜的儿子周三站起身,指着张锡九叫嚣着:“你这小子,可你看出了怎么?真是不懂装懂?”
那周掌柜也附和道:“三儿,你别急,让他说。”
张锡九此时注意到门口出现了个人,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嘴角微微上扬,只见他道:“周三,你这急什么呢。”
周三看着张锡九笑话他道:“哈哈哈,这么好的东西没见过吧,看过了就赶紧的下来。”
众人心中也想着是这么个理,他们开始还认为他能看出什么,现在觉得他就是想上去看上一眼的。
张锡九冷眼瞧着周三“别着急啊,容我说说。”接着张锡九道“这瓷器并非陈代的青花瓷。陈代的青花瓷纹饰繁复,有的可达十层之多,而这件只有三层。”
台下顿时哗然,他竟然能准确说出了陈代青花瓷的特点。随后,张锡九故意转向周三父子,挑衅地问道:“周掌柜,陈代的青花瓷最为珍贵,但你们这件显然不是。那么,你说说,还有哪个朝代的青花瓷能值这么多银子?”
台下的掌柜和收藏家们如梦初醒,纷纷附和道:“如果不是陈代的,肯定不值那么多银子。”
周三反驳道:“你懂什么,你说他不是陈代的青花瓷?就不是的吗?”
张锡九冷笑一声,“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那本公子就来给你上上课。”
他的目光扫过几位在场的鉴宝大师,然后继续说:“真正的陈代青花瓷胎质厚重,可能含有铁褐色斑点,而你们这件并没有。真正的青花瓷颜色浓艳,而你们这件色泽较淡。”
“大师,我说的可对。”张锡九看着几位大师问。
几位大师面面相觑,点了点头。
张锡九又接着道:“陈代的真品青花瓷,它的釉面可能饱满厚重,但缺乏平整度,但你们看看,这件青花瓷的釉面却异常光滑。”
周三气急败坏地指着张锡九说:“你这完全是在胡说八道。”
张锡九看着气急败坏的他,“胡不胡说八道,大家一看便知,再说你还可以请位画家来鉴定,这青花瓷的纹饰是否临摹而来。这里的画工呆滞、僵硬,看这上面的小鸟,根本不生动,不自然流畅。”
张锡九的这番话,让在场的几位鉴宝大师重新审视起这件青花瓷,他们的表情变得十分尴尬。
其中一位鉴宝大师斜睨着张锡九,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屑。“你这位年轻人,说得头头是道,但显然你也没有亲眼见过真正的青花瓷,就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没错,没错,什么都不懂,还敢这么胡诌,会长把他赶出去。”有人附和着。
这番话激怒了张锡九,他冷静地朝门外招了招手。
门外,孙中火、王童和二娃三人正站在那里,孙中火手中抱着一个用布包裹的物件。看到张锡九的手势,孙中火便抱着那包裹走向张锡九,王童和二娃紧随其侧。
在场的众人都疑惑不解,不明白张锡九的用意,为何让人带着东西进来。
孙中火将包裹放在青花瓷旁边,对刚才发言的鉴宝大师说:“大师,现在就让您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陈代青花瓷。”张锡九原本不打算如此高调,但他意识到,这可是展示自己鉴宝能力的机会,不用白不用。
他示意孙中火揭开包裹,露出的是一件与旁边青花瓷一模一样的瓷器。即便从远处也能看出,这件瓷器光洁度更高,釉面饱满,上面的小鸟图案栩栩如生。
全场哗然,所有人都惊呆了,那些鉴宝大师们个个睁大了眼睛。有人似乎在低声说:“我就说那件是赝品。”
刚才质问他的鉴宝大师想要拿起张锡九的青花瓷细看。
张锡九冷冷地道:“大师,请把那件赝品挪开一些,免得和我们这件青花瓷混淆。”他意识到这位鉴宝大师可能被周家收买,他显然知道那件是赝品。”
那位鉴宝大师被张锡九的话气得脸色通红。
台下的观众发出一阵嘘声,纷纷喊道:“台上那些所谓的大师,滚下来吧,连个年轻人都不如。”
“这简直是误人子弟,害人不浅。”
“还不如让这位年轻人来当鉴宝大师呢。”
“这样的人当鉴宝大师,不是明摆着骗人吗?”众人的愤怒情绪越来越高涨。
督军坐在那里注意到台下愤怒的人群,他瞥了商会会长杨不才一眼。
杨不才感受到督军的目光,立刻起身走到台前,试图平息众人的情绪:“各位,各位,请冷静,冷静。这几位都是资深的鉴宝大师,他们已经连续几届参与鉴定,今日或许有失误,看走眼了也是人之常情,下次我们一定会更加谨慎,避免再犯同样的错误。”
“会长,这话说得轻巧,鉴宝能力不足就是不足,连个年轻人都比不过。”台下的人再次喧哗起来。
“对于年轻的后生,我们会全面考察他的鉴宝能力,如果真的出色,我们自然会考虑将他纳入鉴宝大师的行列。”杨不才回应道。
“不行,会长,现在就得换,鉴宝看重的是真才实学,一个大师连赝品都辨不出,还算什么大师?”人群中有人坚持道。
“不行,我们不能再信任这样的人。”众人的不满情绪愈发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