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天还未亮张锡九就快马加鞭到往淮城去。他想到今日那京城的方大人有可能来取货,所以他去淮城后,还要在上午赶回省城。
他策马疾驰,不到半个多时辰就赶到淮城。这时城门才刚刚打开,他迅速进城飞快的赶到了自家府邸。
他刚从马上跃下,便看到自家大门开启,一辆马车缓缓驶出。
他一眼便认出,那是他爹准备前往漕运的马车。马车夫见到站在门口的张锡九,立刻停下车来道:“小少爷,你怎的这么早回了府?”随即又快速的道:“老爷,是小少爷回来了。”
张仲和听到马夫的话,早就掀开了帘子,看着满头大汗的张锡九,紧张的道:“小九,你这可是出了什么事?”
“爹,我现在有事要和你说一声,随后我还要赶回省城去。”张锡九急切地说。
张仲和略一沉吟,从马车上下来,对马车夫道:“你去漕运帮我说一声,我迟点过去。”
“是,老爷。”马车夫赶着马车去了漕运。
张锡九牵着马和他父亲一起走进府邸。
晨光熹微,府邸内一片宁静,张锡九的母亲还未起床。父子两人步履匆匆来到了书房,并关上了门。
两人刚坐下,张锡九便迫不及待地将昨夜惊心动魄的事,一五一十地向张仲和娓娓道来。
张仲和听完儿子的叙述,眉头紧锁,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下巴,眼中掠过一丝锋利的光:“陈浮传?这么说,真的是他。可他为何要对我下手?难道是我触动了他们的什么利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
“父亲,您仔细想想,最近是否有何异常之事?”张锡九的眼神中透露出冷冽的光,如同冬日里的冰霜。
张仲和沉思片刻,突然说道:“难道是我查到有人在我们漕运上动手脚,这事和他有关?”
“爹,那你最近可要注意了,他上报的折子,与你有牵连。”张锡九提醒着。
“这么想来,他们定是想将我查出来的事,嫁祸到我的身上。”张仲和冷笑一声,“他们可能不知道,我早上已经上报了。”
“父亲,既然如此,您还是得提防他,以免落入他的陷阱。”随即张锡九又担心的道“他该不会对大姐不利吧?”
“九儿,你不必担心。他现在还没有撕破脸皮。他以为我还被蒙在鼓里,我们也必须装作一无所知。我们现在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惊动了蛇,让它有机会反击。记住,打蛇要打七寸。”张仲和沉声说着。
“明白了,父亲,我会注意的。”张锡九点头应道。
“好了,你赶紧去用点早膳,回省城去。”
“好的。”
……
淮城知府书房内,陈浮传昨夜就寝于书房,一大清早就起来等着消息。昨晚派出的四名杀手至今未归,他焦虑地在书房内踱来踱去。
就在这时,他的贴身侍卫王虎匆匆地冲进书房,气喘吁吁地喊道:“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陈浮传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喊声激怒,随手将桌上的砚台砸向王虎的头:“一大早的,鬼叫什么?我哪里不好了?”
王虎头上被砸出一个大口子,鲜血直流,但他顾不得疼痛,跪倒在地,急切地说:“老爷!老爷!小的不是说您不好,是……是赖大、赖二他们……他们都死了。”
“什么?”陈浮传一掌拍在桌案上,力道之大,桌案立刻裂开,显露出他深厚的内力。
“是……是赖三他们在城外发现了他们的尸体。”王虎声音颤抖。
“查到是谁下的手吗?”陈浮传急切地问。
“老爷,没有查到,但肯定是昨晚那个人干的,路上有打斗的痕迹,看样子是有人相助。”王虎回答道。
“他究竟是何方神圣?如何潜入府中的,你们是怎么守护府邸的?竟让人闯入了本官的书房?”陈浮传怒气冲冲地质问。
“老爷!他……他……可能已经逃往省城了,我们要不要派人去省城搜寻?”侍卫试图转移话题,声音中透露出对知府老爷的极度恐惧。他知道,这位老爷平日里看似和蔼,但一旦发怒,可是杀人不眨眼的。
“你可知他长什么样?滚出去,把师爷给本官叫来。”陈浮传不耐烦地命令。
“是!”侍卫急忙跌跌撞撞地退出了书房。
不久,一位五十多岁、身材瘦削、身着黑衫的男子,面色阴沉如同魔鬼,缓缓走进书房。
“老爷这么早召唤老朽,可是那人已经处理了?”他的声音阴森,让人不寒而栗。
“计师爷,昨日那小子逃脱了,还杀害了我派去的四名手下,赖大、赖二都已丧命。”陈浮传沉声说道。
计师爷一听,立刻警觉起来:“什么?连他们两人也死了?昨日那小子逃得太快,天色尚亮,我们不便出手,否则怎会让他逃脱。”他心中暗自盘算,昨天白日若非那厮反应迅速,轻功高超,他早已命丧黄泉。
江天飞昨日也算命大,若是稍慢一步,这两个老家伙出手,那他可能就回老家了。
“刚才王虎来报,几人的尸体被发现在城外。”陈浮传补充道。
计师爷计封山眼中闪过一丝凶光:“这人听到了我们的谈话,留不得。尸体发现在城外何处?”
“绝对不能留下活口,但我们没看清他的长相,不清楚此人身份,他为何潜入本官的书房?王虎他们已经搜寻过,却一无所获,他似乎是朝省城方向逃走的。”陈浮传眉头紧锁,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安。
“我亲自去查看。”计封山沉声说道。
“那就有劳计师爷了。”陈浮传微微点头。
“现在绝不能再出任何纰漏,那件事必须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对付张仲和的事,我们不能亲自动手。”陈浮传提醒道。
“师爷说得对。你说,那人会不会是皇城派来的?”陈浮传担忧的道。
计封山沉思片刻,回答:“目前看来,可能性不大。现在也不会有事,上面的人会替我们挡着,但现在绝不能出事,不能再给他们抓到任何把柄。”
“计师爷,你分析得对,张仲和他们并未掌握老夫的实质性证据,只是在怀疑。”陈浮传稍感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