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午后这段时间里,河面上一下子平静了下来,但张锡九的心却像葫芦口的激流,怎么也平静不了。
他找到李重光,说道:“李师傅,您看这船队里,舵手的事儿您听说了吗?这可都是关乎咱们性命的大事啊。”
李重光叹了口气,说:“小九掌柜,我也听说了,这事儿确实让人头疼。不过,咱们现在也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随着河面的晚霞在浮光掠影中渐渐暗淡下去,晚上的河面一阵清凉,像青纱一样,朦胧地围住了人的视线,夜晚来到了河面上。
此刻离淮城的三鹿镇还有一个时辰的路程。在这平静的河面上,每艘船上都同时撑起了一盏马灯,用以指示来往的行船,相互礼让。
江天飞看着马灯,说道:“这马灯一亮,心里就踏实多了。”
就在头船率先过了淮城的最大码头时,张锡九又在河面上看到一行五艘船从淮城码头陆续起航。
他心中一动,想到不远处自己父亲的漕运码头也在附近,不禁感慨道:“这河面上的船只来来往往,可真热闹。”
李重光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说道:“是啊,这河面上的生意可不小,大家都靠着这河吃饭呢。”
这里的河面更加宽广,也更加秩序井然。大家都在这一刻定下心来,因为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就能到这次航行的终点三鹿镇。
张锡九望着前方,对众人说道:“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能到三鹿镇了。”
武强也跟着说:“是啊,大家都打起精神,别松懈。”
这三鹿镇相传是由三头鹿从天上口衔仙草来到人间,让三鹿镇从一个滩涂沼泽慢慢地变成了今天的渔米之乡。
后来的人们为了纪念这三鹿的功劳,将原来的镇名都忘记了,而三鹿镇却被人们叫得越来越响。
三艘帆船迎着近河岸的水道航行,起初,河面上反射的月光洒在船身上,波光粼粼,为夜航增添了几分诗意。
船只逐渐顺风顺水地驶向三鹿镇,后来,两岸边的点点灯光亮起,犹如繁星落地,反而将天上的月光隐去。
这时候,武强来到张锡九身边,兴奋地说道:“小掌柜,前面就是三鹿镇了,你看那个灯光最明亮的地方,那就是镇的中心,我们的粮食仓库就在那儿附近。”
张锡九点了点头,认真地说:“武强,我们今天晚上大家得好好休息,准备明天粮食装船。这边的马车和运输人员好联系吗?可别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武强胸有成竹地回答:“小掌柜,这些都没问题,因为都已经有过交道,熟门熟路的。今天晚上就能联系好,保证明天一早就能开工。”
张锡九满意地笑了笑,说道:“武强,那我们今天晚上就在附近住下来,就近运输装船,省时省力。”
就在张锡九和武强的说话间,这三艘船都已经先后稳稳地停在岸边的码头上。李重光来到前舺板上,看到张锡九,笑着问道:“小九掌柜,船靠岸了,你
看你们是和我们住一起,还是分开住,各住各的?”
张锡九想了想,说道:“李师傅,咱们还是分开住吧,这样大家都能好好休息,明天才有精神干活。不过,要是晚上有啥事,您可得及时通知我们啊。”
李重光点了点头,说:“放心吧,小九掌柜,有事我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那你们就先去安排住宿吧,我也得去张罗张罗我们这边的事儿了。”
张锡九想了想,又对李重光说道:“李师傅,要不咱们还是住在一起吧,这样方便行动。明天咱们装船,一旦装满随时可以启航,也不耽误事儿。”
李重光微微一愣,随即笑着说道:“那行,听小九掌柜的,都住一块儿也热闹。不过,这住宿的费用……”
张锡九摆了摆手,豪爽地说道:“李师傅,您这就见外了,今天晚上你们和我们一起去住在镇上的大客栈,由我来请安排,大家好好聚聚。”
李重光见张锡九的人在这里熟悉,也就没有再推辞,说道:“那行,下船的人就听从张掌柜的,不下船的人就住在船上,守好船只。”
晚上八点多钟,船上下到镇上的人都走空了,只留下了几个看船的。大家都想利用这一天的休息时间,在镇上好好玩玩。
他们一共有十多人,正好在三鹿镇的鹿顶客栈住了下来。
由于来到客栈时已经晚了,大家都感到了饿,张锡九马上对客栈老板说道:“老板,给我们做两桌好菜,再整点你们这儿的鹿茸酒,让大伙儿好好吃喝一顿。”
客栈老板热情地应道:“好嘞,客官们稍等,保证让你们吃得满意,喝得痛快。”
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菜肴和香气扑鼻的鹿茸酒就端了上来。大家围坐在一起,推杯换盏,气氛热烈。
在酒桌上,张锡九和李重光商量起明天的事项。
张锡九说道:“李师傅,明天船工师傅们上午可以去镇上看看玩玩,放松放松,但最好不要落单,注意安全。
下午就返回船上,等待看船装满后,随时启航。”
李重光点头赞同:“行,就这么办。大伙儿都记住了,玩归玩,安全重要,别到时掉链子。”
大家都应道:“放心吧,保证不误事。”
晚饭后,众人纷纷散去,各自回客栈休息。武强正要独自出门去联系明天的运输事项。
张锡九见状,忙对姚冲说道:“姚冲,你和武强一起去吧,人多有事好商量,也多个照应。”
姚冲应了一声,跟着武强一起出了门。
看着他们离开,张锡九和江天飞在客栈的茶桌子上一边饮茶,一边回味着今天的河面情形,也商量着明天的应对方法。
江天飞说道:“小九,今天这河面的情况可真是惊心动魄,明天咱们得更加小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