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钰走了就没再回来,应该是睡在了别处,璃月睡一半,很晚才又睡着。
第二天,杨兼来拿甲胄,璃月被吵醒才跟着起了床。
杨兼自然不能做正常男子看,璃月当着杨兼的面穿衣裳,杨兼边收拾东西边小声提醒:“璃月,哥得说你,主子给你什么你都得受了,今日受了,下回,就是别的,以后才会越来越多,你现在是主子的心尖上的人,要什么主子都会依你,不然你跟着主子图什么,是不是这个理儿。”
图什么,自然是图他的人,别的俗物有什么好图的,她自己挣不来么。璃月知晓杨兼什么意思,点头:“多谢哥,我晓得了。”
璃月收拾好自己,跟着杨兼去隔壁,楚珩钰已坐在床沿,等着人拿甲胄来,见着璃月,才多出精力思考他和璃月。
起身,张开双臂,两人一起给楚珩钰穿甲胄。
楚珩钰垂眸看着璃月,小脑袋在她身前,晃来晃去,忽而有些恼,拽着璃月问:“你可喜欢吾?”
璃月愣,大清早的,怎么忽然问这个了,问:“郎君什么意思?觉得璃月不喜欢郎君?”
“璃月,吾以为你还不懂何为喜欢,你喜欢的怕不是吾的皮囊。”
璃月绣眉蹙起,仔细看了看楚珩钰,很是认真点头:“郎君的皮囊璃月最是喜欢。”
楚珩钰心口起伏。
杨兼看一眼璃月,会不会说话,这话主子听了高兴才怪,忙打圆场,笑道:“主子,您龙章凤姿,品貌非凡,哪个姑娘家看了不喜欢,璃月喜欢那也是实话。”
楚珩钰看向璃月,没好气气道:“肤浅!”
璃月不高兴了,“郎君今日怎么了?我璃月要是个丑八怪郎君也喜欢?”
“是。”
“可是郎君又真的懂喜欢二字么?”
“吾懂。”
“我看郎君也不懂。”
“所以,你对吾有什么不满?”
今日这般就像小夫妻吵嘴了,杨兼给穿好甲胄,道:“奴才去打水来。”
璃月看着楚珩钰,不明白大清早这人发什么火,等杨兼走了,璃月口无遮拦道:“昨日我也没依着郎君,是郎君自己不行的,今日朝我发什么火!”
楚珩钰:“......”不行?
霎时面红耳赤,从脖子红到耳根。
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怎么会不行,她居然说他不行,咬牙,很是生气的拽过璃月。
璃月想跑也已经晚了,忙道:“郎君我错了,你...唔...行...唔...”
还是闭上她的嘴好......
一大早,楚珩钰就逮着璃月乱吭乱咬,又扯又拉,势要叫璃月知晓他是不是男人!
璃月想躲躲不过,挣又挣不开,一生气,就拽了楚珩钰耳朵,楚珩钰略微吃痛霎时就不敢动弹,开始冷静。
璃月没好气训道:“一大早就找不痛快,我可不惯着你。”
璃月这都多久没生气了,一生气就暴露她不好惹的本性,边说边拢自己衣服,一副悍妇模样。
门口的小安子,杨兼看了个正着,都愣在门口。
璃月听着动静,忙松了手,楚珩钰当真是有火没处撒,对着璃月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对着门口的两人道:“看什么看,滚!”
两人忙放下洗漱的水走人。
璃月缓过之后,转身去门口给楚珩钰拧帕子,又给楚珩钰拿漱口的水,趁空档,自己也洗漱洗脸。
之后两人无话,走去楼下,吃食已准备好,两人坐着吃饭,也没说话。
在杨兼和小安子看来就不一样了,往常要是做戏两人这样也就罢了,而今什么意思,莫不是两人平日相处也是这婢女凌驾在主子之上,主子也惯着她?
两人都是宫里的人精,心里各自都开始琢磨璃月在楚珩钰心里的份量。
待吃完,楚珩钰道:“吾这两日不便带你,你在驿站等吾。”
语气有些沉,看样子气还没散。
璃月也语气有些淡漠:“我在伙房忙碌,又不耽误你打仗,你只管去,我在营地等你就是。”
“营地诸多不便,又热,你又何必非要让自己辛劳。”
“我也不是爱辛劳的人,就是跟在你身边踏实,不然我会胡思乱想。”
三两句话,楚珩钰的气全散了,扭不过璃月,牵上璃月的手,紧了紧,走出驿站。
早上的事就这样翻篇了。
马匹备好,几人一同上马,奔向营地。
娘子关吴凛昨日已派人打探了地形,只要是关隘就占了个易守难攻。
蛮子因着知晓有部队驻扎,前去打探的人,遭了埋伏,好在吉牧烙子都是一把好手,被人埋伏,没叫人折损已是本事。
故而,璃月进军营就看到吉牧烙子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不免道:“怎么回事?”
吉牧道:“昨晚跟蛮子交手,没打探到娘子关的实情。”
璃月忙道:“人没事就好,叫我瞧瞧伤的怎么样。”
“没事。”
“什么没事,我瞧瞧,真没事我也放心。”
璃月扯过吉牧衣领子,要看身上有什么伤,吉牧立时就跳远了。
璃月瞧见了,肩头有刀伤,问:“军医那可看过了?”
吉牧点头,“上过了药。”
璃月便又去瞧烙子,烙子也忙躲开,道:“我也没事。”
“哪没事,后背还冒着血,我瞧瞧重不重,不然真不好朝阿婳交待。”
“吉牧帮我看过,真没事。”
真不让看就罢了。
“算了算了,我去给你炖些补身子的。”说完就去伙房忙碌。
璃月负责大帅吃食,好吃的肉菜璃月都可以用。今日便给受伤的人炖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