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意和季白斯得订婚礼将近，杨意在犹豫要不要取消婚约，她意识到季白斯并非良人。但是杨家的生意还需要季家照顾。
订婚宴当天，一切流程都在顺利进展中。
水晶吊灯将宴会厅照得如同白昼。
杨意站在化妆镜前，指尖轻轻抚过婚纱上镶嵌的珍珠。
这些浑圆的珠子，像极了眼泪，犹如她破碎的心。
她不止一次撞见季白斯将慕丝丝抵在钢琴上相拥，玻每次她都像泼妇一样追过去质问，得到的永远是季白斯的不屑眼神。
如今，真的还有必要继续吗？
“杨小姐，还有二十分钟开场。”化妆师轻声提醒。
杨意微微颔首，目光落在梳妆台上的手机。
屏幕亮着，是父亲刚发来的消息：【别忘了你弟弟的留学保证金】。
简短的九个字，压得她脊椎微微弯曲。
“杨意，你准备好了吗？”母亲推门而入，目光扫过她苍白的唇色，“脸色怎么这么差？快补点腮红。”
杨意突然抓住母亲的手腕：“妈，如果我取消婚约……”
“胡闹！”
母亲猛地抽回手，钻石婚戒在杨意手背上划出一道红痕。
“你知道季氏给我们的生产线投了多少资金？”她压低声音，“你爸上个月在澳门输掉的那笔钱……”
敲门声打断了谈话。
侍者递来烫金请柬：“季先生说，致辞环节要新增一首钢琴曲。”
杨意展开请柬，是《梦中的婚礼》曲谱——她之前在失魂状态下写出的拙劣作品，但是她很开心地送给了季白斯，还在畅想未来。
谱面角落有个不起眼的唇印，草莓色的，和慕丝丝涂过的唇釉一模一样。
什么意思，明着挑衅自己？
宴会厅突然骚动起来。
杨意提着裙摆冲出去，看到主持人正在焦急地打电话。
本该站在香槟塔旁的季白斯，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孤零零的订婚戒指躺在天鹅绒托盘里。
“季总说他头疼，去休息室了。”
林秘书扶了扶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他闪烁的眼神。
他的内心在狂吼：“为什么老板自己跑去见女人，却要自己来撒谎呀！”
杨意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奔向电梯。
她太熟悉这套把戏了，三个月前的大学生音乐节，季白斯也是这样突然“头疼”，后来被拍到和慕丝丝在酒店露台共进晚餐。
顶楼套房的门虚掩着，慕丝丝带着哭腔的声音飘出来：“……他们都在逼我参加那个比赛，可我连一首完整的曲子都写不出来……”
“有我在，没人能强迫你。”季白斯的声音温柔得刺耳，“杨家的婚约不过是商业合作，你才是我……”
门被猛地推开。
杨意站在门口，婚纱裙摆因为剧烈奔跑而撕裂，露出她颤抖的小腿。
慕丝丝正靠在季白斯怀里，手里把玩着本该戴在杨意手指上的钻戒。
“季白斯，”杨意听见自己的声音像生锈的琴弦，“你要让两百个宾客等到什么时候？”
慕丝丝突然掩面啜泣：“对不起，杨学姐，我只是……只是太害怕失去创作能力……”
她举起手机，屏幕上是国际大赛的落选通知，“现在连季哥哥都要被你抢走了……”
“创作能力？”杨意突然笑出声，笑声比破碎的水晶还尖锐，“你偷走我的创作能力时，怎么不害怕？你怎么不害臊！”
季白斯皱眉挡在慕丝丝面前：“杨意，你疯了吗？自己江郎才尽就污蔑别人？”
他扯松领结，露出脖子上新鲜的吻痕，“像你们杨家这样攀龙附凤的暴发户，连丝丝的半根手指都比不上！”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地锯开杨意的胸腔。
她想起父亲书房里那份抵押合同，想起弟弟体检报告上的“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想起慕丝丝那晚莫名其妙的举动，如何一点一点蚕食她的才华。
“季白斯，”她声音轻得像羽毛，“你还记得我小时候给你弹过的第一首歌吗？在你暑假回老家的时候。”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茫然。
杨意知道，那个曾在院子为她哼唱即兴旋律的季白斯，早已经被慕丝丝所魅惑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走廊的脚步声如同暴风雨前的闷雷。
杨意赤着脚，站在满地水晶碎片中。
季董首长铁青着脸出现在转角，身后跟着不断擦拭额头的杨父。
“胡闹！”季董的怒吼震得走廊壁画微微颤动，“两百位宾客在下面！”
慕丝丝突然踉跄后退，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对不起，季伯伯，都是我的错……”
她纤细手腕上浮现几道红痕——那是三十秒前她自己掐的。
季白斯如梦初醒，他不能让慕丝丝受到委屈。
他单膝跪地，捧起钻戒：“杨意，你愿意……”
“我拒绝。”
这三个字落下时，杨意感到某种枷锁应声而断。
她摘下头纱，扔在地上，露出三个月来第一次真心的笑容。
这三个字轻得像羽毛落地，却在人群中炸开惊雷。
杨意摘下头纱，扔在地上，黑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你疯了？”季白斯面容扭曲，“你们杨家那个破厂子……”
他没想到自己会是被拒绝的那一个，一时间暴跳如雷。
“告诉财务部，明天我会亲自去撤资。”他故意提高声调，“毕竟杨氏第三季度的现金流，不太好看呢。”
慕丝丝瞳孔骤缩。
系统光屏疯狂闪烁：【警告！目标偏离预测值 92%】。她没料到这个提线木偶竟敢挣脱丝线——按照系统计算，杨家此刻应该跪着求季氏不要撤资才对。
不过也好，这个杨意，早就该下场了，没有了季家的扶持，杨家衰败只是时间问题。
……
半小时后，私人休息室。
“那个杨意太不识抬举。”
慕丝丝把玩着季白斯的手机，里面存着他为杨意谱的未完成的婚礼进行曲。
“系统，”她在心里问，“为什么还不能掠夺他的商业才能？”
【宿主权限不足】系统冰冷地提示，【需先完成三项 A级音乐天赋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