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胖子刚进院门,就见林叔正在院子里踱着步,像是刻意在等着我们,一见我俩回来就让我俩跟他去他的房间。
刚一进屋林叔就脸色凝重地向我俩说道:“今天的事,我听李艳说了,多悬啊!看来柴老三为了抢咱们的地盘开始不择手段了。”
胖子神色有些诧异地向林叔问道:“师父,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是柴老三指使黄皮子做的?”
林叔满脸怒气地说道:“凭他黄皮子,还不敢和咱们直接叫板?肯定是柴老三在后面给他撑腰,让他和咱们撕破脸皮明火执仗地干。”说完,林叔是一脸愤愤不平地长叹了口气。
“师父,那咱们就跟他干,怕他干啥!”胖子在脸上露出狠厉的神情。
林叔则是摇了摇头,用着无奈的语气向我俩说道:“咱们现在还没这实力。柴老三为人奸滑,心狠手辣,手下的人不但比咱们多,而且亡命徒还为数不少。如果和他硬碰硬的话,咱们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眼见林叔忧心忡忡的样子,我心头一紧,热血上涌地对林叔说道:“师父,你也别担心,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埯。咱们再观察一段时间,要是柴老三真的把事情做绝了,那就像您说的那样,大不了咱们和他鱼死网破,我就不信他不怕死。”我在脸上露出决绝的表情。
林叔见我这么说忙劝慰我道:“啸天啊,不管遇到啥事可千万别冲动,就算是柴老三想动我,他也不会亲自动手的,要不然他今天也不会暗中指使黄皮子来干这事。柴老三是怕给人落下话柄,他是既想当婊子还要立牌坊。”
说到这里,林叔顿了顿接着说道:“但不管怎么样,以后你们可要加倍小心了。今天这事就是个教训,你们运气好遇上了贵人相救,躲过了一场牢狱之灾。但运气不能总这么好啊,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看,你们还是暂时避一避吧,没什么要紧的事就不要出门,尤其是你。”说完,林叔特意把目光看向了我。
看到林叔那担忧的眼神,我赶忙点头称是。
“他们针对你,一则是因为你现在风头正劲,想压一压你的势气,灭一灭你的威风。再则,你是我唯一的传人,把你给办了,我就不可能传位给你,他们自然就不用再担心我也会把盘口交到你手上。”
“师父你放心吧,我听您的,这段时间我哪都不去。”
林叔向我点了点头,又把目光转向胖子说道:“胖子,你也得小心些,尤其是那个黄皮子,因为你点了他的人,他对你是恨之入骨。眼下,正好可以借助柴老三帮他撑腰的时机找你报仇。再有,道上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左膀右臂,他们要想扳倒我,就一定会想办法先办你。”
胖子也从林叔的语气中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没敢再像以往那样率着性子和林叔大大咧咧,而是满脸忧虑地点了点头。
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和胖子按照林叔的吩咐基本上就没怎么出门。
我每天就是待在屋里坚持不懈地练着口吐莲花,然而却是一点成果都没有。
要不是林叔和我讲过,说他曾亲眼看到过他师父能把口中的刀片射到两米开外的树上,我都怀疑这口吐莲花的功法是不是真有人练成过。
反正,经过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练习,我吐出的刀片比吐出的口水威力也大不到哪去,别说是能将刀片射到树上,就是想钉到豆腐上都困难。
刀片从我嘴里吐出去也没个准确的方向,有时横着、有时竖着,有时甚至是刀背朝前,至于落点更是惨不忍睹。
胖子嘲笑我说他吐的痰都比我这刀片厉害,至少他吐的痰还能恶心人一下。我说不过他,就只能任凭他挖苦我。
这死胖子不敢违逆林叔的意思擅自出门,整天闲得是无所事事,要不就是拿我开心,要不是就是拿院子里的鸡鸭取乐。
也不练功、也不看小说,也从来不见他练习画画。他实在无聊的话,就扯着破锣般的嗓子唱歌。
还别说,就他那能杀人般的嗓音,林叔倒也没制止过,估计林叔也知道这小子实在是憋坏了。
李艳是他唯一的粉丝,只要他一扯开那破锣嗓子,李艳就跟那听到集合号似的,蹦蹦哒哒地就从屋子里跑出来,一脸崇拜地听着胖子在那嚎。
每每这时,我就只能是默默忍受地唉声叹气,看着李艳那满脸陶醉的样子,我便有了和林叔一样的疑问,这李艳究竟看上胖子什么了呢?
转眼间,我和胖子已经在小院里蛰伏两个月有余。天气都转暖了,可我练习的口吐莲花还是没有多大进步,就连最初的法门也没找到。
不像之前练探囊取物时,遇到瓶颈还可以请教一下林叔。现在不行了,从眼下看,林叔对于口吐莲花的掌握水平还不如我呢。
因为迟迟不得要领,我开始表现出急躁来,整日郁郁寡欢、无精打采的。
林叔见我心浮气躁的样子,也是无计可施,便向我安慰道:“啸天啊,别着急,你师爷也是一点点摸索出来的。要不你和胖子明天出门散散心,缓解一下烦躁的心情,没准对练功有好处。”
还没等我说话,旁边一直在往嘴里扒拉饭的胖子便迫不及待地说道:“是啊,是啊,列宁他老人家说过,不会休息的人就不会工作。”因为着急,把嘴里的饭粒喷得到处都是。
把林叔给气得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撂,对胖子说道:“胖子,你把这菜都给我吃了。”说完起身就离开了饭桌。
胖子扫了一眼我和李艳说道:“这可怨不得我,是师父让我吃的。”说完,还真的就把菜盘端到了自己的跟前。
对于这货,我可真是无语了,只好是生无可恋地把一盘没被胖子玷污过的菜汤倒进自己碗里。李艳则是笑吟吟地毫不忌讳与胖子分享着还残留有胖子饭粒的那盘菜。
第二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早早起来练功。
胖子却和往常不一样,居然没睡到太阳照到屁股上,就像是要去游乐场游玩的小孩儿似的,哼着歌和我们一起吃早饭,那兴奋的神情毫不掩饰地洋溢在脸上。
林叔见他这模样,便对我们再三嘱咐道:“出门一定要小心,绝不能碰道上的活。”看着胖子又要嚼着馒头说话,林叔向他喝止道:“你给我闭嘴。”
胖子把本来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在用着幽怨的目光看了眼林叔后,开始拿手上的馒头撒气,使劲地往嘴里塞着馒头,把这货差点没噎死,不停地打着嗝。见他这副窘相,我们几个人发出久违了的爽朗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