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哥,你这收徒仪式完了没有啊,我这都饿了,怎么,到你这你不管饭啊。”柴老三向林叔开着玩笑道。
“好,好,马上,马上,拜师流程一结束咱们就开饭。”于是,在我表演完探囊取物后,按照事先就已经准备好的环节按部就班地开始进行拜师仪式。
仪式进行得很顺利,大约四十分钟左右拜师仪式就全部结束,大家按照座次开始落座吃饭。
这种场合我是没有资格上桌的,我只能是站在林叔背后,帮忙端茶倒酒。
林叔与柴家姐弟、黄皮子、许帮主还有几个江湖地位不低的大哥坐在一桌。
席间,大家推杯换盏、谈笑风生,气氛一直都是很融洽。
柴老三也很健谈,和大家讲述着他在道上的一些见闻。
黄皮子则是在一旁对柴老三不停地阿谀奉承,倒是那个柴瞎子很少说话,给人一种不近人情的感觉。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酒桌上的人也都略显醉态。就听柴老三向林叔问道:“林老哥,这几年收益怎么样啊?”
林叔赔着笑脸道:“有三哥的照应,还算过得去。”
柴老三点了点头,在略一沉吟后对林叔说道:“林老哥,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老哥今年也有五十多了吧。这么大岁数,还在这事是非非的江湖上混也真是不容易啊。”
随着柴老三的话音落下,嘈杂的场面一下子便安静下来。
都听出柴老三言外之意的众人放下手中的酒杯,把目光看向柴老三,静等着柴老三的下文。
可柴老三并没有接着往下说,而是从兜里掏出来一个用红布包裹的小包来。
在将布包放到桌子上后,轻轻打开外面的红布,五根金条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注视下,柴老三把目光转向林叔说道:“这是给林老哥收徒的贺礼,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望林老哥笑纳。”
所有人都可以看得出来,柴老三这是想借送礼的名义,要用手上的五根金条买林叔的地盘。
于是,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林叔,特别是柴瞎子,她那只独眼中闪烁着桀骜不驯的眼神。
看着柴老三给的金条,深知柴老三用意的林叔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过了好半晌,林叔脸色一整对柴老三说道:“按理说,三哥给我这么大的面子,我不能不识抬举,可这么重的礼恕林某实在是不敢收下。我林瘸子虽然年龄大了,但自信一时还死不了,自食其力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所以还请三哥收回这贵重礼金,三哥的心意,林某自当心领。”林叔说完,还特意把桌上的金条向柴老三推了推。
柴老三没说话,依旧是面带笑容地望着林叔,只不过那双眼睛里已经没有任何笑意了。
从那双眼睛里射出的寒芒似乎都已经实质化,让人感到脊背发凉。
坐在他身旁的柴瞎子更是毫不避讳地用着那只独眼恶狠狠地盯着林叔。
黄皮子则是皮笑肉不笑地向林叔说道:“林老大,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弟劝你,还是见好就收吧,免得到了最后是人财两空,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林叔把目光转向黄皮子说道:“还是黄老大识时务,要不黄老大收下这五根黄鱼?”
在众目睽睽下,受到林叔讥讽的黄皮子顿时就恼羞成怒起来,对林叔斥骂道:“林瘸子,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林叔也是脸色一寒向黄皮子回敬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我的事还轮得着你在那指手画脚。”
正当黄皮子与林叔你一言我一语地相互谩骂时,就见柴老三面沉似水地低声喝斥道:“行了,都少说两句。”
随着柴老三发声,林叔和黄皮子都闭上了嘴,场上的气氛也变得压抑起来,仿佛连那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柴老三眯着眼睛一声不响地盯着眼前的金条,过了好一会才在嘴里说道:“看来是我多虑了,我本来是替林老哥着想,寻思着林老哥年纪大了,早日退出江湖颐养天年是件好事,可没想到林老哥认为自己老当益壮,还想继续留在江湖。那好,柴老三恭敬不如从命,就遂了林老哥的心愿。不过,有件事我还是想听听林老哥的意见。下面已经有兄弟和我反映,说你林老哥把持着省城最好的地段已经很多年,是不是大家可以相互串换一下地盘呀?”
林叔可能没想到柴老三会把这强取豪夺的话给说得这么直白,于是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他一下子就愣在了当场,半天也没有做出回应。
黄皮子见状又在旁边煽风点火道:“是啊,庄家轮流坐,凭啥就非得他一个人占了这最好的地盘呢?”
正被柴老三咄咄逼人的架势给气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林叔,像是把一肚子怨气都给撒到黄皮子身上,对黄皮子厉声说道:“因为我敢鱼网破,你却不敢。”
在座的所有人都能听出来,林叔这话虽然是对着黄皮子说的,但明显是说给柴老三听的。黄皮子似乎也没想到林叔敢说出这样的话,一时语塞,愣在了当场。
柴老三脸色阴晴不定地变幻着,阴鸷的目光闪烁不定,可以看得出来柴老三正在心里犹豫不决。
最后柴老三神色复杂地看了眼林叔后,对林叔说道:“这样吧,林老哥你再考虑考虑,没必要把话给说绝了。今天是你收徒的好日子,这些扫兴的事改日再谈,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说完便站起身来。
“林瘸子可不敢耽误三哥办大事,我送送三哥。”说完,林叔收起桌上的金条塞回到柴老三手里。
柴老三看了看手中的金条,用着意味深长的语气对林叔说道:“林老哥,有时候吧,鱼死网不一定能破。”柴老三的话让林叔脸上的神情一滞。
还在林叔发愣时,柴老三一行人便走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