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胖子不由地都在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情。林叔觉察到了我俩的神色变化,便向我俩问道:“怎么,有什么事吗?”我便向林叔说了李艳还在公交站等我俩的事。
林叔在犹豫了一会后,目露担忧地向我俩说道:“要不你俩就别去了,李艳要是等不到你俩自己就会回来的。”
“师父,要不啸天别去了,我一个人去吧。”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胖子当面回绝林叔。
林叔也没在意胖子的顶撞,忧心忡忡地对我俩说道:“我怕你们现在出去,柴瞎子那伙人正在外面等你们呢。”
“那我就更得去了,他们都知道李艳是咱们的人。”说到这里,胖子已经显得是六神无主。也不待林叔同意,他放下手上的扫把就往外走。
“胖子,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去。”我把目光望向林叔,林叔犹豫了一下,向我点了点头。
得到林叔同意,我同胖子一起走出院门,胖子一路无话,就是低着头急匆匆赶路。
几乎一路小跑的他,可能是腿上的伤口不时传来的疼痛让他偶尔抽动着嘴角,细密的汗珠布满了脸颊,惊慌失措的眼神里闪烁着无法掩饰的担忧。
我从没见胖子如此方寸大乱过,就见他望着远处车站楼顶上的大钟,在嘴里不停地叨咕着:“这都几点了,她怎么还没回来呢?”
随着车站上的大钟已经显示四点半了,还没见李艳身影的我也开始担心起来。
胖子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公交站台上来回踱着步,神色慌张地搜寻着每一个下车的乘客。
就在车站大钟在五点钟敲响时,胖子对我说道:“啸天,你先回去,我到商店去找找。”
“胖子,李艳也是我妹子,你骗我干啥,我知道你要去哪找她,我跟你一起去。”我语气坚决地向胖子说道。
胖子目露感激地深深看了我一眼,向我轻轻点了点头说道:“走!”
可就在我和胖子刚转身离开站台,就听身后传来,“啸天哥!”
我长长舒了口气,转过身看向李艳,胖子则是站在原地一动没动。李艳看着我头顶上缠着的纱布向我惊呼道:“啸天哥,你这是咋地了?”
还没等我回话,就见胖子猛地转过身,向李艳大声喝斥道:“你干啥去了?”声音里明显带着哭腔。
李艳被胖子突然暴怒的神态给吓得愣在当场,或许是在看到胖子那被人打得跟个猪头似的脑袋吓懵了,李艳瞪大着眼睛直盯盯地看着胖子,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过了好一会李艳才从惊吓中缓过神来,神情惶恐地向胖子问道:“你这是咋地了?”胖子还在气头上,也没搭理她,扭头就往家走,我则是和李艳跟在后面。
在路上我向李艳讲述了当天所发生的事情,讲到最后我向她说,如果她再晚回来一步,胖子就要找柴瞎子一伙人拼命去了。
听我说完,李艳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滚,向前紧赶了几步,抓住胖子的胳膊呜呜地哭了起来。胖子还想倔强地甩开李艳的手,可李艳就是不撒开,还哭得更厉害了。
李艳是一边抽泣一边委屈地说道:“我看你和啸天哥的衣服都旧了,就寻思着给你俩买块布料做套新衣服,可排队的人太多了,我就,就……。”李艳接下来想说的话被自己不能自已的呜咽声打断。
见到李艳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我向胖子劝解道:“胖子,差不多就行了,李艳又不知道咱俩打架的事,她也不是故意让你担心的。”
听我这么说,胖子停住脚步把目光转向李艳。李艳抬起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庞痴痴地看着他。胖子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地没有发出声来,只是在李艳头上温柔地揉了揉,便放慢脚步和我们一起往家走去。
刚进家门就见林叔神色紧张地站在院子里。
看来林叔也是在惦记着我们,见我们平安回来后,便如释重负般地说道:“吃饭吧,我都做好了。”
听到林叔的话,李艳赶忙回到屋里开始张罗碗筷,等一切都摆放停当后,胖子已经平复情绪,又恢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开始向李艳大肆渲染他是怎么帮我练成口吐莲花的。
他还一脸兴奋地告诉李艳,说林叔已经答应我们上车干活了。
李艳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显得是格外高兴,看来这丫头也不想圈在家里,那神态也是对上车充满了期待。
在听到林叔一再强调上车的危险后,李艳在旁边神色忧虑地叮嘱着胖子,胖子则是当着林叔的面哼哈答应着,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听进去了。
反正,林叔吃完饭离开后,胖子就眼睛一瞪对李艳说道:“别絮叨了行不行。”李艳一般在这种时候,就只能是用她最擅长的方式给胖子予以回击,那就是狠狠地白了一眼胖子。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我继续练着口吐莲花,虽然现在可以用上力道,可是准头不行,每天就是对着树上挂着的报纸练习。
胖子倒是真听林叔的话,天天躺在床上养伤。
说来也奇怪,全哥那伙人在吃了这么大的亏后居然没了动静,也不知道他们在憋什么坏水。
就在我和胖子挨打后的第三天,那个我们帮着出头的小姑娘徐丽找上门来,手里还拿了罐头、糕点等礼物,特意来向我们致谢。
可能都是年轻人的缘故,很快我们大家就熟络起来。特别是李艳,对徐丽是格外热情。
徐丽也可能是家在外地,在当地也没什么朋友,和李艳也是相聊甚欢,一下午的工夫,两人就打得火热,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
在徐丽离开时,李艳和她约定,等徐丽下班后再过来。
待徐丽走后,胖子大言不惭地向李艳打听着她们之间都聊了些什么。
打死我也没想到,胖子都已经无聊到这种程度了,他居然会向李艳问这样的问题。人家女孩子之间的私事他都感兴趣,我都替他感到害臊。
于是,我满脸鄙夷地向胖子说道:“下次徐丽再来的时候,你可以蹲在李艳的窗户底下偷听。”胖子则是向我翻了翻白眼,不屑一顾地撇了撇嘴。
一周后,我和胖子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
在这期间徐丽几乎是下了班就来,开始的时候还是借口来看望我俩的伤势,时不时地还带些水果之类的东西,后期就直接找李艳了,她已经和李艳成了无所不谈的闺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