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黄皮子在犹豫了一会后满脸悲愤地向我说道:“既然柴瞎子不仁,那就不能怪我不义了,你刚才不是说,只要我能把她弄出来你就放我一马吗,你说话算数不?”
可还没等我答话,就听到屋内的柴瞎子咒骂道:“黄皮子,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老娘今天要是有啥事,你看我三弟能不能剥了你的皮。”
听到柴瞎子再次提到柴老三,黄皮子又一次在脸上流露出忌惮的神情。那本来想要张嘴对我说的话,硬是没敢说出来。
我在心里揣摩着黄皮子刚才话的意思,在琢磨了一会后,我便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黄皮子,你知道我和柴瞎子有不共戴天之仇,今后有她无我,有我无她,所以,她今天晚上必须得死。”我盯着黄皮子说道。
我是想通过他的神情变化来印证我心里的判断对不对。
果然,正如我所料,黄皮子在听到我的话后,像是有了底气似的,脸上的恐惧也减轻了许多,对我说道:“前几次和林老大的冲突,都是柴老三的主意,我也是被逼的。”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就问你,你能不能把柴瞎子的门打开。”我语气冰冷地向黄皮子质问道。
黄皮子把头垂了下去,脸色不停地变幻着,看得出来,他在做着强烈的思想斗争。
就在这时,就听柴瞎子在屋里喊道:“黄皮子,你敢?”
柴瞎子语气虽然依旧强硬,但我已经听出她声音中透露出来的恐惧。
黄皮子则是在听到柴瞎子的恐吓后,猛地抬起头,在咽了口唾沫后向我说道:“在我房间的抽屉里还有一把打开她房门的钥匙。”
说完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一下子就瘫倒在地上,眼泪顺着眼角不停地向外流着。
我向高黑子使了个眼色,高黑子向黄皮子的房间跑了过去。
我又把目光看向黄皮子,见他那已经被疼痛折磨得疲惫不堪的神情,我突然就是灵机一动,一个恶毒的想法便在脑海里迸了出来。
我的嘴角在不经意间就泛起了阴险的笑意。
拿到钥匙的高黑子迫不及待地打开柴瞎子的房门,一闪身就冲进柴瞎子的房间。
我刚要紧随其后进去,突然就听到高黑子惨叫了一声。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疯了般地冲进柴瞎子房中。就见正与柴瞎子对峙的高黑子,右手拿着手术刀,左手捂着右臂,鲜血顺着指缝不停往外流。
柴瞎子则双手端着匕首,瞪着那只独眼恶狠狠地盯着高黑子,见我进来,又猛地把刀尖指向我,那神情就像是一只遇到危险的母豹子,既惊慌又残暴。
眼见高黑子受伤,我顿时就失去了理智,毫不犹豫地对着柴瞎子的独眼射出了我嘴里的刀片。
刀片正中柴瞎子的那只独眼,就听柴瞎子在发出凄厉嚎叫的同时,一只手捂着那钉在她眼睛上的刀片,另一只手拿着匕首不停地胡乱挥舞着。
我抄起地上的椅子,对着柴瞎子拿刀的手就狠狠砸了过去,柴瞎子手上的匕首也是应声落地。
柴瞎子一边哀嚎一边蹲在地上用手摸索着匕首。
我发了疯般地一脚踏在柴瞎子手上,随即便抡起了手上的刀,我是想把柴瞎子的手给剁下来。
结果被黑子一把抓住我那扬起的手臂,面露不忍地向我摇了摇头。
我空白的大脑也是在高黑子的阻止下,逐渐恢复了理智。
在放下手臂后,一脸关切地向黑子问道:“伤得重不重?”黑子向我轻轻摇了摇头。
我又把怨恨的目光看向倒在地上的柴瞎子。
就见柴瞎子披头散发地斜靠在柜子旁,双手无力地耷拉在地上,那只独眼插着我刚才射出的刀片,鲜血不停地从眼眶里涌出,顺着脸颊流到前衣襟上,那惨不忍睹的样貌看上去着实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等我三弟来扒你们的皮。”柴瞎子在嘴里不停地喃喃道。
看着柴瞎子的惨状,说心里话,我并没有复仇后的快感,相反就在这一刻,我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失落感。
我转眼看向高黑子说道:“咱俩把黄皮子架进来。”高黑子把困惑的目光看向我,我没向他解释,只是阴险地笑了笑。
我和高黑子把黄皮子拖到柴瞎子身边后,对黄皮子意味深长地说道,“黄皮子,柴瞎子欠我们的,我们已经找回来了。至于,你怎么能不让柴老三报复你,那是你自己的事。”说完,我把柴瞎子掉在地上的匕首踢到了黄皮子身旁。
黄皮子浑身不停哆嗦着,用着无神的双眼盯着匕首看了一会后,伸出那双沾满鲜血的手把地上的匕首捡了起来,转头看向了柴瞎子,眼神里流露着恐惧和犹豫。
“黄皮子,你可以不弄她,不过要是那样的话,我劝你,还是自杀算了。你也知道柴老三的手段,要是柴瞎子把被你卖了的事告诉给柴老三的话,到时候恐怕你就是想死都难。当然,你也可以封了柴瞎子的嘴,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没准柴老三见到你的伤势,还会感激你对他的忠心耿耿。”听到我的话,黄皮子嘴角不停抽动着,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张啸天,有种你亲手弄死我,老娘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满脸血污的柴瞎子向我尖叫道。
听到柴瞎子激我的话,我在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一伸手就把插在她眼睛上的刀片给拔了出来。
随着柴瞎子发出一声惨嚎,整个人缓缓地从靠着的柜子滑向地面,也不知道是她昏过去了,还是真的给疼死了,反正是没了生息。
在盯着柴瞎子看了一会后,我把头转向黄皮子说道:“我张啸天说话算话,今天就放你一马,留你一条狗命,但柴老三能不能放过你我就不知道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门,高黑子捂着那受伤的胳膊紧紧跟在我后面。
在急行一段路程后,高黑子向我问道:“天哥,咱们接下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