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用着不屑的眼神瞥了眼黑子那紧握的双拳,用手指着我对和尚说道:“和尚,我说错了吗?就凭他穿的这身装备,你觉得你们振武有资格留下他吗?”
和尚在听到疯子的话后,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哼!”疯子冷哼了一声,把头转向我道:“师弟,来我们尚武吧,吃的、用的我保证都是最好的,每个月学校还会固定给你发放助学金。”
我没想到疯子会当着和尚的面就这么直截了当,完全不顾及和尚的感受。
我有些尴尬地把目光看向和尚,就见和尚一脸紧张地看着我,那期待的眼神所要表达的意思已是溢于言表。
我明白和尚的心意,于是转头向疯子说道:“师兄,谢谢你的好意了,可我真的去不了你那儿啊。和尚和你都是我师兄,我要是离开他去你那儿不就是厚此薄彼了吗?再说,我这儿还有个小兄弟需要我照顾。”我用手指了指身旁的黑子。
听到我的话,疯子目光深邃地盯着我看了半天,像是想要看穿我内心真实想法似的,最后,语气感慨地向我说道:“都是一个师父的徒弟,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和尚要是懂得不要厚此薄彼的道理,他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一步。”
说完,疯子用着怨愤的目光狠狠瞪了眼和尚,接着叹了口气向我继续说道:“唉,人各有志,勉强不来,不过师兄还是劝你一句,最好早日离开振武,否则……”疯子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在深深看了我一眼后,话锋突然一转说道:“师弟,吃白菜土豆怎么和吃牛肉排骨的比啊?”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我没说话,只是陪着疯子干笑了两声。
疯子走到我面前,帮我把身上的装备整理了一下,轻声对我说道:“师父他老人家总共就送出两套装备,一套送给了你,一套送给了我,不要玷污了它。”
在拍了拍我的肩膀后,疯子扭头对后面的人群喊道:“走起,把口号给我喊起来。”
“尚武、尚武,排骨牛肉;振武、振武,白菜土豆。”在山谷回荡的口号声中,疯子和他的队伍渐渐消失在我们视野中。
我把目光转向和尚,就见和尚已然没有了刚才那怒不可遏的样子,而是一脸苦涩地向我说道:“啸天,我哪配给你当师兄,我只能算是岳老师的学生,你和疯子才是岳老师的徒弟。”
我沉吟了一下,走到和尚面前,一脸真挚地向他说道:“疯子是我师兄,可你是我兄弟,是那种比师兄弟还亲的兄弟。”
听到我的话,和尚那看向我的双眼猛地迸射出异样的神采,直盯盯地看了我一会后又转头看向黑子,神情激动地向我俩大声说道:“我从来都没赢过疯子,但是这次我赢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向山下跑去,我和黑子互视了一眼,都在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
我和黑子跑到山脚下时,又看到了昨天在道边招生的尚武武术学校的人,而且我们还看到有几个和我们一起来的新学员正围在桌子旁向招生人员咨询着什么,这其中就包括昨天和黑子悄声说话的那个学员。
他们在看到我和黑子后,故意闪避着我和黑子的目光,脸上或多或少流露出惭愧的表情。
黑子见状后,满脸怒气地就要走上前去质问,被我一把给拦了下来。我向黑子轻声说道:“人各有志,你凭什么阻止人家啊?”说完,扯着余气未消的黑子向学校走去。
回到学校后,我还是按照最初的劳动分工开始打扫起卫生分担区来,还帮忙把昨天走了的学员应当负责的器械室给收拾了一遍。
等我忙完回到宿舍时,发现和尚正在等我。开始,我还以为和尚找我有什么事,便向他投去征询的目光。
和尚在看到我的眼神后,皮笑肉不笑地向我说道:“你不是想知道那个胶皮圈是干什么用的吗?你带上它,到搏击馆我教你怎么用。”
看到和尚那不怀好意的模样,我在心里对他说的话是又忐忑、又好奇,于是我从更衣箱内取出护具和那个胶皮圈跟着和尚一起去了搏击馆。
来到搏击馆后,和尚先是向我讲述了未来一段时间内,我需要做什么,并把我手上的器具一一向我介绍了使用方法。
最后在讲到那个胶皮圈时,和尚没来由地问了我一句:“啸天,如果你是地下党,被敌人抓住严刑拷打,你招不招?”
我虽然不知道和尚突然问我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他肯定是有目的的。
于是,猜不到他用意的我也不吱声,就是用着猜忌的眼神盯着他看。
和尚见我不表态,在剜了我一眼后,对我说道:“过来,躺下,平躺!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革命前辈遭过的罪,让你也尝尝老虎凳的滋味。”
说完,就像电影里那刑讯室的刽子手一样,满脸狰狞地看着我。那残忍的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扫视着,像是在寻找用手上的胶皮圈从我身上哪个部位下手。
我明知道和尚是故意在吓唬我,可在看到他那残忍的表情后,我还是在心里发怵。
于是,我向和尚说道:“和尚,你可悠着点啊,上次打架的伤我还没痊愈呢。”
就见和尚一边把手上的胶皮圈套在我头上,一边向我阴声说道:“没事,正好我帮你治治,等我给你治完,你原来的伤肯定就不觉得疼了。”
还在我正琢磨着和尚话里意思的时候,我就觉得左腿突然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疼得我差点没把眼泪掉下来。
和尚使劲掰着我的左腿,向我的头部压了过来。
我感觉他要是再使劲的话,我的腿就要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