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女人犹豫不决的神态,我把枪拴一撸,子弹就让我给顶上了膛,神色狰狞地再次向女人发出威胁道:“你他妈滚不滚。”
女人在脸上露出畏惧的表情,把刀往地上一丢,将身体向旁边闪开。
我冲上前去,对着正和黑子撕打在一起的耗子狠狠就踹上一脚,耗子被我给踹个趔趄,可他却依旧是死死抓着黑子的胳膊不肯撒手。
本来我就因为他吃里扒外对他恨之入骨,此时又见他和黑子死缠烂打。
于是,在女人的惊呼声中,怒火攻心的我就把藏刀从小腿上给抽了出来,准备向耗子下死手。
也正是因为女人的惊呼引起了耗子的注意,他在看到我拔出藏刀后,撒开黑子的胳膊就向后跳开。
黑子也是在他松手的一瞬间,像变戏法似的就在手中多了把手术刀。
耗子可能也察觉到了我和黑子都已经红了眼,要不顾一切地向他痛下杀手,便声嘶力竭地向我俩喊道:“我要是死了,你们就再也别想见到和尚了。”
他的话一下子就戳到我和黑子的软肋上。
我和黑子在听到他的话后齐齐停下手上动作。
耗子则是因为刚刚捡了条命吓得不停地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一双充满恐惧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和黑子,那已经没有了血色的嘴唇不停地打着哆嗦。
已经冷静下来的我,用着森寒的语气对耗子说道:“耗子,我给你两条路,要么,你主动跟我们走。要么,我给你打残,把你绑走。”
耗子也能预料到跟我走的后果,在脸上露出犹豫不决的表情。
见他半天都没有做出回答,失去耐心的我对黑子说道:“黑子,看来他选的第二条路,动手。”
我的话音刚落,就听耗子急切地向我说道:“我跟你们走。”
说完,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床上。
我和黑子一左一右地架着耗子往外走,我把盖着衣服的手枪就顶在耗子的后腰上,威胁他说:“如果你敢和我们耍心眼,我他妈就一枪崩了你。”
已经任由我摆布的耗子在听到我的话后,忙不迭地点着头,哭丧着脸向我保证道:“大哥,我知道,我知道。”
我又把目光转向那个光着身子的女人,对她狞声说道:“如果让我知道是你跑出去通风报信了,我张啸天发誓,会让你这辈子都会后悔自己是个女人。”
这个女人可能真是被我的话给吓坏了,在听我的话后,脸色顿时就是煞白,在不停地向我点着头的同时,还刻意把身体向墙角挪了挪。
当我和黑子架着耗子走到前面大厅时,正好遇到刚才那个阻止过我们的年轻人。
年轻人在看到我们后,也没和我们打招呼,不过我和黑子一左一右架着耗子的动作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就见他用着猜疑的目光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们。
就在我们快要走到饭店门口时,就听年轻人突然在我们身后喊道:“你们等一下。”
看着就停在门口的汽车,我有恃无恐地在脸上露出轻松的表情,转过身对年轻人问道:“有事吗?”
就见年轻人面无表情地向我问道:“你们出门,强哥知道吗?还有,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说完,把目光转向了我藏在衣服下拿枪的手。
听到年轻人的话,我把枪从耗子身上移开,把黑洞洞的枪口就指向了他。
年轻人在突然看到我手上的枪后,脸色猛地就变了。
“手枪啊,货真价实的五四手枪。”我盯着年轻人,神色嚣张地向他挑衅道。
这个年轻人应该见过些世面,在刹那间的惊慌后,旋即镇定下来,沉声向我说道:“朋友,你知道这是谁的场子吗?”
听到年轻人的问话,我冷哼了一声,说道:“哼,我要是不知道的话,你以为我还会对你这么客气?”
听到我的话,年轻人眯起眼睛,表情猜忌地盯着我问道:“你是谁?”
“你知道耗子为什么要躲起来吗?”我答非所问地向年轻人意味深长地说道。
年轻人听到我的话,在沉吟了片刻后,猛地睁大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向我问道:“你是张啸天?”
我深深看了眼年轻人,将枪口从他身上移开,继续顶在耗子的腰上,对年轻人说道:“冤有头,债有主,如果有人想要替耗子杠下这个梁子,你让他来找我。”说完,头也不回地押着耗子走出饭店。
虽然是有惊无险地把耗子给带出饭店,但毕竟还没回到我们自己地盘,我心里还是感到不踏实。
耗子可是身系和尚的安危啊,于是,我把脚上油门踩到了底,汽车风驰电掣般地往回赶,直到我们把车子驶进了振武学校的大门,我那颗悬着的心才算是彻底落了地。
一下车,我就对黑子说道:“叫上几个信得过的兄弟,把耗子先藏到老地方,你亲自看着,绝不能让他跑了,和尚能不能平安回来可就指望他了。”
黑子向我点着头,表情坚毅地向我说道:“你放心吧,天哥,我知道该怎么做。”
在亲眼看到黑子与一干手下把耗子押走后,我这才放心走回办公室。
刚进办公室,再也抑制不住内心喜悦的我便抓起电话给王烨拨了过去。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电话接通后,还没等我说话,就听电话另一端的王烨向我问道:“大哥,你们把耗子给抓到了?”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黑子给王烨透露的消息,于是,和他开着玩笑道:“叶子,你这是有未卜先知本事呢?还是有人提前给你通风报信啊。”
“大哥,我是从山哥那里得到的消息。山哥刚才打来电话找你,我告诉他说你还没回来。他便和我说,如果你回来了,让我和你说一声,先不要动耗子,先给他回个电话。”王烨向我说道。
王烨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
我没明白,山哥插手这件事是什么意思?
按理说,山哥不应该插手这件事的。
不论是耗子还是和尚,都是我的人,按道上的规矩,耗子敢黑自家的钱,我就可以按家法处置他,山哥不应该干涉我家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