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甲被苏棠拆穿后,又心虚又恼羞成怒,脸涨得通红,扯着嗓子喊道:“你胡说,就是你做的馄饨不干净,少在这里狡辩了!我们哥几个,饿急眼了,有些眼花,没看清碗里的脏东西,怎么了!没看清,把馄饨吃完了,才发现!粗心大意,也算错么?我们兄弟四人,要是早发现,还能忍着恶心继续吃碗里的馄饨么?我二哥的肚子到现在都疼着呢!”
混混乙一听,连忙配合,又假装“哎呦,哎呦”叫了几声,顺势躺在地上不起来,抱着肚子开始打滚,嘴里还哼哼唧唧的,那浮夸的演技,任谁都能看出是在装模作样。
人群里的一个小乞丐,看着事情不对劲,悄悄退出人群,撒开腿就往县衙的方向跑去。
这小乞丐平日里常来苏棠的馄饨摊,得了不少照顾,心里记着苏棠的好,他要赶紧去找刘沉玉,告诉刘大哥婉之姐姐出事了!
苏棠却镇定自若,没有丝毫慌乱。
她一眼就看穿混混乙是在装肚子疼,心里明白这几个人就是想讹钱闹事。
她紧紧握着手里的擀面杖,指着他们,义正言辞地说道:“你们来之前,有打听过本姑娘的来历么?就敢在本姑娘的摊子闹事,怎么皮痒了想挨鞭子,想蹲几天大牢尝尝牢饭是么!”
混混甲满不在乎,脸上挂着一副玩世不恭的笑,阴阳怪气地说道:“哎呦,我好害怕啊!你不就是从京都流放到这里的贱民么?我还用特意打听么!还别说,你这小模样长得还挺漂亮的,比百花楼的花魁还要漂亮几分,不愧是从京都来的!这小脸蛋就是漂亮,看看这小手,可真细,皮肤又白又水嫩!不如跟了爷吧,也不用风吹日晒的,在这里摆摊卖馄饨,只要给爷生个儿子,爷保证你以后吃喝不愁!”
苏棠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像结了一层寒霜,语气中满是轻蔑与厌恶:“你做梦!我可是刘师爷小儿子未过门的媳妇,就凭你这个酒囊饭袋也配肖想!”
混混甲听到这话,顿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那刺耳的笑声引得周围人纷纷皱眉。他根本不相信苏棠的话,一脸自大,笑得前仰后合:“你说是刘捕快未过门的媳妇,我还说我是县老爷的儿子呢!笑死人了,这镇里谁不知道,刘捕快不近女色,他老爹给他选了几个亲事,都让刘沉玉给拒了!现在镇上私下里都传,他是不是想娶个天仙或是公主当媳妇,在不就是断袖,或者是那方面有问题!你说你是刘捕快未过门的媳妇,哈哈...这是我听到最好笑的笑话!小娘子,找借口也要找个让人信服的借口啊!”
“你...欺人太甚!我就不信了,没有人能管得了你们这群流氓无赖!既然你们不怕刘师爷,那官老爷总治得了你们吧!我要报官!”
苏棠气得浑身发抖,胸脯剧烈起伏。
混混甲不屑地撇了撇嘴,冷哼一声:“你要报官,我们可不怕!我二弟可还躺在地上呢!该怕得应该是你才对!毕竟我二弟,可是吃小娘子你做的馄饨才出事的!”
苏棠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虽然心里有些没底,但她绝不能在气势上输了。
她坚信,看在刘师爷的面子上,县老爷不会冤枉自己。
稳住心神后,她冷声喝道:“我身子正不怕影子歪,又没做亏心事,我怕什么!我相信青天大老爷,自会还我一个公道!到时候你们,就等着蹲牢房吧!”
“让开,让开!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就在这时,人群突然一阵骚动。只见刘玉林拉着捕头和两个平日里关系好的捕快兄弟,一路小跑赶来给苏棠撑腰。
刘玉林从人群里挤进来,几步走到苏棠身旁,一手扶着腰间的佩刀,眼神如利刃般冷冷地扫向那群混混,语气坚定:“婉之,对不起我来晚了!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这帮杂碎欺负你的!”
苏棠轻轻点头,退到刘玉林身后,目光紧紧盯着那几个混混,倒要看看他们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刘玉林转头,死死地盯着混混甲,质问道:“来之前就听说你在我未婚妻的馄饨摊闹事!”
说着,他拿起碗里那根黑色长头发,继续逼问:“怎么,这么长的一根头发,你们是吃完才发现的?还有地上躺着那个,怎么肚子疼得起不来了!还有那个吃出指甲盖的,这么宽的指甲盖,还有黑泥,请问这个指甲盖是怎么做到在经过高温水煮,黑泥还完好无损的挂在上面的!”
刘玉林随后走到混混乙身前,毫不客气地踢了两脚,冷冷问道:“还躺在地上装肚子疼,小爷不发威还当我未婚妻是好欺负的!我的人你们也敢讹钱!还有你,癞蛤蟆竟然还想吃天鹅肉,惦记我未婚妻,今天我要把你们这些闹事的都抓起来,关进牢里,让你们长长记性!”
“饶命啊!刘捕快,李捕头,我们错了!我们不应该起了坏心思,想要讹这小娘子的钱!求您大人大量,把我们放了吧!”
四个混混见势不妙,纷纷吓得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额头磕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刘玉林没等李捕头回话,抢先说道:“放了你们,当我是干饭的啊!欺负完我未婚妻,让她受了委屈,几句求饶的话,我就放了你们,那我都对不起我身上穿的捕快衣服!”
“刘大哥,算了,还是把他们放了吧!
苏棠看着刘玉林,轻声劝道:“我想他们应该长记性了,如果下次他们还来我摊子来找事,两件事一起清算,再把他们抓起来也不迟!”
“好,都听你的!就是便宜他们了。”
刘玉林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混混。
四个混混如获大赦,连忙跪在地上又磕了几个响头,嘴里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然后哆哆嗦嗦地放下十八文钱,爬起来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苏棠连忙招待几人坐下,刘玉林则贴心地倒了一壶茶水。
苏棠转身进了后厨,不一会儿就煮了四大碗馄饨,还端上两盘小菜,感谢他们在百忙之中赶来给自己撑腰解围。
等他们吃完要回衙门的时候,刘玉林把苏棠拉到一边,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根金簪子。
那簪子做工精致,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刘玉林轻轻将簪子戴在苏棠的头上,深情款款地说道:“自从你我定亲之后,我也没给你买过什么贵重东西,这是我千挑万选的金簪子,就当我们之间的定情信物,还希望你不要嫌弃!”
苏棠温柔地笑了笑,眼中满是感动:“不嫌弃,这是你用了心意给我挑的贵重礼物,我怎么会嫌弃呢!”
“那你...,喜欢这根簪子么?”
刘玉林说完,脸“唰”地一下红了起来,不过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苏棠,满心期待着她的回复。
苏棠有些羞怯地点头,声音如同蚊蝇般细小:“喜欢”,说完便低下头,不敢去看刘玉林那炽热的目光。
刘玉林在听到苏棠的那句喜欢后,右手不自觉地挠了挠头,站在苏棠的身旁,脸上挂着傻傻的笑容,像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然而,到了晚上,等夜幕完全笼罩小镇,苏棠换上一身夜行衣,悄无声息地出了门。
白天那群小混混,就这么让他们坐几天牢,太便宜他们了!
这几个混混在镇上也算“臭名昭着”,随便一打听就能知道他们的住处。
苏棠事先买了一包春药,来到混混甲的住处,趁其不备,给调戏自己的混混甲下了春药,随后手脚利落地打断了他的手脚,又把人扔到村长家的牛棚里。
做完这一切,她拍拍手,转身去教训下一个混混。
剩下的三个混混,也没能逃过苏棠的报复。
她一一找到他们,将他们打断手脚,带到山上绑在树上吊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才被上山砍柴的村民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