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将珍珠发簪放入叶昭明手中,说道:“这支发簪太过贵重,我不能收下,叶大哥,你还是拿回去吧。”
叶昭明轻轻拿起珍珠发簪,直接戴在苏棠头上,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说道:“簪子值不了多少银子,这是我的一番心意,还望你别拒绝。还是……你不喜欢这支簪子?”
苏棠伸手想要把发簪摘下来,却被叶昭明阻拦。
她看向叶昭明,问道:“叶大哥,你是不是喜欢我?这支发簪是不是你用来向我表达心意的定情信物?”
叶昭明眼中满含深情,注视着苏棠,答道:“是。”
“那你可知道,我以前的邻居说我克父克母,是个扫把星,谁跟我走得近就会被克到,你不介意吗?”
叶昭明温柔地轻抚苏棠的头,将她的碎发拢到耳后,说道:“我从未介意过,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以后就让我来守护你,好吗?”
苏棠被叶昭明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害羞,她转过身,背对着叶昭明说道:“让我再考虑考虑吧。”
叶昭明温柔地笑了笑,说道:“好,无论你考虑多久,我都等你,直到你愿意给我一个永远守护你的机会。”
苏棠转过身,看着他问道:“那要是我一辈子都考虑不清楚呢?你还能等我一辈子不成?”
叶昭明认真且坚定地看着苏棠,回答道:“会,无论多久,哪怕是一辈子,我都愿意等。”
苏棠凝视着叶昭明,说道:“你真傻!”
叶昭明笑了笑,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只见月亮已升至中空,街上的店铺都已关门歇业,时间确实不早了。
他对苏棠说道:“时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苏棠点点头,应道:“好。”
叶昭明驾着驴车送苏棠回家,他们走过几条街道,穿过小巷,最终在苏棠家门口停下。
叶昭明帮忙把驴车赶进院子,又喂了驴,向苏棠告辞后,便回了自己家。
苏棠目送叶昭明离去,待他走远后,关好院门,洗漱一番便进了屋。
吃完晚饭后,她躺在床上,却辗转难眠,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叶昭明今晚对她说的话。
一时间,她实在拿不定主意,不知该不该答应他。
时间匆匆流逝,很快就到了严嵩父子被砍头的日子。
此时,天气逐渐转冷。昨天夜里先是下雨,到了今日寅时三刻过后,天空开始飘起雪花。
苏棠和几个半大的孩子早早起床,一起清扫干净院子和店铺门前的积雪。
苏棠刚开门准备做生意,就看见不少人急匆匆地往菜市口方向赶去。
她向一位路人问道:“这位大娘,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呀?大家都这么急匆匆的,是又有什么热闹可看吗?”
那位中年妇人停下脚步,说道:“哎呦,你还不知道啊!今天可是严嵩父子被砍头的日子,知道消息的人都去看热闹了!姑娘,我先不跟你聊了,去晚了可就没好位置瞧热闹了。大娘先走啦!”
这时,十三岁的虎子来到苏棠身边,问道:“姐姐,我们要不要一起去看热闹?大家都去了,早上估计没人来店里吃饭,要不我们也去瞧瞧?”
苏棠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几个孩子兴致勃勃,都想去看热闹,再看看冷冷清清的街道,说道:“好啊,那我们就先关一会儿店,去菜市口凑凑热闹!”
苏棠关好店铺门,带着五个半大的孩子,一同前往菜市口。
他们走了几条街,到达目的地后,就看到跪在人群中间的一男一女,正是间接导致原主死亡的人。
女子双手举着一本账本,看向监斩官,说道:“臣女本是陈侍郎的独女,偶然间得到严嵩贪污受贿、买官卖官的账本。严嵩对我父亲威逼利诱,想让父亲交出账本,父亲不肯,他便故意污蔑父亲勾结金人。父亲在狱中被毒死,我家上下五十余口人被流放岭南。在流放途中,我们全家被一伙特意安排的山贼灭口。求大人还我父亲清白,告慰他的在天之灵!”
监斩官让人从女子手中接过账本,大致翻阅了一下,说道:“陈氏女,你如今是罪臣之女,逃脱流放之刑,本官只能先将你收押大牢。待本官禀明圣上,定当查明真相,还你父亲一个清白!”
女子向监斩官叩首,回应道:“是,民女在此先替父亲谢过大人!”
两名衙役将那一男一女带了下去,砍头仪式继续进行。
等到了行刑时辰,监斩官扔下令牌,严嵩父子被摘下亡命牌。
两名刽子手各自喝了一口酒,喷在刀上,随后手起刀落,父子二人便一同奔赴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