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了靖王府那朱红色的大门前。
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停住,车门打开后,一位身着华服、面容威严的大太监走下车来。
只见他手持拂尘,迈着沉稳的步伐向靖王府内走去。
此时,府中的丫鬟们早已将消息传到了后院。
听闻大太监前来传皇帝口谕,周苒苒心中一惊,连忙放下手中正在刺绣的针线活儿,急匆匆地赶到了前厅。
她身穿一袭淡紫色的长裙,裙摆随风飘动,宛如仙子下凡一般美丽动人。
周苒苒一见到大太监,便满脸堆笑地上前行礼,并示意身旁的侍女递上一张面额为一百两的银票。
她轻声说道:“公公一路辛苦,这点小意思还望公公笑纳。”说着,她将银票悄悄地塞进了大太监的手中。
大太监接过银票,暗自瞄了一眼上面的数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笑容。
他在心中暗暗嘲笑道:“哼!这堂堂靖王妃出手可真够小气的,就这么点儿银子,居然还妄想从我这里打听到皇上宣旨让靖王进宫的原因?简直是痴人说梦!我整日在宫中侍奉圣上,什么样的金银财宝没见过,这点小钱就想收买我,未免太天真了吧!”
然而,表面上大太监却不动声色,只是轻轻地甩了一下手中的浮尘,然后恭敬地对周苒苒说道:“王妃娘娘,您这可真是折煞老奴了。咱们做奴才的,哪敢私自揣测圣意啊!至于皇上他老人家为何要召见靖王爷,这可不是我们这些奴才能够知晓的事情。所以,还请王妃娘娘莫要为难老奴了。”说完,大太监微微躬身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去,留下一脸失望的周苒苒站在前厅中央。
这时萧云澈也穿好朝服,坐上带着靖王府旗帜的马车跟着大太监往皇宫方向走去。
没多久,马车就到了皇宫,萧云澈跟在大太监的后面一路来到勤政殿,然后站在门口等候大太监进去通禀一声皇帝,在传他进殿。
萧云澈在殿外没等多久,就被传召进去,前脚刚迈进去,迎面就被皇帝手里的茶盏砸中额头,瞬间他的额头就鼓了一个大包,还流出鲜血。
皇帝气急败坏地指着萧云澈鼻子骂道:“你堂堂一个王爷,竟被一个女人迷的昏头转向,一点理智全无!你可真是吾的好儿子,跟你母妃陈昭仪一样没脑子!你还为她守身如玉,不碰后院的女人,还把那些有品的侍妾送到庄子上了残此生,让周苒苒把你后院弄得乌烟瘴气的,打压庶子庶女,她有没有把我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吾还活着呢,周苒苒就敢这么对待我们皇家血脉,她来的底气敢这么做!她的郡主身份,都是吾给的!从今日起,周苒苒降为侧妃,褫夺萧宇承世子封号,三月后迎娶太傅嫡女为正妃!镇国大将军嫡次女为侧妃,她们二人一起辅佐你,以后你的脑子不要在犯浑了!”
萧云澈跪在地上,还想为周苒苒求情说道:“父皇,我和周苒苒是真心相爱,我们二人之间已容不下其他女子,还请父皇收回成命!”
皇帝用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萧云澈说道:“你想抗旨,萧云澈你信不信,吾收回周苒苒荣国郡主的封号,在赐他一杯毒酒,让先她下地府在奈何桥上等你!当日为你们赐婚的时候,吾还以为她周苒苒才名远播,是个聪明懂事能认清现实,宽怀大度的人,没想到是吾眼拙了!让你娶了一个这样的玩意当正妃!好在还来得及拨乱反正,一个身份不明的庶民出身,让她当了侧妃,已是天大的恩赐了!”
萧云澈听闻皇帝所言之后,心中虽然对周苒苒仍有些许怜悯,但却再也不敢贸然开口为其求情了。
毕竟君无戏言,若是触怒龙颜,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他只得无奈地带着那位大太监一同返回靖王府去宣旨。
回到府中,萧云澈立刻吩咐手下将皇妃请来听旨。
不多时,只见周苒苒脚步匆匆而来,神色间透露出一丝紧张与不安。
她来到大太监身前,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聆听圣旨宣读。
当她听到自己竟然被皇帝降为侧妃之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显然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然而,更令她震惊的消息还在后头。只听得大太监接着念道:“太傅嫡长女端庄秀丽,素有贤名,特此为靖王为正妃。镇国将军嫡次女,才名远播,蕙质兰心,特此为靖王为侧妃。
三月之后,迎娶新王妃入府,并同时迎纳侧妃。钦此!”
大太监把宣读完的圣旨递给萧云澈和周苒苒二人,说道:“靖王殿下,周侧妃,接旨吧!咱家还要回宫跟圣上复命呢!”
此言一出,周苒苒的脸色更是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她紧紧咬着牙关,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心中充满了愤恨与不甘。
但即便如此,她也深知违抗圣意乃是重罪,只能强忍着怒火,磕头领旨谢恩。
待旨意宣读完毕,周苒苒缓缓站起身来,失魂落魄地朝着正院走去。
一路上,她越想越是气恼,一进正院便随手抓起几件精美的瓷器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以此来发泄内心的愤懑之情。
那清脆的碎裂声响彻整个院落,吓得一旁的丫鬟仆人们都噤若寒蝉,无人敢上前劝阻。
可就在这时,管家闻讯赶来。他先是向周苒苒行了个礼,然后委婉地表示由于她已被贬为侧妃,按照规矩是不能再住在正院之中了。
因此需要请她移步至其他院子居住,而正院则要重新修缮一番,以便迎接即将到来的王爷正妃入住。
周苒苒闻言,气得浑身发抖,眼中泪光闪烁。
她怎么也想不到,短短一天时间内,自己不仅失去了靖王妃的尊贵地位,就连居住多年的正院也要拱手让人。
而她所生之子,自然也不再是世子之尊了。
面对这般残酷的现实,周苒苒最终还是含恨收拾行李,搬离了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