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渊觉得她在敲自己竹竿。
不过也无法奈何。
谁让这个女人特殊一点呢！
可能是深入了解过的原因吧！
很快！
“滴滴！”尖锐的车鸣声在路边响起，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赵雅妃那辆轿车稳稳地停在路旁。
车子停在路边，打着双闪。
她摇下车窗，朝离渊招手。
“先走了。”
离渊微笑着和众人挥手告别，动作洒脱自然，随后拉开车门，利落地坐进了副驾驶座。
赵雅妃轻踩油门，车子缓缓汇入熙熙攘攘的车道。
街边的几人快速向后退去，她们注视着车子的离开。
她微微侧头，目光带着一丝探寻，轻声问道：“刚刚很多人从这边走来，你看到了什么？”
离渊摇摇头，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目光平静地直视着前方，平静道：“读者在闹。”
“哦！”赵雅妃轻轻应了一声，眼神专注地看着前方的道路，“中午杨天说，大夏文库要将《诛仙》运营上今天的晚间新闻，是不是这件事情呢？”
“这样吗？”离渊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微微挑眉，“他们怎么运营呢？”
“网络上不是有很多《诛仙》的不完整截屏吗？”
赵雅妃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腿上，简单解释其中的关键，
“这些东西让那些小说群的书友们心痒难耐。
再发一些小说到各个书店，通过各个小说群主，纠结粉丝前往买书。
他们到了书店，买不到书，自然会发生这些事情。”
“我记得加印是昨天才开始的吧？他们一天能印这么多吗？”
离渊微微皱眉，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不需要多，而且还是夏京和沪都附近城市才有，每个书店送几百册过去就行了。
只要有读者聚集起来闹事，整装待发的记者们就会涌到现场，采访，报道。”
赵雅妃轻描淡写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对这一切的了然。
离渊不禁在心中暗自惊叹，还能这样操作？
他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果然，还是老牌资本家还是很懂炒作的。
但是，离渊也在意一件事情：
“他们也太黑了吧！不怕败人品吗？”
这人品败的可是《诛仙》的人品和也是败‘九歌’的人品。
也就是说，大夏文库在败他离渊的人品。
“大夏文库准备一口吃成胖子，这点不算什么，最多是没准备好。
如果他们得不到一些成绩，明年的‘新人王’怎么举办？”
赵雅妃神色平静，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道路，平静道：“他们要造神，增高读者对明年‘新人王’的期待感。”
离渊知道，一切都是利益啊！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
离渊好奇地看向她，眼神中满是探究：“唉，这么多的隐秘你是怎么知道的？杨天舍得告诉你？”
“因为我和他做了交易呀！”赵雅妃面不改色，双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继续开车。
离渊抿了抿嘴，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的情绪，但还是问道，“交易就是为了把我卖了？”
“交易内容是，下周一把最新卷发给杨天，他们希望早日做准备，十天能印出的书太少了，还要排版、画图之类的。”
“这倒是没什么，反正已经都写好了。”
离渊轻轻点了点头，接着问，“就是你卖我的时候，你还说了什么？”
“其实也没说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说了什么。
等下晚间新闻看看他们怎么说你就知道。”
好吧！离渊心中暗自嘀咕道。
“如果他们有所动作的话，现在应该已经是热搜了。”
赵雅妃一边说着，一边轻轻转动方向盘，避开前方一辆突然变道的车，“你可以看看。”
“早已经是了。”离渊看着手机论坛上的词条，神色平静。
小说版块上是第一，总榜上也占据了两个不小的名次。
【诛仙，你买到了吗？】
而这条词条的上面，是：【‘九歌’是谁。】
而在上面，是：【楚辞，快出来。】
大家因为离渊的骚操作，还都在找楚辞，但楚辞没有做任何的回应。
热度已经开始逐渐下降了。
点开词条：【诛仙，你买到了吗？】
很多是骂大夏文库是傻子的。
“谁告诉你，《诛仙》排在第十，只配印五十万册的。”
“靠！我都没买到，你们快给我看一眼。”
“谁看完了，二手卖一本给我？”
离渊看着这些热搜，内心毫无波澜，神色淡漠地将手机放在一边。
离渊道：“玩弄读者的后遗症出来了。”
不过，好在都是在骂大夏文库。
就是，大夏文库运行的，和我‘九歌’有什么关系。
就算在骂‘九歌’，但和我‘楚辞’什么关系！
抱歉，我离渊在车里看戏。
“嗯！”赵雅妃轻轻点了点头，也很认同这个观点。
“本来不生气的，结果从书店没买到，被放了鸽子了。路上越想越气，回到家气炸了，直接开骂了。”
赵雅妃的这句话，让离渊忍不住笑起来。
晚间，七点半，新闻时间。
星空小区，三号楼二单元，23层，2301房。
客厅里灯光柔和，沙发柔软舒适。
电视机上，播放着今天最新的新闻。
离渊蹲坐在沙发上，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托着下巴，他很好奇，这些人是怎么编排自己的？
“今日，夏洲内多家书店遭受抗议。
原因竟然是大夏文库‘新人王’小说征文大赛入围书籍，‘九歌’的小说《诛仙》居然断货了。”
“让我们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呢！”
“我们来看下现场视频。”
电视画面切换后，出现数百人围堵书店的场景。
人群密密麻麻，将书店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人们挥舞着手臂，嘴里喊着“骗人，骗人……”
嘈杂声不绝于耳，现场一片混乱。
最后治安人员出现，他们费力地维持秩序，才将维持数十分钟的围堵驱散。
画面重新回到主持人讲解。
“数百人围堵一家书店要书的事情，我们夏洲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
“我们记者也联系到了大夏文库的此次征文的总编吴先生，大家都听听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主持人的头像缩小，电视画面中，一台电话机占据大半画面。
记者问：“你好，吴先生，关于《诛仙》这本小说，它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吴总编道：
“这是一种新的仙侠，新的文体出现了。
他与《仙佛》和《魔界》这两本传统的小说延伸出来的小说群体最大的不同，就是不像那种神仙打架，泯灭众生。
《诛仙》更贴合众生，我们编辑从‘九歌’后续的大纲内容看到。
这是一本以凡入仙，又入世的这么一个行侠仗义的过程。
有仙气，又有侠气。
这才是仙侠。”
离渊可以作证，这人没看过大纲。
完全是张嘴就来。
记者：“很高的评价。你们作为编辑真的是太好了，居然可以提前看到内容。
但是，你们关于读者的诉求，大夏文库这边，有什么解决方案吗？”
吴总编：“这个，我们收到了非常多的订单，我们这边已经请示集团，并且获得批准。
今天已经紧急安排所有的印刷厂同时印刷《诛仙》。
与此同时，也将订单发给国内接近二十个大型印刷厂，紧急印刷三百万册，都是即将分发给各个分销商。
同时我们也在联系更多的印刷厂加入我们这个计划，每天三班倒，明天吧！
大概每天可以出五十万册小说。
每天封装成册的小说，都会在当晚发出，从来不留夜。
也请各位书迷朋友们不要着急。
除了这第一批紧急加印的三百万册，后面还有三百万册。
另外，我们也收到‘九歌’的消息，《诛仙》的第二卷已经完成，正在修改中，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下个月的初、中旬就能够和大家见面。”
吴总编没说多少，毕竟黄金时段的新闻时间本来就不多。
很快，通话结束。
关于《诛仙》的新闻也落下帷幕。
主持人最后这样说道：“《诛仙》好像开启了一个小说盛景，至于能否开创一个新的小说时代呢，我们拭目以待。
也希望这位‘九歌’的作家，能够多码字，不能烂尾。”
离渊他看着电视机屏幕上播放的新闻，“他们是怎么在这个新闻黄金时间，买下五分钟到广告的。”
“我不知道。”
赵雅妃轻轻摇了摇头，她那柔顺的长发随之摆动，眼神中同样带着一丝疑惑。
她也着实没想到，这个新闻居然整整播了将近五分钟，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最后那主持人还催更了。
这样的情况让离渊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靠在沙发上，拿起一旁的手机，修长的手指熟练地滑动着屏幕，在热闹非凡的论坛上，刷着小说版块的热搜。
【‘九歌’被官方催更了。】
看着词条里面的内容，离渊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因为催更‘九歌’的留言并不是最多的，催着‘傻比大夏文库’赶紧印刷的评论才是占据了榜首。
粉丝们都觉得这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好小说，就像是在粗茶淡饭中终于吃到了细糠。
然而，在行业内摸爬滚打多年的人都清楚，这预示着又一颗新星即将在文坛崭露头角。
至于为什么不是超级新星、成为大神呢？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本小说写得精彩绝伦，第二本却扑街的作者数不胜数。
甚至还有不少作品，第一卷销量火爆，到了第四五卷销量却呈现断崖式下降。
这样的情况，作者往往也只能草草结尾。
所以，在没有两三本高质量小说作为基础之前，没人敢断言‘九歌’已经是大神级别的作者了。
离渊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玩味，手指不停地摆弄着手机，以游客的身份查看‘九歌’的论坛账号。
这个账号才注册没多久，可关注量居然已经接近一百万了，页面上全是粉丝们留言留爪的痕迹。
刷了一会儿后，离渊心中暗自思忖，要怎么样才能让‘九歌’的热度再上一个台阶呢？
想到这里，离渊眼睛一亮，立刻熟练地切换账号。
他先登上‘楚辞’那个拥有两千万粉丝的账号。
此前粤州官方亲自下场，给楚辞、星海文化、周慧娴带来了一波热度，使得楚辞的粉丝量已接近两千万。
星海文化的粉丝增长幅度相对较小，只是即将突破一千五百万。
而周慧娴的粉丝增长最为惊人，随着《最爱》和《千千阕歌》的发布，加上上了两次节目。
特别节目那天。她清新而温柔的形象，完美契合大众的审美，关注她的粉丝已经接近三千万。
夏洲数十亿人，论坛光实名注册的人就已经超过二十亿，这三千万的关注在论坛上虽说不算多，也达到了一线歌手的程度。
离渊登上‘楚辞’的账号后，毫不犹豫地用它关注了‘九歌’。
然后迅速退出，又登上‘九歌’的账号，同样关注了‘楚辞’。
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非常合理。
就这样，此前没有关注任何人的‘九歌’，突然关注了‘楚辞’。
而只关注‘星海文化’的‘楚辞’，也突然关注了‘九歌’。
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呢？
这一小小的举动，瞬间就可以让所有的人陷入无限遐想。
做完这一切，离渊靠在沙发上，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对自己的杰作十分得意。
他静静地在这里等了一分钟，像是在等待一场精彩好戏的开场。
终于，眼尖的粉丝发现了这两人的动作。
于是，一张张截图在网络上迅速传播，广而告之。
一下子，论坛上又热闹了起来，就像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巨石，激起层层涟漪。
楚辞的粉丝们炸开了锅：“楚辞出来了，但是他关注了另外的男人。”
因为楚辞一直以来都很少发声，这次有了动作，居然不是为之前‘楚辞出来’的热度发声，更不是为了与星海文化划清界限，而是做出这样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这根本是小事啊！
你被星海文化压榨的事情才是大事啊！
爹！！！
“这‘九歌’是谁，他们现实里是好友吗？”
“起码是认识的吧！”
“什么，我爹居然关注了一个男人？他怎么不关注我这个儿子？”
这条评论一出，很快，评论区就开始被带歪了，各种有趣的评论层出不穷。
而另一边，九歌的粉丝们也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楚辞和九歌都这么神秘吗？”
“这两人肯定是认识的。”
“纵使万般关爱，唯独宠溺于你！”
粉丝们开始发挥自己的想象力，进行意念输出。
“听说他们都是男的！”
“都是男的？”
“这是怎么样的剧情发展呢？”
粉丝们又开始了一轮头脑的风暴，并且输出到了网上。
看着离渊在暗戳戳地搞小动作，赵雅妃微微侧身，靠近过来，好奇地探过头，想看看他在干什么。
“我让楚辞关注了九歌，让九歌关注了楚辞。”
离渊将手机递给她看，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
果然，赵雅妃一眼就看出他的坏心思，笑着说道：“虽然有些坏心思，但这样可以增加话题性。”
这两个马甲，对离渊来说至关重要。
到时候相互转发彼此的作品，就可以做到书粉、歌迷，将会一网打尽，就如同左脚踩右脚，实现螺旋升天般的热度增长。
这可是不可多得资源啊！
反正这两个账号都没有实名认证，粉丝们不可能通过这两个账号找到离渊的头上。
……
假的吧！
‘新世纪’文学出版社的总编张明在看到新闻的时候还在吃饭。
他习惯客厅放着新闻，然后在餐厅吃饭。
边吃边听今日要闻。
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本能了。
当他听到《诛仙》的新闻时，直接吐出嘴里的骨头，跑到客厅观看。
听着老对手在侃侃而谈，张明的第一反应是：这小子在胡言乱语。
但，真的是如此？
当他听到要印三百万册时他嗤笑起来。
当听到后面还加印三百万册，来到六百万册，他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这老小子，赌这么大吗？
不行，我得加快看《诛仙》才行。
……
翌日。
关于网上对自己的谩骂，离渊并没有回应，星海文化也没有任何动静。
他坚决不让赵启铭做出回应，那些说出的话，离渊不想去解释。
他心里清楚，不管他们怎么跳脚，只要自己最终成功了，那些小丑们跳得越高，摔得就会越狠，最终会摔得稀碎。
会议室内，柔和的灯光洒在每个人的脸上。
部门正在开着小会，气氛严肃而认真。
“我要登机了！”林仙悦给离渊发了个消息。
离渊看着手机屏幕，手指快速地敲击着屏幕回复：保重。
“阿渊，我要登机了。”周慧娴私下里对离渊的称呼没有变。
离渊同样发了个“加油！注意安全过去”，很快便收到了一个可爱的笑脸表情。
当然，与她们随行的还有造型师邓元瑶、另一位助理和司机，助理们自然不会给离渊发消息。
离渊关了手机屏幕，将手机轻轻放在会议桌上，继续听着财务部新任总监助理苏丹丹做 2月份财务收入总结。
“‘星海-追梦’这张专辑，后续的三百万张已经全部发货，七十块一张，未扣除十块一张的成本，这两亿一千万的款项将在这个月 10号就能收回。”
苏丹丹站在会议桌前，神色专注，有条不紊地汇报着。
“《最爱》这首歌第一个月总销售额超过的七千万。
加上《追梦赤子心》这些歌曲的新增销售，打赏分成再加上 KtV歌曲销售分成，大概两个亿五千万左右。”
“几部 mV的播放收益分成，KtV点歌分成，虽然后劲低了，但进项大概是八千万。”
“总共算下来，接下来的一个月，15日之前，公司进款大概五亿两千万。”
“到时候，扣除税点。扣除给楚辞老师的分成，扣除艺人分成，扣除员工的绩效分成，将有两亿八百万。”
“公司现在账上余额四亿七千万，即时，总余额将来到六亿七千八百万左右。”
“这个月目前的销售额。”苏丹丹顿了顿，继续道，
“当然，本月新歌周慧娴小姐演唱的《千千阕歌》现在的下载量已经接近三个亿了，打赏分成也接近五千万。
陈雪婷小姐演唱的《千年之恋》《你的微笑》总销售额也来到了一亿三千万，打赏分成也有一千两百万。
这笔钱，要下个月才能拿到。
《最爱》因为周一的特别节目，最新总销售破亿。
《追梦赤子心》的下载量也接近顶峰的三亿两千万，其他的歌曲，也在增加。
再扣除以前的销售额，这些钱同一下个月才能拿到。
整个公司的财务状况，大概就是这样。”
苏丹丹说完，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离渊的讲话。
离渊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认可的神情，示意她坐下。
这场会议是为明天去见夏洲艺术大学众领导开的。
“雅妃，你那边有什么要说的。”
离渊看向赵雅妃，眼神中带着询问。
赵雅妃坐直了身子，开口道，
“有一件大事，夏州体育总那边想要我们《追梦赤子心》的播放版权，做整个夏州的官方体育赛事的开场曲。
上个月就谈判的最终报价是一年是一个亿，按月分期支付。”
离渊点着头，眼神专注地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至于《我们的爱》，也有三个家公司要做主题曲，插曲，总报价大概是四百万。
《夜空中最亮的星》有一部电影要做插曲，两百万。”
这就是歌曲的后续生产力，离渊没有意见。
在蓝星，由于版权保护法的完善，未经授权进行商业活动的，处罚力度是很大的。
赵雅妃继续道：“‘星海-追梦’这张专辑，已经趋于饱和。
但其他的销售商还是发来订单，虽然量少，我归总一下，还有七十多万张。
这笔订单我已经同意了，我准备这个月再生产一百万张。
离总，你这边觉得怎么样？”
离渊点点头，语气轻松地说道：“这点小事，你自己决定就好了。
那我就说说明天的安排。
明天，我、人事部、行政部、影视部、外联公关部的几个负责人，一起去见见那些学校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