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要气笑了,老二老三把封地搞得天怒人怨,结果朱老四告诉他,这样的龟儿子还不少?!
“好好好,咱到时候就要看看,一群王八羔子能干出什么混账事。”
朱棣没理气得不行的朱元璋,他不厌其烦地和朱标交代:“大哥,你一定要保重身体,觉得累就和老头子说,他身体好活得比我都久,他能干得很。”
他想了想,觉得不够,继续说:“大哥,你现在是什么时候?”
刚刚都沉浸在又见大哥的喜悦和愧疚中,忘记问了。
“洪武七年,怎么了?”
朱棣闻言欻地站起,洪武七年!
这一年除了皇长孙朱雄英出生,还有一件大事,就是孙贵妃去世,朱元璋逼朱标给她服丧。
朱标看着仁厚,但有时候也硬得一批,朱元璋都要拿剑砍他了他都不从。
当然,最后还是给服丧了,但朱棣始终记得那段时间,大哥心情很不好。
“有点晚了,大哥你都和他吵过架了吧?”见两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朱棣道,“孙娘娘就是洪武七年病逝的。”
提到这件事,朱标抿了抿嘴。
这件事到现在,他都觉得父皇不可理喻。
哪有亲娘还在,要给小娘服丧的?!
朱元璋皱着眉看着朱棣,想听听他能说出什么话来。
“你当时就该把脖子往剑上凑。”
朱元璋&朱标:???
“老东西有本事一剑砍死你啊,他就是吃准了你。”
朱元璋:......
“大哥,不要压抑自己,不爽就干,谁惹你能给他个嘴巴子就不要只骂他。”
朱标迟疑:“这,这......”
他每次遇到那种实在是过分,但出于他的礼貌和地位因而只能是斥责的时候,事后确实总觉得没发挥好,尤其是夜半之时睡不着回想起,越发觉得不得劲。
但如果......
如果在对方死不悔改依旧顶撞的时候不压着火气和人辩驳而是直接给人一脚......
朱标:不解,思考......略有感悟!
“朱老四!你是不是仗着咱抽不到你在这瞎说带坏你大哥?!”
朱棣一脸不屑:“大哥英年早逝,就是给你办事积劳成疾。谁有你厉害啊,一天天就睡两三个时辰都不累。你不累大哥还累呢,你还老和大哥对着干。反正定安小友下一次直播就要说大哥了,你看看他是不是这么看的。”
朱元璋:......
朱标十分惊讶:“讲我?那小友为何要讲我?”
朱棣仰头望营帐顶部,朱元璋催他说话他就当作没听见。
无奈朱元璋只能自己说:“那主播说,你和那公子扶苏、戾太子刘据和愍太子李承乾一般,没有登上皇位啊!”
朱标却不觉得意外:“先前四弟已经说了,倒也不意外。”
他拿过一旁的纸笔:“四弟,你再说说一些大事,详细些,比如雄英和母后,大哥记下来。”
朱棣又从洪武七年开始说,说得事无巨细,朱标有不解的地方还补充了。
但对于大嫂和大侄子的死,朱棣说得很含糊,只说常氏难产而死,雄英意外的病。
等到他做了皇帝,和朝中大臣斗了那么多年,他渐渐觉得,当初大嫂和大侄子的死,并不是什么意外,毕竟吕氏背后的吕家,是江南士族,不大可能只有吕氏做推手。
当然,这种尚未发生的事情,朱棣也不想说出来平添两人烦恼。
若是因为有了主播间,父皇和大哥根本不需要那么做,说出来毫无意义。
看着密密麻麻写了好页纸,朱元璋只觉得不可思议。
他晚年这么疯狂吗?!
杀了一个不够,还要给人一锅端了。
还有那四大案,每一件都令人匪夷所思。
“老大,你听到了吧?”朱元璋面色不愉,“一帮家伙平时嘴巴里喊着上位皇上,暗地里从未把咱放在眼里。”
“胡惟庸死后咱裁撤了中书省,没有及时找到替代的,倒是累到标儿了。”朱元璋看着朱棣,盯着他心里发毛,“朱老四,你那个时候搞了些什么?”
不想老登活得舒服,但老登裁撤了中书省,最后累的是大哥,朱棣还是说道:“成立了内阁,,由若干名大学士组成,他们负责替我起草诏令、批答奏章等,官阶不用太高,只有议政权没有决断权。”
朱元璋闻言眼睛一亮:“这个好,不用担心那帮人暗地里搞动作,也有人帮咱处理政务。”
他转头对朱标说:“标儿,你把这个也记下来......”
就看到朱标已经停笔,纸上的墨迹还未干透。
朱标轻轻瞥了朱元璋一眼,仿佛在说:老登,你要说啥我都知道,催什么催。
朱元璋不好冲朱标发火,但看到朱棣那副“老东西你终于吃瘪了”的表情,气不打一处来,想把镇纸扔他脸上,但东西并不能穿过画卷,于是朱元璋东看西看,朝着门口大喊一声:
“毛骧!给咱把燕王带来!”
朱棣:???
打不到我你就打我小时候是吧?!
朱标猛地站起:“父皇,你干什么!今天已经打过四弟了,你还要打?!”
他突然想起什么是的:“今天你又是叫二弟三弟四弟,又是叫十二弟过来,是因为这些事?你都不告诉他们什么事情,就平白无故打他们?!”
朱元璋讷讷道:“这,咱也是气急了,这不是叫太医院给他们看了吗。”
想到老二老三老四干的事情,朱元璋觉得自己有了点底气:“而且老子打小子,就是家事,儿子不打不成器麻。”
朱标只是淡淡道:“既然是家事,那儿臣就去请母后。”
眼见朱元璋急了,他一句话堵住了他的口:“母后本就该知道。”
母后!
朱棣眼神里有点希冀,母后这个人,他已经四十年没有见过了。
但马皇后并不需要他们去请,就听到外头传来一句皇后娘娘驾到,随即就是马皇后的声音:“朱重八!你出息了你又无缘无故打儿子!”
殿门“砰”地打开,看到个长相端庄大气的女人走了进来。
下一刻,她一脸震惊地看着殿内悬浮着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