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刘水生的娘满脸怒容,气冲冲的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刘水生面前,二话不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使劲拽着就往门外走去。而此时的刘水生完全摸不着头脑,整个人都懵了,嘴里不停地喊着:“娘!娘啊!您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呀?娘!我不想回去啊,今晚我想要住在翠花这儿呢,我要陪着儿子大宝,还有翠花呢,娘!娘……”
然而,还没等刘水生把话说完,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落在了刘水生那张英俊帅气的脸庞上。而此时的刘水生被打得脑袋嗡嗡作响,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两下,然后直直地愣在了原地。
而刘水生心里难过极了,他长这么大以来,这可是娘第一次动手打他的耳光啊!在他的记忆深处,娘一直都是那么和蔼可亲、和颜悦色地跟自己说着话。
即便是当年爹不幸离世的时候,娘也是一脸坚毅地安慰着自己说:“孩子,别怕,爹虽然不在了,但还有娘在呢!有娘疼你,爱你,以后娘陪着你,娘和你我们一起生活”
从小到大,无论自己多么调皮捣蛋,比如不小心把别人家的窗户纸给捅破了,人家找上门来兴师问罪时,就连娘也从来没有动过手打过自己一下。可今天,娘却破天荒地给了自己一巴掌,这让刘水生实在想不通究竟是为什么,所以,他特别难受,眼泪瞬间流淌下来。
回想当初,即便当时因为心疼娘亲,无法拿出学费,自己毅然决然地选择放弃读书,那时娘亲只是不停地哭泣,但却始终舍不得动手打自己,哪怕一个耳光,娘都舍不得打自己。
然而此时此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何娘亲会如此愤怒,甚至不惜动手扇自己耳光呢?刘水生满心疑惑,瞪大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娘亲,整个人仿佛陷入了迷雾之中,完全摸不着头脑。
“娘,您这是怎么啦?是不是儿惹您生气啦?您为什么要打孩儿呀?孩儿究竟哪里做得不对,让您这般动怒?您快跟我说,我一定马上改正!千万别再这样打孩儿了,万一您气坏了身子,孩儿心里该有多疼啊!”
话刚说完,刘水生就像是变回了小时候那个无助的孩童一般,紧紧地抱住娘亲,放声痛哭起来:“娘,娘啊!从小到大,您从来都没有打过我一下,今天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嘛?为什么要打孩儿呀?孩儿真的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如果知道,一定会乖乖听话改正错误的,求求您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娘,娘……”
就在此时,只见儿子大宝像一只离弦之箭般飞也似地冲了过来,紧紧抱住刘水生那粗壮的大腿,声嘶力竭地哭喊着:“爸爸!爸爸!爸爸啊!奶奶,您为什么要打爸爸呀?爸爸,爸爸,您疼不疼?大宝给您吹一吹,呼一呼,这样就不会疼啦!”
刘水生缓缓低下头来,那张原本刚毅的脸庞此刻早已被泪水淹没,他颤抖着双手轻轻抚摸着儿子大宝的脑袋,声音哽咽地说道:“大宝乖,爸爸一点儿都不疼,不疼是爸爸不好,惹奶奶生气了,所以,奶奶才狠心打了爸爸,以后爸爸听奶奶话,奶奶就不生气,不打爸爸了……”
然而,刘水生的娘却是一脸怒容,她瞪大双眼,朝着儿子大宝厉声吼道:“住口!你这小娃娃,休得胡言乱语!他可不是你爸爸,你亲爹早就死了,不在人世了,他不是你爸爸,以后不能再乱喊乱叫呀,记住没扣有,水生还不快跟我回家去!”说着,她伸出那双干枯如树枝般的手,用力地推向儿子大宝。
可是,大宝却死死抱住刘水生的大腿不肯松手,小小的身躯仿佛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他一边哭叫着,一边倔强地喊道:“不!不!不!他就是我的爸爸!我有两个爸爸,之前的铁柱爸爸虽然已经死了,但现在水生爸爸就是我最爱的爸爸!爸爸,爸爸,您就是我的爸爸呀!奶奶,求求您,别打爸爸了,别打大宝了,大宝乖,大宝听奶奶话”
“你这孩子再胡说,我儿子水生不是你爸爸,他不是你爸爸,现在不是,以后也是不你爸爸,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真打你”说完刘水生的娘举起手来想打大宝
“娘,娘,您有气打我,千万别打大宝,他还是个孩子”刘水生拼命护着儿子大宝
儿此时的寡妇王翠花早已经明白刘水生娘的意思了,“她不同意水生娶自己这个寡妇当老婆,她想让她儿子水生娶一个如花似玉般的黄花大闺女当老婆,而自己是一个刚刚死了男人的寡妇,还有一个儿子不说,还有一个瘫炕上卧床不起的婆婆,这无疑都是刘水生他娘反对刘水生娶自己的真正原因,哎,虽然自己爱水生,自己喜欢水生,可水生他娘不同意水生娶自己,不同意就算了,干嘛还想打我儿子大宝呀?他还是个孩子呀”
于是寡妇王翠花快步上前,用力拉过儿子大宝,一脸怒气的对刘水生的娘说“大娘,您干嘛跟一个孩子过不去呢?您那么大年纪了,还想动手打我儿子不成?
小孩子不懂事,您也不懂事吗?大宝胡乱喊水生爸爸,我会教育他的,我儿子用不着您来管,我自己管,更用不着您动手打他,他犯错误,有我这个娘教育他,打他,也轮不到别人来教育他,打他”寡妇王翠花说完,举起手来狠狠的打儿子大宝屁股,她心里的委屈和不甘通通发泄在儿子大宝的身上,寡妇王翠花的眼泪瞬间流淌下来,她不停的狠狠打着儿子大宝,“哇哇哇哇哇”儿子大宝被寡妇王翠花打的娃娃哭。
可怜的儿子大宝被寡妇王翠花打的哭爹喊娘的,哇哇哇大哭“爸爸,爸爸,救我,坏妈妈,坏妈妈,你干嘛打我,坏妈妈,我不喜欢你了,爸爸,爸爸”儿子大宝伸出两只小手,拼命的朝着刘水生呼喊
“闭嘴,还喊爸爸,再喊爸爸,我还打你”寡妇王翠花拼命打着儿子大宝
“不喊了,不喊了,不敢喊了”儿子大宝吓的拼命喊着,还不停的伸出手朝着刘水生比划,让刘水生救救自己
刘水生听着儿子大宝哇哇的哭声,看着寡妇王翠花拼命打孩子,他再也看不下去了,于是他放开他娘,快速来到寡妇翠花的身边,一把抱过儿子大宝,抱到怀里,一脸疼惜的看着儿子大宝“儿子,爸爸来了,爸爸来了不哭了,乖,呀”然后又一脸怒气的对寡妇王翠花说着“翠花,你咋那狠呢?这样打孩子,打坏了咋办?你不后悔?有什么事情能让你动手打孩子呀?”
“我不后悔,不用你管,大宝他是我儿子,我愿意打就打,跟你什么关系?你是他什么人呀?你又不是他爸爸,他爸爸早就死了,你还不赶紧跟你娘回去?听你娘的话回家娶一个如花似玉般的黄花大闺女当老婆”寡妇王翠花怒目而视的盯着刘水生
“他是我儿子,我是他爸爸,这个爸爸,我,我,我当定了!现在是,以后是,永远都是。什么如花似玉般的黄花大闺女,我谁也不娶,谁也不要,”刘水生气喘吁吁地吼道,声音因为激动而略微有些嘶哑。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仿佛内心深处正经历着一场巨大的风暴。
此刻,刘水生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儿子大宝,那小小的身躯似乎成了他唯一的依靠。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面前的寡妇王翠花,眼中既有愤怒,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痛苦和无奈。
而站在对面的寡妇王翠花,同样也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她看到刘水生全身颤抖,心中暗自思忖:难道是自己刚才说的话把他给气坏了?想到这里,寡妇王翠花不禁感到一阵后悔“刘水生真的生气了,自从第一次认识刘水生到现在,从来没看到刘水生生气,平时他总是不爱说话,闷头干活,而且他笑起来特别好看,他总自己说话的时候总是羞答答的,好像大姑娘一样,而且说话总是柔声细语的,而如今眼看着刘水生真的动怒了,她吓得赶紧闭上嘴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叫声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宁静。原来是刘水生的娘听着刘水生刚刚的话,只见她满脸怒气冲冲,指着寡妇王翠花破口大骂起来:“水生啊,娘可不同意你娶这么个寡妇进门!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而且更不同意你当那个孩子爸爸,你绝不可能当他爸爸,只有我活着一天,你休想当他爸爸,更休想娶那个寡妇进门。
你看看,这还没怎么样呢,她就敢当着你的面,数落起我来啦!我好歹是长辈吧,好歹我是你娘吧,她就这样像数落孩子一样数落我一顿。
看像这种不知好歹的女人,咱们刘家绝对容不下她!更何况她还是个寡妇,自古以来,寡妇就是不祥之人,谁知道会不会克死咱家水生啊!我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决不能让这晦气的寡妇害了我儿子呀!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活啊。
儿呀,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娘,如果你还有点孝心,赶紧跟她断了关系,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以后你休想再来这个寡妇家里,什么做手工,她就是想勾引我儿子水生,我儿子是个黄花大小伙子,还没结过婚,她看上我儿子了,就以做手工为理由来勾引我儿子的魂儿呀。
儿子呀,这么有心机的寡妇,我们刘家可娶不得,娶不得呀,娘不同意,坚决不同意你娶这个寡妇”
刘水生的娘越说越激动,双手叉腰,一副不打败寡妇王翠花,誓不罢休的模样。面对娘如此强硬的态度,刘水生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他怀里的大宝似乎感受到了周围紧张的气氛,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儿子乖呀,乖,不哭,不哭,有爸爸在,不哭,爸爸会保护你,爸爸不会离开你的”
“水生,你再胡说,小心娘还打你”说完刘水生的娘抬起手来,有啪啪啪的打在刘水生的后背上,疼的刘水生直躲闪“娘,娘,别打了,疼,娘,娘”
“知道疼,就赶紧放下那孩子。告诉他,你不是他爸爸,现在不是,而且永远都不会是那个寡妇王翠花儿子的爸爸,永远都不是”刘水生的娘大声喊叫着。
“娘,娘,您别生气了,大宝喜欢我,想让我做他爸爸,邻居小伙伴都有爸爸,他们都笑话大宝没有爸爸,这么小的孩子,没有爸爸,他看着别的小伙伴的爸爸陪着小伙伴们玩耍,心里多难受呀,娘,而且我喜欢翠花,她真的是一个特别好的女人,她不但善良,还孝顺,坚强,有胆量,有见识,有远见,做事果断,她还有能力,虽然她死了男人,但那又怎么样?这又不是她的错,而且,我不在乎她是不是寡妇,我不在乎她有没有结过婚,更不在乎她有没有儿子,和重病婆婆,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她这个人。
娘,您想想,我爹死了以后,您一个人把我拉扯大,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把我拉扯大了,如今我终于长大成人了,我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报复,娘,我真的喜欢翠花,看不到她,我就无法干活,看不到她,我吃饭不香,睡不着觉,娘,我真的离不开翠花,我是真爱翠花这个人,等您时间久了,慢慢了解她了,您就会喜欢她,跟我一样疼爱她。”刘水生一脸真诚的对他娘说着。
而这一幕都被刚来想送货的长舌妇王婶看到了,她心里美滋滋的“活寡,你个骚狐狸,我家男人因为你还差点揍我一顿呢,这下好了,有人替我出气了,这么好的消息我得赶紧告诉大家伙去”想到这里,她忘记交货了,麻溜的转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