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云逸叟来到管理局时,初夏早已在门口等候。她见到云逸叟,立刻迎上前,恭敬地说道:“云老,您来了。局长他们正在训练室,需要我带您过去吗?”
云逸叟点了点头,示意初夏带路。两人一前一后穿过管理局的长廊,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中回荡。初夏一边走一边解释道:“局长和林教授正在进行剑术训练,他们已经练了一下午了。”
云逸叟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许:“年轻人有干劲是好事,尤其是王泽,他的潜力一直很大。”
很快,两人来到了训练室门口。初夏刚准备推门进去叫王泽,云逸叟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打扰。初夏会意,停下了动作,站在一旁静静等待。
透过训练室的玻璃窗,可以看到王泽和林川正手持木剑,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剑术比拼。两人的动作迅捷而凌厉,木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发出“嗖嗖”的破空声。王泽的攻势凶猛,每一剑都带着强烈的压迫感,而林川则显得从容不迫,身形灵活地躲避着王泽的攻击,偶尔反击一剑,便让王泽不得不后退几步。
最终,林川抓住王泽一个微小的破绽,一记“燕返”精准地击中了王泽的手腕。王泽手中的木剑应声落地,整个人也被这股力道带得踉跄几步,最终跌坐在地上。
王泽喘着粗气,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苦笑着说道:“老师,您的剑法还是这么厉害,我果然还是差得远啊。”
林川收起木剑,微微一笑,为王泽纠正缺点:“还好了,我这三脚猫的剑法,在那些真正的强者眼中,根本不够看。你只是太急躁了,剑术讲究的是心静,心不静,剑就会乱。”
王泽点了点头,正想再说些什么,初夏这时缓缓走上前,轻声说道:“局长,云老有事找您。”
王泽闻言,立刻转过头,看到站在门口的云逸叟,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他连忙放下手中的木剑,快步走上前,恭敬地问道:“云老,您找我有何事?”
云逸叟看着王泽,目光中带着一丝严肃:“王泽,我有件事要拜托你。”
王泽神色一正,立刻回答道:“您说,我一定尽力完成。”
云逸叟点了点头,缓缓说道:“佩德利亚最近爆发了一场‘机械病毒’,这种病毒能够感染城市的机械设备和蒸汽装置,导致它们失控。我想请你们去好好调查一番,最好是能将这病毒给解决掉。”
王泽听完,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毫不犹豫地说道:“放心吧,云老。我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他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训练室,但在走之前,他忽然停下脚步,缓缓转过头看向林川,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老师,那我就先去忙了。”
林川微微一笑,挥了挥手:“行,去吧。记住,心静则剑稳,别太急躁。”
王泽点了点头,随后快步离开了训练室。
在王泽离开后,云逸叟的目光缓缓扫过初夏和宇川,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先出去吧。”
宇川点了点头,没有多言,转身便朝门外走去。初夏看了云逸叟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跟着宇川离开了训练室。
随着门轻轻关上,训练场内只剩下云逸叟和林川两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木剑清香,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映照出两人长长的影子。
云逸叟的目光落在桌上的木剑上,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林川,我原本以为你会拒绝我的邀请。”
林川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淡然:“云老,您说笑了。我只不过是需要一些时间来思考一下利弊。如今想好了,自然就同意了邀请。”
云逸叟点了点头,目光依旧停留在那柄木剑上,仿佛在回忆着什么。他继续说道:“你这是在训练王泽用剑?”
林川走到桌前,轻轻拿起那柄木剑,手指在剑身上轻轻抚过,语气平静:“是的。小泽的异能为毒,但毒大多只适用于暗处。如果在正面战斗中,毒的作用会受到很大限制。所以,我准备教他一些剑术,让他在正面战斗中也能有自保之力。”
云逸叟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许:“确实如此。王泽过往的情况我也听说了。如果仅仅只是靠毒和穆乘风他们的话,在今后的战斗中必定会吃亏。”
林川的目光变得深邃,语气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试探:“可惜,我们白云市有人会最强的剑法,偏偏不想教他。”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了云逸叟。
云逸叟沉默了一会,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看向自己那空荡荡的袖管,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我想教,但王泽承受不起。当年我四肢还在时,也没能承受住。否则,我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林川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震惊,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难道说……你的四肢……”
云逸叟的目光变得深邃而遥远,仿佛回到了那个遥远的过去。他缓缓说道:“是被剑斩断的。学了我的剑,便要承受住我的命运。我承受不住,王泽更承受不住。”
林川沉默了,他的目光投向窗外,仿佛在思索着什么。窗外的天空依旧晴朗,白云悠悠飘过,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但在这平静的表象之下,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与伤痛。
过了许久,林川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原来如此……难怪你一直不愿意再提起那件事。可是,云老,你有没有想过,或许王泽的命运与你不同?他或许能够承受住那份力量,甚至超越你?”
云逸叟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林川,你不明白。那份力量不仅仅是剑术,更是一种诅咒。一旦触碰,便再也无法回头。我不想让王泽走上那条路。”
林川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训练场内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阳光依旧静静地洒在地板上,映照出两人复杂的表情。
过了许久,云逸叟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然:“林川,王泽就交给你了。教他剑术,但不要让他触碰那份力量。我希望他能够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而不是重复我的命运。”
林川点了点头,语气坚定:“我明白。我会尽力教导他,让他变得更强大,但绝不会让他触碰那份禁忌的力量。”
云逸叟微微一笑,脸上的表情终于放松了一些:“谢谢你,林川。”
林川转过身,看向云逸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云老,其实你一直都很关心王泽,对吧?”
云逸叟没有回答,只是轻轻闭上了眼睛,仿佛在回忆着什么。过了许久,他才缓缓说道:“或许吧。我只是希望,他能够走得更远,看得更远。”
训练场内,阳光依旧静静地洒在地板上,映照出两人长长的影子。窗外的天空依旧晴朗,白云悠悠飘过,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但在这平静的表象之下,命运的齿轮正在悄然转动,推动着他们走向未知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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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间阴暗潮湿的地下工厂内,昏黄的灯光投射在锈迹斑斑的金属墙壁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机油味和腐朽的气息。工厂的中央,一张冰冷的电椅孤零零地矗立着,电椅上坐着一位少年。他的双手双脚都被厚重的金属镣铐紧紧锁住,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露出皮肤上遍布的伤痕和淤青。
少年的头发凌乱地垂在额前,遮住了他疲惫却依旧倔强的眼神。他的嘴唇干裂,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显然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痛苦的折磨。尽管如此,他的脊背依旧挺得笔直,仿佛在无声地对抗着周围的一切。
就在这时,工厂的大门缓缓打开,一阵冷风夹杂着雨水的湿气吹了进来。白渊手持一把黑色雨伞,步伐优雅地走了进来。他的皮鞋踩在金属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人的心尖上。
白渊走到电椅前,轻轻收起雨伞,目光落在少年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亲爱的阿列克谢,休息得怎么样了?”
阿列克谢抬起头,目光如刀般锋利,直直地刺向白渊。他朝地上狠狠淬了一口,声音沙哑却充满愤怒:“白渊,你这个伪君子,少假惺惺了!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
他的话还没说完,白渊便轻轻按下了手中的开关。电椅瞬间启动,强烈的电流贯穿了阿列克谢的身体。他的身体猛地绷直,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吼,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板上。
几秒钟后,电椅停止了运作。阿列克谢的身体无力地瘫软在椅子上,头低垂着,呼吸急促而沉重。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痛苦中缓过来。
白渊缓缓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阿列克谢,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告诉你个好消息吧,再过不久,你就可以看见你亲爱的大姐了。”
阿列克谢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和愤怒:“你要干什么!”
白渊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笑了笑,转身朝门外走去。他的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冷漠,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阿列克谢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镣铐紧紧束缚着他的四肢,让他无法动弹。他只能冲着白渊的背影怒吼:“回答我!你到底要对她做什么!”
白渊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仿佛根本没有听到阿列克谢的质问。工厂的大门再次缓缓关上,将阿列克谢的怒吼隔绝在冰冷的金属墙壁内。
地下工厂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阿列克谢急促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眼中充满了愤怒、绝望和不甘。
“大姐……”阿列克谢低声喃喃,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却依旧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