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幕墙映照着梁晓萱苍白的脸,她的指甲掐进标本盒底部的船锚凹痕。
微波炉的焦糊味混合着刘副总的古龙水味飘了过来,U盘在她掌心烫得发疼。
“货运部电子台账备份在云盘。”大卫用领带夹在咖啡杯沿敲出三短三长的节奏,杯沿滴下的水渍在桌面画出锚头的形状,“张总八点进公司。”
茶水间的碎纸机突然轰鸣起来。
梁晓萱看着樱花标本盒自动弹开的暗格,碎纸屑里混着半张老陈女儿的诊断书。
她抓起桌下的备用电源冲向档案室,高跟鞋踩灭了走廊应急灯投下的锚形光斑。
张总办公室的青铜船钟敲响第七下时,染血的运输单正从碎纸机的喉管涌出来。
梁晓萱把U盘按在财务报表缺失的页码上,集装箱编号与医疗账单重叠成完整的锚链。
“运输费买钻戒的发票在林悦包里。”她按下投影仪开关,刘副总藏在林悦古驰包里的铂金袖扣在幕布上放大成锚钩,“上个月港区监控拍到您签收的货柜——”
刘副总突然踹开会议室侧门,林悦耳垂上的三克拉钻石撞在金属门框上。
“小姑娘拿pS过的聊天记录当证据?”他甩出梁晓萱上周发给李娜的聚餐照片,像素化的人影在包厢玻璃上映出模糊的锚状标志,“昨晚八点你在蓝鲸会所见过王秘书吧?”
茶水间传来咖啡机的爆炸声。
梁晓萱摸到标本盒侧面凸起的07钢印,突然想起上周替刘副总转交的七个蓝色文件夹。
投影仪突然黑屏,大卫的领针反射着碎纸机出口闪烁的红色警示灯,将刘副总西装上的船锚胸针切成两半。
“财务部电脑中了勒索病毒。”张总秘书举着还在滴水的硬盘冲进来,“备份数据要48小时才能解密。”
梁晓萱后退时撞翻了樱花标本盒,烧焦的电路板残片拼出带钢印的船锚,老陈女儿的病历单页码正停在第七页。
她摸到U盘边缘被大卫用领带夹刻出的锚形凹槽,突然抓起碎纸机里带血渍的运输单:“急诊室监控能证明王秘书昨晚——”
刘副总突然举起手机,屏幕上跳动着梁晓萱工牌在碎纸机里的画面:“小梁啊,你上个月弄丢的保密协议……” 当碎纸机的红灯第三次闪烁时,大卫把一杯冰美式咖啡放在梁晓萱颤抖的右手上。
咖啡杯壁凝结的水珠洇湿了她掌心的锚形压痕。
“货运部的七个集装箱在凌晨靠港。”他扯松领带,食指在财务报表的第七栏敲了三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监控室刚刚恢复了数据。”王秘书突然从防火门后面闪了出来,指甲缝里渗着碎纸机卡槽里的红墨水。
她把染血的急诊挂号单塞进梁晓萱的西装口袋,转身时打翻的订书机在瓷砖上砸出了一个锚头形状的凹痕。
梁晓萱摸到了挂号单背面用口红写的集装箱编号。
大卫的领针在日光灯下划出了半道弧光,刺得刘副总西装上的船锚胸针突然崩落了一颗蓝宝石。
“法务部收到了一封匿名举报信。”林悦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撞开了安全通道的门,古驰包的链子缠着半截碎纸机的电源线。
“听说有人篡改了上季度的报关单。”她抛给刘副总的眼神就像淬了毒的船锚,在梁晓萱的工牌上剐出了裂痕。
大卫突然按下了中央空调的开关。
冷风卷着碎纸屑扑向林悦刚做的睫毛,她包里的铂金袖扣叮叮当当地撞在防火栓的玻璃上。
刘副总弯腰捡胸针时,梁晓萱看到他后颈纹着一个模糊的船锚刺青。
“技术部复原了上周的监控。”大卫用领带夹划开咖啡杯的隔热套,纸壳内层印着蓝鲸会所的锚形标志。
“王秘书上个月去过港区仓库七次。”他的指尖点在老陈女儿病历单第七页的钢印上。
碎纸机突然吐出了半截染血的工牌绳。
梁晓萱后退半步,撞到了茶水间的玻璃上,樱花标本盒的暗格弹开了,露出了王秘书偷藏的七个蓝色文件夹。
在微波炉计时器归零的蜂鸣声中,刘副总踩碎了地上滚动的蓝宝石。
“明天的例会需要重新汇报项目进度。”张总秘书举着还在滴墨的打印机探头出现了,硬盘指示灯在报表缺失的地方投下了一个锚状的阴影。
“董事长要看原始运输单。”她的高跟鞋跟碾过了碎纸机漏出的半张诊断书。
梁晓萱摸到了挂号单上被咖啡渍晕开的数字7。
大卫突然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腰,西装内袋里藏着的领带夹硌得她肋骨生疼——那枚镶着蓝宝石的船锚形状,与刘副总胸针的缺口完全吻合。
消防警铃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这时林悦包里的袖扣正巧卡在了碎纸机的齿轮里。
梁晓萱看着红色警报灯在刘副总秃顶上投下摇晃的锚影,裤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一条匿名短信跳出了半截集装箱的照片,拍摄时间显示是昨晚八点零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