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萱用镊子夹起烧焦的芯片，金属表面映出会议桌底闪烁的红点。
“趴下！”
大卫揽着她滚进消防通道。
玻璃幕墙轰然炸开，文件碎片混着蓝宝石粉末簌簌坠落。
林悦遗留的蓝宝石正在第七阶台阶上嘶嘶冒烟，熔穿的大理石露出微型发射器的金属骨架。
“黑鲸在定位我们。”大卫扯下领带夹掷向通风口，船锚标志撞上金属管道的刹那爆出电火花。
梁晓萱抹掉脸上的玻璃碴，手机突然震动。
匿名包裹躺在停车场d区，封口胶带印着集装箱划痕。
“别碰。”大卫按住她要撕胶带的手。
“他们寄到公司监控死角。”梁晓萱用钢笔挑开纸箱，腐臭的鱼腥味扑面而来。
染血丝巾裹着三枚珍珠耳钉，最底下压着张船票——今晚十点，7号码头，黑鲸标志用夜光涂料画成骷髅形状。
手机弹出新消息，陌生号码发来段二十秒视频。
晃动的镜头里，李娜被反绑在生锈的集装箱内，她胸前计时器显示71分32秒15毫秒。
“他们要灭口。”大卫用领带夹划开丝巾，夹层掉出半张烧焦的名片，烫金字体残留“海星集团”字样。
梁晓萱突然抓起蓝宝石碎片：“上个月抢走城东地块的，就是海星？”
“但海星上周刚被鑫茂收购。”大卫用打火机燎过宝石切面，融化的晶体渗出靛蓝色液体，“鑫茂董事长独女明天订婚。”
梁晓萱蘸着蓝液在船票背面写公式，夜光涂料突然变成导航路线：“林悦偷的竞标底价，原始数据用的是鑫茂的模板。”她将染血丝巾缠上珍珠耳钉，“我要给鑫茂送份订婚贺礼。”
“你疯了？鑫茂是海星死对头。”
“所以才要借他们的海上巡逻队。”梁晓萱按下李娜视频暂停键，放大背景里集装箱的舷窗倒影，“绑她的码头有鑫茂的防伪水印。”
大卫突然扯开她衬衫第二颗纽扣，拽断窜出电流的项链。
纽扣背面吸附着米粒大的追踪器，正在发出和蓝宝石相同的频率。
“黑鲸在等我们自投罗网。”
“那就送他们真正的罗网。”梁晓萱碾碎追踪器，抬脚踹开消防通道门。
三十米外的电梯口，穿快递制服的男人正在往配电箱贴磁吸装置。
她抓起走廊的盆栽砸过去，琴叶榕撞上男人的瞬间爆出麻醉烟雾。
对方后颈露出黑鲸纹身，腕表屏幕亮着正在传输的实时画面。
“反监听程序还剩六分钟生效。”大卫扯下男人胸牌塞进读卡器，“够查到鑫茂二公子的游艇编号了。”
梁晓萱抽出染血丝巾裹住昏迷的男人，用珍珠耳钉别住他的衣领。
手机突然响起陌生来电，归属地显示公海区域。
梁晓萱将染血丝巾缠在配电箱把手上，珍珠耳钉在烟雾中折射出冷光。
“给恒生科技发加密坐标。”她踹开安全通道铁门，大卫的领带夹已经插进电梯控制面板。
七家竞争对手的标志在手机屏幕炸开蓝焰。
凌晨三点的跨海大桥，鑫茂巡逻艇切断黑鲸货轮航线时，梁晓萱正用碎玻璃划开游艇底舱的防水布——二十箱走私芯片浸泡在靛蓝液体里，每片都刻着海星集团的防伪码。
“收网！”大卫对着卫星电话低吼。
公海传来爆炸声，林悦安插在海关的暗桩被荣兴集团当场扣押。
晨光刺破云层时，黑鲸旗下三个空壳公司同时收到证监会调查函。
林悦颤抖的手打翻咖啡，褐色液体在辞职报告上晕开“严重违纪”的红章。
破碎的电脑屏幕倒映着她惨白的脸，通讯录里所有“合作伙伴”的头像都变成了灰色叹号。
“你们早就在等这一天？”她抓起手机嘶吼，指甲在桌面上刮出尖锐声响。
听筒里传来梁晓萱冷静的声音：“鑫茂二公子游艇的全球定位系统记录，显示上周三你在7号码头。”
集装箱撞击声突然穿透电话，林悦看到落地窗外闪过警灯。
她疯狂点击加密邮箱，却发现所有与黑鲸的往来邮件都变成了鑫茂集团的合作备忘录。
大卫在顶楼天台按下遥控器。
港口方向腾起橙红色火球，黑鲸最后的秘密账户随着货轮沉入海底。
梁晓萱的西装下摆还在滴着海水，掌心的蓝宝石碎片却已经嵌进鑫茂新发布的防伪芯片。
“疼吗？”大卫突然握住她渗血的手腕。
玻璃幕墙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远处警笛声里混杂着新闻直升机的轰鸣。
林悦撕碎最后一张船票时，梁晓萱正把染血丝巾系在鑫茂千金的捧花上。
订婚宴场的发光二极管屏幕突然播放海关查获视频，海星集团标志在走私芯片上清晰可见。
“礼物送到了。”梁晓萱对着镜头举起香槟杯。
宴会厅穹顶突然炸开电子烟花，每颗火星都化作黑鲸覆灭的财务报表。
大卫伸手替她挡开坠落的玻璃渣，鲜血顺着袖扣滴在珍珠耳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