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这算是阎埠贵的人生格言了。
精于算计的他,听说有人要请客吃饭。
不止是他乐的脚打后脑勺。
就连他老伴儿听说了以后,都不忘在临走之前提醒几句。
“你要是去了,就吃饱了再回来,少喝点酒,多吃菜!”
“行了行了,我知道怎么做,我看你呀,还是一点记性都没有!”
“忘了昨儿晚上发生的事情了?忘了老易那个外甥跟公安的关系了?”
“回头你跟阎解成他们都说清楚了,没事儿少去招惹宁易。
就冲他跟公安的关系,这要是他跟公安说一声,咱们家都要被扒一层皮!”
闻言,阎大妈点了点头。
回想着昨天晚上公安的嘴脸,她心里也有些发慌。
昨天晚上有半宿,他们两口子都没有睡好觉。
就是想不明白,宁易才来四九城几天啊?
竟然就跟公安的关系处的这么好?而且看那几个公安的样子。
只要宁易说一句话,他们就能给老阎家一锅端了。
都要被带回派出所去,进了派出所的人,哪有一个完好无损回来的?
就算不给送进监狱,那也要给扒一层皮才行。
通过这件事,他们也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
人不可貌相啊。
“行了,你管好阎解成他们就行,我先去老易那了!”
“少喝点酒……”
这是阎大妈最后的倔强了。
等到阎埠贵来到了易中海家里的时候。
易大妈正忙着在厨房做饭了。
一阵阵的肉香味飘散了出来,让刚刚进门的阎埠贵,就忍不住往下咽了一口口水。、
“老嫂子,您这是做什么呢?味道太香了!”
阎埠贵没有先进屋,而是直奔着厨房就走了过去。
大舅妈发现老阎过来了,笑着说道:“你也是真有口福!”
“前两天小易从菜市场买了一只野鸡回来!”
“本来想着这两天就给炖了,正好赶上你过来吃饭,炖了给你们下酒!”
“野鸡?哟,这可是好东西啊!”
“以前小时候吃了几回,香,那是真香!”
“哟,那个是什么呀?榛蘑吧?”
阎埠贵不愧是个老饕鬄了,别看他成天算计人。
但是仔细琢磨一下,以他这个年龄,能当上小学的教师。
这就变相的说明他文化程度不低,学历也很高。
至少在这个大院里面,比任何人的学历都要高很多了。
而按照他这个年纪往前面推算的话。
可能就要不得不提民国的时候了,那个年代各地纷争战乱。
军阀横行霸道,老百姓的日子,并不比抗战的时候,好过多少。
能在那个年纪上学的,家里哪有什么普通人家?
很显然,阎埠贵的家庭条件,绝对不会太差。
吃过的好东西,也必然不会太少。
所以说,他是个老饕鬄了。
“还得是你这嘴叼啊,榛蘑炖小鸡儿,那味道肯定没的说!”
“快进来吧,我怕你在看一会儿,口水都要流锅里去了,那今儿晚饭谁都甭吃了!”
听见外面动静的易中海,也走了出来。
话一出,阎埠贵笑着暴露出了他的本性。
“那敢情更好啊,我就把这一锅都端回家去!”
顿时,易中海就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
好不容易给阎埠贵拽回屋里去了,易中海特意泡了一壶茶。
茶香四溢,沁人心扉。
“来尝尝,这茶是小易拿回来的!”
“好像说是雨前龙井?反正我喝着清淡,比不上那满天星好喝,你是当老师的,有文化,你来帮着品鉴品鉴?”
话落,阎埠贵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老易呀,这喝茶刮油,我们家的条件,可比不上你家好啊!”
“肚子里面连二两油都没有,这要是喝茶刮干净了,那人不就完了吗?”
当阎埠贵说完了以后。
易中海先是一怔,之后就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
“老阎呐,我就说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多个道理?
让你喝口茶,还能喝出来刮油?”
“成,那这茶你要是不喝,我就自己喝了,要不然我还舍不得给你喝呢!”
说完了以后,易中海刚要伸手把阎埠贵的茶杯拿过来。
结果,阎埠贵连忙给拦下了。
“你说倒都倒了,我哪能不喝啊?”
“大不了等会儿吃饭的时候,我自己多吃点肉,给油补回来不就行了?”
阎埠贵的样子,让老易都忍不住的苦笑了起来。
自己怎么就脑袋一热,要请他吃饭了?
对于阎埠贵的精打细算,他算是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了。
“老阎呐,这一次小易考试的事情,可要全都多亏有你了!”
“要不然的话,我跟他大舅妈,是一直都在担心,怕他考不过!”
“今天听了你说的这些,我也算是放下心来了!”
易中海笑着说完了以后。
阎埠贵把茶杯给撂下,笑着说道:“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主要是你那个外甥够争气呀,我是真没有想到,他竟然连初中的卷子,都能给答出来!”
“而且也是一道错题都没有!”
“老易,你这个外甥可不得了,将来说不定就能成才,你这算是捡到宝啊了!”
话一出,易中海的眉头一锁,脸色也跟着阴沉了下来。
“你这话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捡到宝了?”
“啊?不是,我没有什么……”
不等阎埠贵说完话,易中海再次给他打断了。
“老阎,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看的!”
“但是我跟他大舅妈,没有任何的想法,就是一心想着让小易过的好,将来能有个出息!”
“或许你们都觉得,我们让小易留在四九城,又要让他去上学,将来是指望着他出人头地,让我们过上好日子?我们也跟着沾光?”
“这就错了,我跟他大舅妈什么都不图,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不上学,天天在家里待着,我也乐意养着他!”
“另外还有……小易不是我们捡来的,他是我妹妹的孩子,我是他大舅,亲大舅!”
“跟捡的没有一点关系,懂了吗?”
易中海是真急了。
但凡是跟宁易有关的话题,总是马上就把他的情绪给调动起来。
或许是阎埠贵无心的几句话。
却是触碰到易中海的软肋上来了。
他不允许任何人,说宁易一个‘不’字,谁都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