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柳夏初虽然身上很疼,但内心比肉体更痛。
他绝望至极,难道真就这么算了吗?他那么爱真猛,怎么可能轻易放手呢?
可不放手又能怎么办,总不能因为一念之差害了真猛一家,甚至连整个马戏团都跟着遭殃吧。
父亲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虽然对自己家里人很好。
但对外人可是心狠手辣,毫不留情的,难道自己真要将真猛一家人害死吗?
他现在满脑子浆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真猛被追风驮着,迷迷登登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家。
来到家门口她刚要下马,忽然感觉天旋地转,扑通一声从马上掉了下来,
追风感觉不对劲,回头一看,见主人快要掉到地上了。
迅速咬住她的衣服,这才使真猛摔的没那么重。
随后,追风又飞快的跑进院子,来到堂屋用前蹄使劲儿敲着门。
金克火听到动静赶紧打开房门,见是追风急忙问:“追风是你回来了!老疙瘩呢?”
追风见门开了,咬住金克火的衣角往外拽。
金克火感觉不妙,立刻跟着追风朝大门口跑去。
见闺女倒在地上急忙朝院里大喊:“来人啊!快来人!”
一家人听到声音赶紧跑了出来:“爹!出什么事了?”
金克火指了指真猛:“你妹妹晕过去了!”
“老大去医馆找大夫!你哥儿几个快把她抬到屋里去!”
好好!二十分钟后,大夫被请了进来,见真猛晕了赶紧给她把脉。
杨柳满脸焦急:“刘大夫,俺闺女咋样了?”
刘大夫松开手:“老疙瘩因急火攻心,导致血脉上涌。”
“晕厥只是暂时的,俺给她扎两针再开几副药就没事了。”
说完,在杨柳的帮助下为真猛施起了针,五分钟后真猛慢慢苏醒过来。
她感觉胸口好像被一块石头压着喘不过气来。
长长舒了一口气,才觉得呼吸畅快许多。
大夫见真猛醒了急忙站起身:“金大哥,”
“孩子已无大碍,让真亮跟我去抓几副草药,喝下后就会痊愈了。”
金克火赶紧抱拳:“多谢刘兄弟!”
说完拿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这是医药费您收好。”
刘大夫见这么多银子急忙推了回去:“使不了这么多,有五十文就够了。”
金克火又推回来:“剩下的你打酒喝吧。”
说完将刘大夫推了出去,送走刘大夫金克火回到女儿身边。
“老疙瘩,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从马上掉下来了?”
真猛听父亲问起,眼泪刷刷刷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爹,娘!阿初他,他成亲了!啊啊啊……啊啊啊……”说完放声大哭。
什么?金克火闻言噌的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柳夏初成亲了?跟谁?什么时候的事?”
真猛擦了擦眼泪:“就在今天上午,是女儿亲眼所见。”
金克火火冒三丈:“娘了个逼的!俺就知道这些富家子弟不是好东西!”
“果不其然啊!不行!俺去沧州问问他,”
“既然不想娶俺闺女还天天往这儿跑什么?”
说完抬腿就往外走,却被真猛叫住了:“爹,您回来!”
“既然人家成婚了,证明已经看不上咱们家了,我们没必要自找没趣了!”
金克火无奈,只好坐到椅子上气愤的一拍桌案:“这个畜牲!”
杨柳将女儿揽在怀里心疼的安慰:“孩子别难过了。”
“世上比柳夏初好的男人有的是,娘再帮你找哦,不哭了。”
真猛依畏在母亲怀里哽咽着说:“娘,我不找了,在家侍候您一辈子,呜呜呜……”
杨柳扶摸着女儿秀发苦涩的说:“好好,咱不找,不找哦。”
哭了一会儿她声音沙哑的说:“爹娘,我累了,想一个人待会儿。”
二老知道真猛此刻的心情不好,赶紧关上门回了自己房间。
真猛躺在床上想起柳夏初,眼泪又流了下来。
不由自主的喃喃自语:“阿初,你为什么要跟别人成亲?”
“就算是做为朋友你也应该告诉我一声吧。”
“难道你真的只是跟我玩弄感情,还是另有苦衷?”
想一会儿又哭一会儿,哭一会儿又想一会儿,不知不觉慢慢睡着了。
自打成了婚,柳夏初就像变了一个人,一天到晚总是冷着一张脸。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茶饭不思娱乐不闻,对谁都爱搭不理。
晚上唾觉时自己将被子铺在地上睡,对常发凤也没拿正眼瞧过。
一天到晚蔫头耷拉脑,没有一点精神头,十天后瘦了一圈
他闲来无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东西。
发现一张在日本留学时与十多位同学的合影,和毕业证书,还有一大堆家庭住址。
他拿起照片看了起来,嘴角立即露出一丝久违的笑容。
自己不能再这样萎靡下去了,好男儿志在四方。
现在不能见真猛,不代表不能去别的地方。
他思考了半夜,准备去南方发展,那里有自己好多同学。
到了南方稳定下来,再把真猛一家人接过去。
老爹的能耐再大还能将手伸到万里之外吗?嗯,就这么招了。
第二天,他写好一封信放在桌上,又叫过常发凤:“发凤,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
“可现在我已心如死灰,对夫妻之事也了无兴趣。”
“我准备出去流浪四海为家,你愿意回娘家我给你一纸休书。”
“要是不愿意走就住在这里,我以后不会回来了。”
常发凤并没像柳夏初想象的那样又哭又闹。
而是冷静思索了几分钟后严肃的说:“初初,我也看出来了你并不喜欢我。”
“也不怨你,谁叫咱俩没缘分呢,你去找她吧,我不会跟爹娘说的。”
柳夏初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她:“你当真不怨我?”
常发凤点了点头:“当真,强扭的瓜,不甜。不过我是不会回娘家的。”
既然俺嫁给了柳家,生是柳家人死是柳家鬼。”
“你放心走吧,父母俺来替你照顾,希望你俩能白头偕老,去找她吧。”
柳夏初摇了摇头;“我这回走不是去找她的。”
“而是想出去闯荡一番,你自己多保重吧。”
说完起身要走,常发风叫住了他:“等会儿。”
说完站起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
从里面拿出几张银票和首饰:“初初,出门在外离不了银子。”
“这是五千两银票和一些金首饰,你拿去在路上当盘缠吧。”
说完将银票和首饰塞到了柳夏初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