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刚一听这大嗓门,就知道来人是谁,他推开门说道:“老孔,看来你伤已经好了啊。快跟我进屋,外面风大。昨天有战士进山打到一只野鸡,中午让人炖了给你补补身子。”
孔捷双手搭上赵刚的肩膀,哈哈大笑道:“老赵,你太客气了。炖鸡的时候多加点土豆,我就爱吃土豆。”
两人一阵闲聊,尽是些家长里短,谁都没提正事儿。酒足饭饱之后,孔捷开始哭穷:“老赵啊,这新二团可太难搞了。全是新兵不说,干部还配不齐。”
赵刚心里暗自嘀咕:要是组织把干部都给你配全了,你肯定还会抱怨。谁不知道,剩下的位置是组织特意留给你收买人心的。
不过嘴上赵刚还是说道:“老孔,你得理解组织啊。八路军现在军事人才匮乏,这还得靠你在工作中慢慢培养。”
“你说的这些我也明白。”孔捷抱怨完人,又开始抱怨武器:“人还是其次,关键是武器装备太差了。不瞒你说,新二团用的武器,都是别人挑剩下的。全团就两挺捷克造,一挺马克沁。至于迫击炮,一门都没有。这可真是我待过最穷的团,没有之一。”
赵刚差点以为自己听错,感觉孔捷这话就像在说“这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班级”。不过他心里也明白孔捷此番前来的目的,于是笑呵呵地抿了一口酒,放下酒碗才开口:
“老孔啊,你这次来晚了点。我跟你说,张万和每天下午4点准时过来,把兵工厂生产的武器弹药全打包运到后勤处。
我给你出个主意,下午3点前你就把兵工厂的库存全拉走,然后再去找张万和哭穷。至于能从他那儿要来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
孔捷听后,一仰头把碗里的酒全干了,接着大口吃起菜来。午饭过后,在赵刚的带领下,孔捷参观了兵工厂。
下午三点,兵工厂大门口一辆辆独轮车都装满了物资。孔捷临走前给了赵刚一个拥抱,说道:“要是张万和问起来,你就说被我老孔打劫了。”
其实不用赵刚说,等孔捷从张万和那儿离开,张万和心里肯定能猜到。他们配合得向来默契,张万和估计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就当是他自己给孔捷了。
张万和前脚刚走,第二天丁伟就来到了兵工厂。虽然赵刚还不认识丁伟,但听到警卫通报后,他还是亲自到大门口迎接:“这位想必就是丁团长吧?早听老李和老孔说起过你。”
丁伟热情地与赵刚握手,满脸笑容地回应:“你就是赵刚、赵政委吧?我也早有耳闻,咱们都是386旅的干部,早就该来跟你联络联络感情,只是工作太忙,这才耽搁了。”
赵刚朝兵工厂里面示意,说道:“走,咱们到我办公室里详聊。我那儿还有半瓶汾酒,中午咱俩把它分了。”
丁伟跟着赵刚往里走,后面的战士拉着一辆马车也缓缓跟进,马车上遮盖得严严实实。
赵刚一边走,一边转头问身旁的丁伟:“马车上是什么宝贝啊?捂得这么严实,周围可都是自己人,还怕被别人瞧见?”
丁伟神秘兮兮地回答:“这可是个好宝贝,我就怕有人看见了,忍不住伸手要。”
来到赵刚办公室门口,丁伟直接对战士们下令:“赶紧把我的宝贝卸下来,给咱们赵厂长瞧瞧。”
战士们一揭开上面的帆布,一门九二式步兵炮出现在众人眼前。当战士们小心翼翼地将步兵炮从马车上卸下来时,赵刚一眼就看出了状况。
丁伟焦急地问道:“怎么样?兵工厂能修好吗?”
赵刚又仔细查看确认了一番,才回答道:“没问题,高低机的一个齿轮坏了,一侧轮子的轴断了,兵工厂有把握修好。不过因为厂里设备有限,这些工件得采用浇铸打磨的方式制作,可能需要两天时间。要是有机床的话,根本用不了一天。”
丁伟顿时喜出望外:“不急,不着急。但有一点,老赵你可得给我保密。别等炮修好了,被别人给弄走了。”
“那不会,咱们兵工厂向来把保密工作看得最重要。”这话其实有点虚,兵工厂向来是对下保密,对上基本透明。
送走丁伟后,赵刚立刻动用自己的“金手指”——具象化脑绘,将九二式步兵炮的图纸绘制了出来。
经过仔细分析,赵刚发现这门九二式步兵炮,目前只有炮管还无法制造。
于是,他马上组织人手,先铸造零件的毛坯,然后由老师傅们拿着锉刀等工具一点点修整,直到赵刚测试后,零件各项数据都在公差允许的范围内。
赵刚指挥众人将九二式步兵炮拆解,把破损的齿轮和零件逐一替换。最后,一门完好的炮重新组装完成。除了试射炮弹,赵刚把这门炮的所有功能都测试了一遍。
随后,赵刚打电话到新一团,对丁伟说:“步兵炮给你修好了,随时可以来拉走。”
丁伟听后十分欣喜:“老赵,你可真厉害,连步兵炮都能修好。不过我这儿还有个难题,现在炮是有了,可炮弹没几发,根本舍不得用。”
赵刚思索了一下,试探着问道:“能不能拿一枚炮弹给我研究研究?要是能有一枚炮弹,说不定咱们兵工厂也能生产。”
丁伟的声调一下子提高了:“你这口气可有点狂妄,不过我喜欢。你等着,我这就给你送炮弹过去。”
挂断电话后,赵刚开始回忆炮弹的相关技术,发现制造炮弹的难点主要还是在材料上。不过具体问题得具体分析,赵刚有信心能够克服这些困难。
当丁伟把一枚九二式步兵炮的炮弹和一枚迫击炮的炮弹送来时,张万和正好也在赵刚的办公室。
丁伟看到张万和,也没多客套,直接拿出炮弹:“老赵,咱们八路军现在不仅缺子弹,更缺炮弹。迫击炮口径种类有点多,但82毫米迫击炮在咱八路军里是最常见的。我这儿还有两瓶好酒,你多费费心,好好研究研究。”
张万和看到炮弹,眼前一亮,赶忙附和道:“没错,咱129师还有两门苏罗通St - 5二十毫米机关炮,就是炮弹太少,所以很少能用得上。”
“反正都是研究,多一样不多。先把样品给我,我可能得花些时间研究。”赵刚一口答应下来,这些本就是他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工作方向。
当九二式步兵炮被丁伟安排人推出来时,张万和眼睛都看直了。丁伟见状,直接警告道:“老张,你可别打我这步兵炮的主意,这可是我新一团的宝贝疙瘩,谁也别想拿走。”
张万和尴尬地笑了笑:“瞧你说的,我又没机会上前线,要炮干嘛?”
赵刚看着张万和,打趣道:“快把口水咽回去,别流出来了。”
此时,国军组织了一批军官团来八路军交流学习,一行人骑马来到一个岔路口。一位八路军干部说道:“前面岔路通往386旅独立团,有人感兴趣去看看吗?”
楚云飞牵着马从队伍中走出来,问道:“敢问,团长是不是李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