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大妈和易中海离婚了?”
下班回到家的李天佑,听到易中海两口子离婚的消息也吓了一跳。
这是啥时候的事儿,他咋半点没听到风声。
“以后你得改口喊人吴大妈了。”李母叹了一口气:“离了也好,要不然等到游街后,还不知道是啥情况呢。”
“妈,你之前不是还不支持吴大妈离婚吗?”李天佑看着李母,有些惊讶。
李母连连摆手:“那时候谁知道易中海会被抓来游街啊。”
“等等。”
李天佑眯了眯眼,看着李母:“吴大妈离婚这事儿,你不会给人出啥主意了吧?”
“哪能啊。”李母干笑了两声,随手抓起旁边的衣服就准备开始缝补。
李天佑脸上笑意不变,静静地看着李母。
可一旁的李父沉默不下去了。
“咳!”
李母没理。
“咳咳!”
李母眉头微皱。
“咳咳咳!”
李母愤愤地抬头,怒视着李父:“老咳嗽干啥?喉咙不舒服就去喝点水。”
李父默默地从李母手中,扯回了自己的工衣。
破洞都没有一个,埋头缝个啥劲。
李母一愣神,这才发现自己拿错衣服,需要缝补的衣服还搁桌上放着呢。
“妈,你该不会把人带去街道找妇联了吧?”李天佑趁机问道。
李母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只是跟秋萍说了一句,真下定决心离婚,可以去街道找妇联。”
等说完,意识到说漏嘴的李母尴尬地搓了搓手:“也是秋萍突然想通了,想去领养个孩子,又怕孩子被易中海这事儿影响,所以...”
李天佑了然地点头:“秦淮茹之前不是想让小当认她做干奶奶,现在反悔了?”
住在同一个院里,就是有一点不好,没有啥隐私可讲,谁家发生点啥事很快就传开。
“应该是反悔了。”李母点了点头。
只有当孩子身体不好,或是运势不佳时,父母才会考虑为其找干亲,换句话说,也就是借点有福之人的气运。
这年代的认干亲,不仅要挑选吉日,还得举行认亲礼告知亲朋,孩子将来还得好好把干亲当作长辈供着,不然都会被骂不孝。
如今秦淮茹一家都吃上了定量粮,属实没必要给小当认干亲。
易中海两口子的离婚,小范围地引起了一波热度后就沉寂下去,大伙的关注点还是更多地放在游街活动上。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礼拜六中午。
四九城公安局里,众人早已整装待发,只等命令下达就出发。
游街的路线起自看守所,护送犯人在城里转上一圈后,将其押往工人体育馆接受批斗,最后再将其送回看守所。
谢局长站在台上,声音响亮:“同志们,这次游街意义重大,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李天佑跟随着大伙,向上举了举右手。
由于犯人过多,除了负责东、西城区的公安外,就连其他区的公安也被抽调了不少过来。
李天佑就在乌泱泱的人群中,看到了丰台分局的谢国忠等人。
谢国忠笑着冲他点了点头,李天佑也回了个点头礼,至于走近说上两句话,那压根是不现实的。
护送队伍早在市局便已分配完毕,但到了看守所后,还需与犯人队伍重新进行编排。
好巧不巧,分配给李天佑负责押解的犯人,正是易中海。
曾经意气风发的八级工,此刻就像个风烛残年的老头。
头上的发茬几近全白,干瘪的脸颊上满是皱纹,身子也下意识佝偻着,双手被反剪在背后,脖子上还挂着一块大大的牌子,中间大大的“易中海”三字格外显眼。
而在“易中海”上面的还写着“诈骗犯”三个小字,最下面一行则是细数了易中海的罪行“冒领他人1590块生活费。”
或许是察觉到了李天佑的目光,易中海呆滞的眼珠子缓缓转了过来,声音干涩:
“是你,李天佑。”
李天佑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之前训练时就有强调过,游街时尽量避免与犯人对话,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出乎意料的是,久久等不到李天佑回应的易中海,竟然开始抽噎起来:
“我不想被游街,我不想被游街!”
可时间,并不会因为易中海的哭泣而停下。
两点一到,由公安和犯人组成的游街队伍就准时出发了。
街道两侧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有激动叫喊着犯人名字的,有自发喊着口号的,还有举着大字报的。
至于扔烂鸡蛋、菜叶子的,那是一个也没有。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学校都放着暑假,少了学生们的聚集,场面还算在可控范围之内。
但即便如此,李天佑也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一边随着游街队伍缓慢前进,一边摸着腰间的枪套,神色戒备。
经过平安大街时,李天佑一眼就看到了阎埠贵一家。
也不是他眼神好,实在是这一家子太显眼了。
阎解成把阎解旷扛在肩膀上,让他举着大字报。
其余几人更是一人一句,抑扬顿挫地批判着陈仰光父子的恶行。
除了聋老太太和吴大妈外,院子里其他人家也都到齐了。
没错,秦淮茹没敢来,但棒梗来了。
他挤在许大茂的身旁,学着他人的模样,手舞足蹈地咒骂着被游街的人,活脱脱一个缩小版的贾张氏。
不得不说,秦淮茹是个好母亲,但她对孩子也太过溺爱。
棒梗本就受了贾张氏的坏影响,如今能管教他的贾东旭也去世了,单靠秦淮茹,怕是难以纠正棒梗的性子。
“许大茂,你丫的长没长眼,总往我这边撞干啥?”
傻柱对着许大茂一顿吼,却反被许大茂嘲讽回去:
“傻柱,你说你都折了胳膊,还学茂爷看啥热闹,乖乖回去院子里等着得嘞。”
“哼,关你屁事!”
傻柱气得握紧拳头,但一想起明天的相亲,又不得不忍下这口气。
他一扭头,索性跟何雨水换了位子,远离了许大茂。
许大茂眼神暗了暗,此计不成,还得另行他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