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带着人走了,半炷香后,梁帝在房间见到了孙貂寺和蒙傲。
“陛……陛下,您这是……你这是痊愈了?”
看着眼前生龙活虎的梁帝,孙貂寺声音发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昨日陛下还佝偻着身体苟延残喘,走两步路都困难,现在身姿挺拔,竟已颇有盛时的几分威严和风采!
蒙傲也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梁帝,眼睛眨了又眨,生怕是自己看错了。
“痊愈?呵,哪有那么容易!”
梁帝背着手,嘴角有了笑容,道:“但,朕现在感觉好多了,终归是有了痊愈的希望!”
“唐安这兔崽子,嘿,不枉朕等了这么多年。”
“呸,说错了!这狗东西,害朕痛苦这么多年!”
扑通!
“太好了!陛下洪福齐天!”
孙貂寺早激动得老泪纵横,跪倒在地不断磕头:“陛下好了,陛下好了,天佑我大梁,天佑我大梁啊!”
陛下生病三年,整个大梁便乱了三年,要不是陛下年轻时打下的底子足够厚,现在整个大梁恐怕早就分崩离析了。
蒙傲眼睛也红了,也单膝跪地抱拳道:“恭贺陛下龙体康复,臣为陛下贺!”
梁帝看着两人激动的模样,嘴角笑容更浓了。
“听你们俩这么一说,朕忽然觉得老天对朕也不薄……”
梁帝摆了摆手,道:“行了,都起来吧。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离完全康复还差得远呢!”
“是是是,老奴该死,老奴只是太激动了……”
孙貂寺连忙擦干眼泪,小心翼翼地扶着梁帝:“陛下,您龙体康复是天大的喜事,依老奴看,咱们还是尽快回宫吧,也好让朝臣们安心。”
蒙傲也附和道:“是啊陛下,既然唐安有办法治疗您的病,不如将他召进宫中,随身侍奉岂不更好?”
“不回!!!”梁帝严词拒绝。
回宫召唐安进宫,身份不就暴露了?
那朕还怎么报仇?怎么坑死这混账?
最重要的是,如今身体在康复,在外面能看到很多在皇宫看不到的画面,可以更好地掌控朝局。
等再回去的时候,那就是君临天下,斩尽朝中奸佞!
“老东西,去内库给朕支取两万两银子,朕要用。”
梁帝咬牙切齿道:“一万两房租,一万两诊金!唐安小贼真够坑的,不过比起朝中那群阴险狡诈的老东西,这小子倒是可爱多了!”
什么?!
诊金一万两就算了,但租金……这破庙,一万两???
孙貂寺和蒙傲顿时震惊了,敢这么坑皇帝的,唐安还是第一个!
等等,不对啊陛下,你不是来坑唐安的吗?
怎么感觉是唐安在坑你啊!
孙貂寺老脸颤了颤,只能应下来。
“陛下,老奴还有事禀报,昨夜魏国使者入京,十万火急求援,说魏国已被叛军打得节节败退,随时可能威胁国度,请陛下发兵,助魏国平叛!”
孙貂寺拱手道:“今日朝堂之上,为此事吵成一锅粥,部分大臣主张出兵,部分主张按兵不动,谁也说服不了谁。”
“太子监国,却也没敢下决定,正等着陛下您圣裁呢。”
“魏国战乱?”梁帝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魏国的情况他倒是知道一些的,魏国的诸侯王康王兵强马壮野心勃勃,造反是迟早的事情。
就是选择在这时候反,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告诉太子,不要下结论,让他们先吵着。”
梁帝冷笑一声,道:“看来有些人是忍不住了,要动手了。这是要朕调兵救魏国,如此京都就空虚了。”
“京都空虚,正是造反的好时机。”
“但魏国……又不能让康王当权,这老小子野心太大,他当权了和大梁又有打不完的仗,让太子先拖着,容朕先想想。”
“是。”孙貂寺恭敬道。
“还有什么事,也一并说了。”梁帝道。
孙貂寺连忙道:“京都近日涌入大量流民,城中乞丐也日渐增多,已引发多起暴乱,严重威胁到京都治安。”
“加上燕国和亲的公主将至,丞相赵阔上书,为迎接燕国和亲使团,营造京都繁华景象,建议将京都流民和乞丐,尽数驱逐出城,以免有碍观瞻……”
孙貂寺没敢再说下去,因为炎文帝脸色已经逐渐阴沉下来。
赵阔,又是赵阔。
朕病了三年,你还真当朕死了啊!
“让户部正常赈灾,保证灾民饿不死。”
“让锦衣卫查一下引发几起暴乱的原因,三日内,朕要知道真相。”
“至于驱逐城中乞丐,让他们再议!”
孙貂寺和蒙傲连忙行礼道:“是。”
“行了,都给朕滚出去!看着你们就心烦!”梁帝怒气未消,指着两人骂道。
孙貂寺和蒙傲立即懂事地退了出去。
房间里,梁帝来回踱步,脸色有些难看。
都以为朕病得快死了,跳得很嘛?
那朕,就和你们好好玩玩!
……
此时,唐安带着柔儿和虎妞一群人,已经抵达县衙。
王之安很给面子,早就做好了准备,站在门前唐安便看到公堂上站着两排衙役,全都手持杀威棒,威风凛凛。
王之安则坐在大堂桌案后,不怒而威。
唐安手指沾口水往脸上一抹,当即就演上了:“县尊大人,草民有冤情要告,县尊大人要替草民做主啊!”
县尊?
王之安嘴角一挑,嗯,懂事。
瞧着街上的百姓都看了过来,王之安拿捏姿态,颇具威严道:“堂下下跪何人?有何冤情?”
唐安抹着眼泪,哭嚎道:“草民要告永安侯府白莲花小世子秦睿,他买凶想要杀害小人,还妄图对小人的媳妇儿行不轨。”
“大人,你要替我做主啊!”
说完给柔儿打了个眼色,柔儿秒懂,跪在地上抚着胸口哭得撕心裂肺:“大人,民妇平白遭此奇耻大辱,民妇不想活了……”
面上哭得撕心裂肺,她嘴角却咧到了耳边。
少爷说啥?媳妇儿,嘻嘻……
王之安脸一抽,这家伙够狠,这是要让秦睿名声烂大街啊!
就是戏是不是有点过了?
门外虎妞和一群兄弟都下意识别开脑袋,一副我们不认识他们的样子。
看戏的百姓也是议论纷纷。
“天,胆子这么大的吗!永安侯府什么人家,他也敢告?”
“等等!你们不觉得这家伙眼熟吗?我想起来了,他不就是被永安侯府赶出去的那个纨绔前世子吗?”
“前世子告真世子,有意思,哈哈,这下有好戏看了!”
“……”
王之安听着百姓的议论,当即脸一沉,道:“唐安,永安侯府可是勋爵世家,你可知诬告是何等罪名?”
唐安重重抱拳,大声道:“草民所说句句属实,草民对自己的话负全责。”
啪!
王之安一拍惊堂木,喝道:“既如此,来人,随本官前往永安侯府,捉拿秦睿。”
“是!”一群捕快喝道。
随即,在王之安的带领下,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府衙,前往永安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