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双桾走了。
在第二天，就被他妈胡慧慧给送去读警校去了。
周浩然总感觉，看着何双桾那“意气风发”的样子，背景音乐很是适合虽然是81年港岛那边丽的电视台就播放了，但是在今年，也就是83年，才被引进进来的第一部港台剧而播放的《大侠霍元甲》的主题曲，《万里长城永不倒》。
尤其是当何双桾跟周浩然告别的时候，那梗梗的脖子，一副“不作出什么成绩就不回来了”那样，真的跟“冲开血路,挥手上吧，要致力国家中兴”很像很像。
也是这个时候，小周烨也走了。
别误会啊，他不是跟何双桾一起去读警校了。
而是第五届全运会要开始了，他跟队里一起去参加比赛去了。
得嘞。
小周烨的走，说实话，跟《万里长城永不倒》可能更像。
不过吧，也不知道周浩然咋滴了。
自从看完《大侠霍元甲》之后，满脑袋都是“霍霍霍霍，霍霍霍霍，霍家拳的套路招式灵活”。
这时候看着一脑袋锅盖头的小周烨告别离开，周浩然自然而然的在脑子里给小周烨配上了“吓，命有几回合，擂台等着，生死状，赢了什么，冷笑着，天下谁的，第一又如何，止干戈，我辈尚武德。。。。。。。。。”
呸呸呸。
可能，他也上了岁数了，就喜欢搁这胡思乱想了。
周浩然甩了甩头，把胡思乱想给甩了出去。
算啦，有这精力，还不如放在学习上呢。
《行政诉讼法》考点都没背，《刑法》也没看呢。
就连《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的图画册，周浩然动都没动过呢。
哪有什么精力管其他的。
不知不觉，小周烨拿着跟他师兄李联捷四年前一样的成年组全能武术冠军的金牌已经回来4个月了。
就连距离12月初的公布“敞开供应棉布、絮棉，取消布票”都2个月了。
换句话说，又过年了。
今年过年，周浩然一家是在家过的。
赵敏怎么说也是副教授了，出任务去布置舞台轮不到她了。
小周烨也是，因为今年春晚没有武术节目，自然也在家了。
对于春晚，怎么说呢？
周浩然给它的评价，是“最经典”的一届，没有之一。
《一个推销员》知道不？
如果不知道的话，那马先生的《宇宙牌香烟》知道不？
对，《一个推销员》就是《宇宙牌香烟》的本名，但是因为台词中的“宇宙牌香烟”太火了，后来才标注为《宇宙牌香烟》的。
这个冷知识，作为春晚“忠实观众”的周浩然也是第一次知道。
不管怎么说，这个节目，来是今年的春晚。
还有，《吃面条》知道不？
就是陈老师和朱老师这对最开始的“春晚黄金搭档”出演的真正意义上的春晚第一个小品。
同样是来自今年的春晚。
歌曲类的话，就更多了。
比如，沈老师的《请到海角天涯来》。
就是那首“嘟嘟嘟~~~请到海角天涯来，这里四季春常在，海南岛上春风暖，好花叫你喜心怀。”
比如，朱老师唱的《大海啊故乡》和《回娘家》。
再比如，港岛回来的奚老师演唱的三首之中的两首《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和《阿里山的姑娘》。
还有，像蒋老师演唱的《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
当然了。
最经典的莫过于李老师和来自港岛的张老师所演唱的歌曲。
张老师，张名（明）敏老师，一首《我的中国心》，真的可以算是carry全场了。
就更别说后面还连着唱了《陇上行》、《外婆的澎湖湾》以及《乡间的小路》三首歌。
直接一下子VIp值就高到没边了。
可能，与之相抗衡的，就只有《难忘今宵》的李老师了吧。
是的。
《难忘今宵》也是这届春晚首唱。
这么一唱，就唱了40年。
尤其是从千禧年之后，除了某届因为哈某的“耽搁”，要不就持续到25年了。
你就说，这届经不经典吧？
可能，只差了个本山大叔吧。
走亲戚，是过年必不可少的项目。
李联捷这小子过来拜年来了。
虽然去年这小子因为在港岛那边拍戏没回来，所以没过来。
不过他邮回来的东西却被他家老大给送过来了。
今年，又是拎着一堆东西早早的过来了。
说实话，这么多年接触下来，周浩然挺喜欢这个情商颇高的小子的。
如果这小子以后没有选错路就好喽。
周浩然默默的叹息一声。
随后，看向一边只有一个玩心眼，搁那傻乐的小周烨就气不打一处来。
看看人家的16岁，再看看小周烨这个16岁。
明明都是人，怎么差距这么大捏~~~~
唉~~~真是人比人得扔。
这也就是还在正月，要不周浩然真的想给小周烨吊房梁上抽。
等李连杰走后，小战狼也过来拜年了。
明明过年完都10岁了，可是小战狼的脸还是那样，一点长大痕迹都没有。
这回，不光是周浩然喜欢，就连赵敏都喜欢的不得了。
搂在怀里就一顿rua不说，更是把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全部拿了上来。
这给小周烨“嫉妒”的，脸都红了。
不过呢，周浩然一句“你是长辈，跟小辈抢你好意思嘛？”就给小周烨弄没动静了。
该，让你认徒弟。
不知不觉的，正月过完了。
过完正月，也就代表着过完年了。
那，84年也正式开始了。
周浩然在后世的时候，总听老一辈说，下海潮，有那么几次。
第一次的真正开始，应该是从84年开始算的。
因为虽然从78年开始就正式改开了。
可是，那时候不算太明朗，只有少数的人敢当“先锋”。
后来，80年代开始，就算敢干的人多了，但是，各种说法也多了。
尤其是治安环境的影响，谁都不敢大张旗鼓的说挣钱了。
只有在84年，经历过严打了，治安好了，好多人才开始正式选择“下海”。
真的，周浩然现在真的能感觉到这回事了。
他们单位，按理说，正儿八经不错的单位。
可有好多同事现在都办理“停薪留职”，出去开始“创业”了。
当然了，说创业，大部分不过也是随大流而已，从南边运点什么回来卖。
看起来不起眼对吧？
可实际上，真的挣钱。
背烟，听说过么？
就是从南方哪的买一堆烟，自己坐火车背回来，然后售卖。
现在，已经快发展成“团队”模式了。
一大群人，你们几个去那，他们几个去这，我们几个到那哪，然后回来统一分配进行售卖、或者是有专人进行售卖。
就这么说吧，如果“单打独斗”的不想费那“售卖”的二遍事。
那也可以从南方背回来东西之后，直接就在火车站里整体打包出售。
别怀疑，就这么夸张。
火车站里就有人直接收。
既然有一部分走这种“小打小闹”赚钱模式的，那肯定就有走“大开大合”的。
就像周浩然那一小部分“停薪留职”的同事。
怎么说，周浩然单位在某些方面也是最顶级的存在。
里面的人虽然“进来”了，但是有些时候某些人的“关系”比“没进来”之前还要硬。
这也就导致有些周浩然同事开始走这部分人的关系了。
比如，从南方弄点水车进来，然后回到北方，通过点“神秘力量”上个牌，当正常车卖。
不夸张的说，一台车，只要一台车，就能比那些“小打小闹”的干半年都强。
再比如，成批量的，按火车皮算的冰箱彩电洗衣机自行车缝纫机啥的，水货当正经东西卖，发家的也不少。
自然而然的，还有一部分人开始干上了渠道贩子。
哎，你没有“经销商”，他没有“货源”，正好，我都认识。
那我给你俩联系联系，做个保吧。
你俩就这么痛快的交易了，怎么滴也不能少了我的吧？
嗯，对，“倒爷”。。。
不，这部分人已经不能算倒爷了。
现在“倒爷”这个词，已经变成了称呼那些从南方进货回来卖的那些人了。
而渠道贩子，又恢复了“古称”——拉纤的。
又或者是“线”、“中间人”。
也不知道什么开始的，胡同里那个都算半“金盆洗手”的郭新奎郭老三又开始干上了老本行，拉纤的了。
（第30章和82章有过出场。）
可能是因为生活所迫？
据周浩然所知啊，这小子在去年严打的时候，虽然那时候因为半“退休”的状态而没被抓个正型，但根据以往犯过的事，和其他被抓的人的供词，也进去待了小半年。
甚至，也被罚了不少钱。
这回，出来了，没有家底，也没有个正经营生了，再加上媳妇和孩子的不离不弃，郭老三可不就得重操旧业了嘛。
不过，话说回来了，有些事虽然是“做熟不做生”。
但是像郭老三这种洗手不干了却突然又杀回来的，自然手里没有那么些资源了。
为了挣钱，可不就得“重新开拓市场”了嘛。
这么一来，郭老三就盯上了周浩然这个拥有“顶级渠道”的人。
三番两次的拎着东西过来找周浩然。
当然了，有些事不可能是直接说的。
都是一些“哎呀，过来看看孩子的”之类的话。
别说周浩然是保密单位，周围邻居不可能知道。
就这么说，周浩然已经在南锣鼓巷里住了25年了。
25年，就算家里的蚂蚁下了几只小蚂蚁，周围的邻居也该摸清了。
更别说是工作了。
只不过大家都是私底下传，没有大张旗鼓而已。
可是周浩然也知道大家都知道啊。
自然也知道郭老三过来是什么意思。
不过呢，周浩然就是不吐口装糊涂而已。
其实，周浩然不是不想挣钱。
只是认为通过“渠道”挣钱有点不稳而已。
前年，刘海中的例子还在眼前呢。
就更别说有种东西叫“秋后算账”。
像他们这种“纤”最终是没有好下场的。
上。。。咳咳，上家，对，就是上家。
上家，钱挣够了可以“润”出去。
或者，说句不好听的，因为有着“纤”的存在，从而中间隔了一道墙，牵扯不到人家。
下面的，咬死了不吐口，钱也不用返还。
或者是“倒”回去了，因为接触不深，也就几年。
可是中间人接触的太深，有点。。。。。
算了，不说了。
说的多了，就不好了。
总之，周浩然跟郭老三摊牌了，他不想干。
郭老三也不敢勉强周浩然，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是，郭老三答应不来了之后没几天呢，周浩然家巷子上下口附近，时不时就会出现几名彪形大汉。
而且，更为过分的，这些彪形大汉时不时的，还会在周浩然家附近晃悠。
这么些年了，当兵的周浩然接触过不知道有多少了。
有杀气的、没杀气的，周浩然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敢确定，这些彪形大汉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有杀气存在。
更为主要的是，这些人绝对不是当兵的出身。
这一下，周浩然紧张了。
是不是郭老三不满了，开始找人准备强逼他出头了？
别怀疑，为了挣钱，下九流和五花八门的道道比这过分有的是。
干脆，周浩然谁也没告诉，配枪上膛的直接奔着郭老三的“老巢”而去。
到了地方，周浩然坐在郭老三的对面，也不说话，掏出手枪，一颗、两颗、三颗的退着子弹。
当弹匣里的子弹都退干净了，周浩然把手枪拆解了，又重新装上了。
接着，又是一颗、两颗、三颗的装着子弹。
这一操作，给屋里的那些人都整懵了。
尤其是郭老三。
“周爷，有事您说话，能办的我肯定给您办了。”
“咔~~~”
这时候，周浩然的手枪又一次的上膛了。
甚至，扳机和保险都打开了。
直直的顶在了郭老三的头上。
“我问你答，你也知道我干什么的，要是你说一个假话，你就祈祷我看不出来吧。”
“明白，明白。您问，您问。”
周浩然不在乎郭老三流着汗的脸和伸起来的双手。
只是一个劲盯着郭老三的双眼和嘴角，顺带手的，还用左手把住了郭老三的颈动脉。
“郭老三，郭三哥，我没得罪过你吧？大家街坊这么多年，不至于就因为合作不成，就找人阴我吧？”
“嗯？”
郭老三都懵了。
“不是，周爷，我郭老三在巷子里这么多年了，虽然混是混了点，但是好狗还能护三村呢，我不说护三邻吧，但至少也没有霍霍过街坊邻居吧？你这话又是从哪说的呢？”
“巷子和我家周围的人真的不是你找的？”
虽然周浩然从郭老三的眼神和脉动推断，郭老三是在说实话，但他还是不信的又问了一遍。
这回，郭老三更叫屈了。
“真的，周爷，我好歹也叫做买卖了，知道买卖不成仁义在。说句不好听的，就算咱俩现在没合作成，万一哪天你就想通了，那到时候第一个合作的，肯定是我这个老街坊，我至于杀鸡取卵么？再说了，周爷，你是做什么的，大家都知道，平白无故的，谁敢阴你啊？现在风头还没过呢，不要命了啊。”
“就是啊，周爷。”
屋里其他人也开始叫屈了。
“真的，周爷，都是老街坊，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看着大家都不像是说假话，周浩然放下了枪，站了起来。
冲着屋里的众人一抱拳，半鞠了一躬。
“不好意思各位兄弟，属实情况有点紧急，我不得不出此下策。这样，等我找到要阴我的人，我再给各位兄弟好好的赔礼道歉。”
“哎，周爷，看你说的哪的话，大家这么多年的街坊，谁不知道谁啊？一看就是周爷这是被逼急眼了。也是，要是换成我也得急眼。”
要不怎么说人家能挣到“线”钱呢。
别管郭老三心里是怎么想的，现在却当是没事发生过一样似的。
甚至，还能帮忙。
“这样，周爷，我让我这些兄弟们都散出去帮你打听打听，毕竟人多力量大不是。”
属实是情况紧急，还涉及到家人的安全，周浩然也就没推辞。
又一躬手。
“那就谢谢三哥了。”
“哎~~~小事。”